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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前年的一个秋日，天气阴沉沉的。公路两旁一行行的白楊树，叶子黄了，一阵秋风吹来，变黄的树叶离开树枝，带着一丝遗憾，慢慢地飘落在地面上。 我病了！浑身没劲，来到了南阳市中心医院。返聘上班的老同学，一見面就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把我搂得紧紧的…。 许久，才挥手让我坐下。他语言缓慢、哽咽不能语，泪流成线…！ 我不知所措。我想: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十几年前，他已癌症缠身，退休后，老婆在北京照料孙子，他一人在南阳带病上班…。于是，我安慰他说:“已是古稀开外的人了，也该心疼一下自己…”。“不，不！上班才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人到夕阳也该有所贡献啊…”！ 他喝了几口开水，才缓过一口气，沉重地告诉我:我们高中十四屆甲班，活着的男同学只剩下四个了！丙班的孙天恒同学已走两年了…！ 措不及防地听到这些消息，我头懵了！一片惘然…！ 曾经同窗六年的孙天恒同学啊！我左等右盼，等来的却是你已故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仿佛看见办公室窗户玻璃尽碎，碎的一塌糊涂，碎片坠落在身上，敲打着我，我心碎了！稍久，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 我不由喃喃自语:多好的一个人啊！就这样走了，没了！生命如此脆弱，我同样陷入惋惜和悲痛之中…。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你我同窗情。 是啊！是啊！…，…！ 追忆往事，仿佛就在眼前:校园里的欢歌笑语；明窗净几的教室里的孜孜不倦；赤眉二中宿舍院内的一棵大梨树，秋天，梨熟了，刮风了，黄澄澄的酥梨落地，晚自习结束了，同学们捡着、吃着、拿着，笑声一片；清晨，高中操场里，留下我们朗朗的读书声；周六晚上，菊城湍河畔留下我们聊天、漫步的脚步声。我们在一起学习；在一起住宿；在一起吃饭。丰富多彩的学校生活时常想起，同窗之情难以忘怀。 曾记得，在那非常年代，爷爷病了，为了省下粮票买些麦面粉、给爷爷补补身子，我在你家支起小灶。当你看到，我每日三餐尽吃些红薯面，我饭做好了，你总是把一碗白面条端给我，把我的饭喂鸡。礼拜天，你陪我去西洋山拉稍，把挣得的分分毛毛都给我。我感动了！无话可说。 高考那年，你落榜了，我把不满意的录取通知单撕了，你首先想到的是，去俺家给老爹安慰一下。同我在一起复习功课，等待来年再考。 那是在1965年秋，经过努力，你考上兰州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国防科委、部队学校任教。从此，我们天各一方，离多聚少。但是，我们却更加珍惜同窗情谊，彼此思念，书信不少。 记得在1989年，嫂子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女儿患了先天性的心脏病。你从新疆调回到内乡三高。不幸的是你儿子刚考上大学，就患上了忧郁症，没办法，你提前退休，呆在家里，伺候着老小。命运给你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无法让你跪地求饶。那种绝望，那种无奈，并没有把你吓倒。信中说:你在南阳市买了房，做了生意，女儿成家了，开了饭店；儿子在大学学习；嫂子也能自理了。挺好的！我很高兴！我佩服你的坚强，佩服你，犹如沙漠里的沙枣树，面对恶劣的环境，顽强、蓬勃地生长着，并且开出了能瓢香千里的小花，迎风飞舞，飘落在祖国大地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怎么能让我忘掉？ 同窗六年情谊深， 音容笑貌记在心； 苍天遗恨长落泪， 大地有情永祭魂。 五年过去了！随着时光流逝，每逢想起你，心里沉甸甸地。虽然，我们阴阳相隔，但隔不住我对你的怀念！怀念你那红红脸上甜蜜的微笑；怀念你我曾在一起的从前；怀念你对朋友的忠诚；怀念你在阴霾中的阳光灿烂；怀念你在逆境中的坚强和勇敢！…。 然而，你先离我们而去了！带着遗憾轻轻地走了！走的静悄悄的，走了五个春秋，走的很远很远…！你匆匆地走了！走的那么着急，儿子成家了，有孙子了！你也没看上一眼！你走了！走了！你走的给人一连串不能忘却，只能是永远的怀念！ “该吃饭了”！老同学提醒了我，陪我吃了一顿永不忘却的午餐！ 2020年10月6日上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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