转:毕宝魁的博客 245--隋 宫 李商隐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 【译文】 长安的宫殿城阙笼罩着风烟和云霞,荒淫的隋场帝穷奢极欲,偏要把芜城作为帝王之家。如果不是传国的玉玺归到日角龙庭的唐王名下,他的荒淫绝没有止境,一定会继续开凿运河,说不定要乘坐龙舟游到海角天涯。如今,荒芜的江陵隋宫中已看不见一星萤火,唯有那长堤上的垂杨,每到傍晚时啼绕着群群暮鸦。如果炀帝的阴魂不散,在九泉下遇到陈后主的话,怎好意思像在昔日的梦中那样,重新向陈后主问起《玉树后庭花》。 【注释】 [紫泉]即紫渊(唐避高祖讳,改渊作泉),水名,在长安北.此处指长安。 [芜城]即江都,今江苏扬州市。 [玉玺]皇帝用的印。 [日角]额骨隆起像太阳一样,称为日角。《旧唐书·唐俭传》说李渊“日角龙庭”,有帝王之相。此处以“日角”代指李渊。 [锦帆]指杨广的游船。 [无萤火]杨广在洛阳景华宫曾征求萤火数斛,夜游时放出,照山谷。在江都时也常如此。江都有放萤院(见杜牧《扬州》),相传是炀帝放萤之处。 [垂杨]指隋堤上护堤的柳树。 [陈后主]名叔宝,荒淫亡国,死后谥号为“炀”,与杨广同,也是历史上著名的荒奢之主。 [后庭花]《玉树后庭花》的省称,舞曲名,陈后主作新词。《隋遗记》载杨广曾在江都吴公宅鸡台于醉梦中恍惚与陈后主相遇,令陈后主之宠妃张丽华舞《玉树后庭花》。 【评析】 本诗题为《隋宫》,实际是讽刺隋炀帝荒淫误国的。首联点题。上句写长安宫殿之巍峨壮观,但炀帝尚不满足,又“欲取芜城作帝家”,正面点出所咏之题——隋宫。颔联按一般作法承前意,本诗却宕开一笔,用虚拟的语气设想炀帝若不亡国,定会荒淫不止的。这并不完全是悬想之语,而是出自于对史实和人物性格的合理推断,深刻表现出杨广穷奢极欲导致亡国又至死不悟的可鄙可悲。用笔灵妙,命意深婉,出人意表。颈联是公认的佳句,用笔轻盈,含意深刻,涉及杨广的两个史实。一是放萤,一是植柳。白居易《隋堤柳》中写道;“大业年中炀天子,种柳成行夹流水,西至黄河东至淮,绿影一千三百里。”如果只写此二事,尚无过人之处,而诗人却说“无萤火”,不仅说当年放萤的地方已成废墟,更深的含义是杨广为萤夜游,穷捕极搜,以至使萤火虫绝了种。下句的“有暮鸦”亦有深意。今日之“有”正衬出昔日之“无”。试想当年炀帝南游时,鼓乐喧天,热闹非凡。乌鸦怎敢在堤柳上栖息?而今却“有暮鸦”,不正表现今非昔比,隋宫隋堤已一片荒凉了吗?两句诗都包含着今昔对比,但在艺术表现上却只写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留给读者去想象,感慨淋漓而又含蓄蕴藉。清代方东树《昭昧詹言》评这两句诗说:“兴在象外,活极妙极,可谓绝作。”尾联活用杨广与陈叔宝在梦中相遇的史实,用假设、反话的语气深刻地揭示荒淫必亡国的主题。含蓄地说明杨广与陈叔宝是一丘之貉,都以荒淫亡国,都被追谥为“炀帝”。无论是谁只图自己享受,不恤民生疾苦都会被人民所唾弃,都会被历史所嘲弄,这是历史的严正的裁判。诚如喻守真所云:“末联以讥讽的笔调说炀帝和后主同是荒淫无道的君主,以刺炀帝,尤觉有无限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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