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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肯迂 看人喝酒 今天到外面去吃早茶，我照例是一碗饺面。对面是一位老先生，起码六十大几岁了，要的是一碗馄饨一碟干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酒来，是那种小扁瓶子的白酒，应该是二两五装的。一大早就喝酒，可以想见老先生喝酒的资历和功夫。开始吃馄饨吃干丝了，却不见老先生开酒瓶，面前也没有酒杯。莫非这酒只是看了过过瘾的？馄饨和干丝都已大半下肚了，只见老先生拿起酒瓶拧开瓶盖，嘴对着瓶口，一仰头咕噜咕噜一瓶酒一口气喝光，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吃剩下的馄饨干丝。乖乖隆地冬，原来是这个样子喝酒的，我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在旁边看了亦不禁豪情油然而生，暗暗为老先生喝了一声痛快。 喝酒我有我的喝法，人生我有我的活法，文章我有我的写法，不是刻意要与众不同，只为了自家的尽兴与适意。 我写我的 老舍当年说过一番话：“有人管我叫幽默的写家。我不以这为荣，也不以这为辱。我写我的。卖得出去呢，多得个三块五块的，买什么吃不香呢。卖不出去呢，拉倒，我早知道指着写文章吃饭是不易的事。” 我很喜欢老舍这几句话，看似牢骚，其实自负，一个魂便是“我写我的”。做人做文章，怎么能没有这一点倔强。而“指着写文章吃饭是不易的事”，怕又不光是钱的事，这个老舍怕也是“早知道”的。 誉者或过其实 据说，汪曾祺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上回看到毕飞宇的一篇讲汪曾祺小说的文章，文中说，汪曾祺“是一个可爱的作家，一个了不起的作家，却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是文人，不是知识分子”。我比较认同毕飞宇的这个说法，便也写了一篇小文章，顺着这个说法发了一些自己的议论，且将汪曾祺与鲁迅作了一点比较。 汪曾祺是我们扬州的先贤，春秋之意，责备贤者，而我辈后生小子又岂敢来妄论先贤，我那篇小文章的一点迂见是，任何一个作家及其作品，大概都有其局限性，我们在喜欢一个作家时，却往往对其人其文“誉者或过其实”，一味吹捧，神乎其神，而事实是，鲁迅亦不是神，其他人更不是。李泽厚十分推崇鲁迅，但他说：“可惜鲁迅被政客和庸人捧坏了。”矮子看戏，跟着叫好，他哪里就真看懂了戏，庸人捧鲁迅，怕又大抵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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