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继1996年维斯瓦娃·辛波丝卡后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女性诗人。 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昨日下午1时,瑞典文学院将2020年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露易丝·格丽克( Louise Gluck)。瑞典文学院的授奖辞称:“因为她那无可辩驳的诗意般的声音,用朴素的美使个人的存在变得普遍。” 露易丝·格丽克,美国诗人、散文家,1943年生于纽约匈牙利裔犹太人家庭,在纽约长岛长大,目前在耶鲁大学驻校写作。她在2003-2004年被评为美国桂冠诗人。 格丽克17岁曾因厌食症辍学,并做了为期7年的心理分析治疗,随后在哥伦比亚大学诗歌小组学习。她的诗歌对微妙的心理变化把握得十分细致,早期作品带有强烈的自传性质,也因此成名。家庭生活和亲密关系是她写作的主题和重点。此外诗中还有对重大创伤、欲望以及自然的表达。她对孤独、苦涩和寂寞的坦诚态度,使其读者遍及美国。 直到1990年《阿勒山》和1992年《野鸢尾》的面世,露易丝·格丽克的文风开始走向成熟。后来的创作大多是通过人神对话,探讨爱、死亡、生命、毁灭等人类生存的根本问题,并因此被誉为“必读的诗人”。截至目前,她已出版了12本诗集和1本诗随笔集,几乎拿遍了全部诗歌类的奖项,包括普利策奖、国家图书奖、全国书评界奖、波林根奖等。 十月 又是冬天吗,又冷了吗, 弗兰克不是刚刚在冰上摔跤了吗, 他不是伤愈了吗,春天的种子不是播下了吗 夜不是结束了吗, 融化的冰 不是涨满了小水沟吗 我的身体 不是得救了吗,它不是安全了吗 那伤痕不是形成了吗,无形的 在伤口之上 恐惧和寒冷, 它们不是刚刚结束吗,后园 不是耙过又播种了吗—— 我记起大地的模样,红色,黏稠, 绷直成行,种子不是播下了吗, 葡萄藤不是爬上南墙了吗 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因为风在吼叫,在裸露的地面上空呼啸着 我不再关心 它发出什么声音 什么时候我默不作声,什么时候 描述那声音开始显得毫无意义 它听起来像什么,并不能改变它是什么—— 夜不是结束了吗,大地 当它被种植,不是安全了吗 我们不是播下种子了吗, 我们不是必需的吗,对于大地, 葡萄,它们收获了吗? 野鸢尾 在我苦难的尽头 有一扇门。 听我说完:那被你称为死亡的 我还记得。 头顶上,喧闹,松树的枝杈晃动不定。 然后空无。微弱的阳光 在干燥的地面上摇曳。 当知觉 埋在黑暗的泥土里, 幸存也令人恐怖。 那时突然结束了:你所惧怕的,作为 一个灵魂却不能 讲话,突然结束了,僵硬的土地 略微弯曲。那被我认作是鸟儿的, 冲入矮灌木丛。 你,如今不记得 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跋涉, 我告诉你我又能讲话了:一切 从遗忘中返回的,返回 去发现一个声音: 从我生命的核心,涌起 巨大的喷泉,湛蓝色 投影在蔚蓝的海水上。 晴朗的早晨 我观察你已经够久了,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跟你讲话—— 我已经接受了你的偏好,耐心地观察 你喜爱的事物,说话 只通过工具,用 泥土的细节,如你所好, 蓝色铁线莲的 卷须,傍晚时的 亮光—— 你永远不会接受 像我这种腔调,漠不关心 你正忙于命名的事物, 你的嘴 惊恐的小圆圈—— 而这次我一直 容忍你的弱点,想着 你迟早会自己把它丢在一边, 想着物质不可能永远吸引你的凝视—— 铁线莲的栅栏正在门廊的窗上 绘着蓝色的花朵—— 我无法继续 将自己局限于图像 因为你认为质疑我的意思 是你的权利: 如今我已准备好 将清晰强加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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