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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召影:鸡零狗碎——追忆童年

 文鉴君 2020-10-09

作者简介

      陈召影(笔名:影若遗枫),中铁四局项目部一线职工,平时爱阅读,尤其爱看情真意切的散文、各类记叙文和精短的微型小说,兴致来时,也尝试写作。

鸡零狗碎——追忆童年

     岁月忽忽,留存在记忆中最深切最美好的是童年生活。从小生长在农村,记忆中童年的农村有一种天然的素朴之美。

     那时候的农村,赶集的人摩肩接踵,拥挤得穿插不过去,骑在父亲的肩上,远远望去,满眼都是攒动的人头。

      那时候集上还有合作社,通长的屋子里有各种货品买卖,各家的屋里都有个玻璃柜台,靠墙壁的大木柜子里陈列着各式售品。

      记得通长的屋子最后一家是卖瓷碗碟的,还可以出租,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可以来租上一些碗碟,办完事儿再还回去。

     沿着集市路过合作社就是学校了。夏天的小人儿发丝被刺晒着焦烫,泛红的脸颊楚楚可怜。那时候大热天上学喜欢躲到集市里面走,边走边东瞅瞅西看看,出了集市,也就快到学校了。                

       那时候的夏天晚上星星特别多,像集市上密匝的人群。赶集的、做买卖的、凑热闹的这会子都出来纳凉。月儿也很亮,在月光下写作业,书本上的字都看得清。躺在邻家的草堆上,抬眼看天上,感觉天上有星星随云彩在走动,琢磨着会去向哪儿呢?

      雨天门口的积水可以洗菜,过家家,拾几个碎碗片就可以“生火”了。屋子前边有位奶奶家的土围墙上种满了仙人果,红绿得很诱人,每次偷果都偷得一手小刺儿拔不出来。老奶奶和善,帮我拔刺儿,还经常拉着我,杵着拐杖带我在西头转悠。

       那时的村子由一条水泥公路从中间一劈为二——分为东、西两头。那时候各家外出,门都不锁,要是有人串个门儿见你家没人,出来会随手把你家的门掩上。

     老奶奶家门口的地上有很多桂圆核,黑色的圆溜溜的掩埋在土里,小孩子家有些好奇,常常路过将它们抠出来玩儿,不知道这是啥。

      母亲说哥哥小时候调皮,拉着刚会走路的我,从家里捧了把花生扔旁边的草堆上烤,熊熊大火将对面的厨房熏黑了一半。老奶奶怕我妈骂哥哥,护着哥哥。多年过去了,我不记得奶奶长什么样子了,依稀记得她佝偻着背,手持一把拐杖,一双糙手爱牵着我四处走走。

       小时候的辣条是论根卖的,糖果一毛钱两个,瓜子好像也是论把称的,五毛钱可以花上一天,买包唐僧肉一根一根可以吃很久,爷爷偷塞给我的两块钱不知道怎么花,跑去找高年级的哥哥分。去东头玩耍过了午饭时间,母亲会站在马路上大声呼喊我们。

     小时候体弱多病,成了诊所的常客,小伙伴们奔跑着玩耍,浑身无力的我只能在一旁蹲着,听大人聊天,看公鸡打架。

      我家养的小花狗跟我年龄相仿,是个长不大的板凳狗。每天我放学,它都远远地跑过来,冲我摇着尾巴乱窜。有天夜里它在门口扒了门乱叫了很久,我一个人在家不敢给它开门,第二天早上见它疲倦地躺在门口,木门上留下深深的爪印。

      住我家后面有个小伙伴,老粘着我玩儿,后来搬家了不知道去了哪儿。后来合作社拆了,我家也搬城里了,生活条件也渐渐改善,但后来的记忆却少了份柔软的感触。

      到了记忆不再饱满感触不再柔软的年纪,穿行在“丰满”的理想与骨感的现实之间,没有太多时间去回忆童真,只能“高亢”起情怀一往直前。

     岁月的袅袅青烟遣散了少年的心,村子里住的人越来越少了,房子历经岁月的洗礼渐失去光泽,像位时间的老者每况愈下着,门口的石子路和那口水井早已荒草丛生。去年村子也拆了,几个村合并成了新农村。

      曾经摸着巷子从东头窜到西头的石子路,虾鱼成群的池塘,门前比我的年龄还大的松柏,后院的石榴树每年守也守不住的硕果,砖砌体的四间砂浆抹面瓦房,旁边竹竿围起的菜园子里种植的应季蔬菜,香椿和园角堆簇的菊花,还有窗户下年年复发,生命力旺盛的小太阳花,凡此种种,让我无比怀想,这个季节,本该满园春色关不住了吧。

     填塞着满满儿时回忆的地方,那村,那事,那人,都已画上句点成为曾经,故乡似乎蜕变为他乡。尘封掉所有记忆,鸡零狗碎的印在脑海里,复原不出完整的画面。

      父亲非要在那里留下套房子,他说那是他的根,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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