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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湖:永不消逝的爱

 一花牧场 2020-10-09

飞云湖畔:永不消逝的爱

国庆期间,距离黄坦十余公里的“在外温州人之家”项目突然就被刷屏了。我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在几年前就开始活跃在黄坦人的世界里,只是这段时间这块地方前所未有地受关注。我把每一个朋友转载的这篇文章都仔仔细细地阅读,尽管他们转载的都是一样的——一篇名为《文成这里大发展!又一高端休闲度假中心入驻,以后还要引入五星度假酒店》的文章。作为黄坦人,我自然是高兴的。

我对这个地方的关注,远远早于这篇文章对这里的关注。可以这么说,每年我都会去两到三次,暑假一次,寒假一次,偶尔还会在国庆节再去一次。这个地方叫塘垄,塘垄再往黄坦方向,还有一个地方叫河背。每次我都会先到塘垄,回黄坦的途中,再去河背。

在我的记忆中,如今的飞云湖,也不叫飞云湖,是飞云江上游的一条溪,叫汇溪,另一支流叫双溪。读初中那会,双溪汇溪的同学与我们一道住在黄坦中学,他们的生活水平与我们相别甚远,同学中的“大款”均来自于双汇溪。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双汇溪不仅有葱郁的山林,还有清澈的溪水,自然就成了大自然最宠爱的地方。后因建造珊溪水库,这里的溪就成了湖,水位升高,水面宽阔,汇溪两岸的居民多数移民到了瑞安温州等地,只剩海拔高一些的留守家乡。

十余年前,我还在黄坦镇小工作,就听说县政府引进了一个项目,要在塘垄建设一个“在外温州人之家”。自那时起,我们便每年都去走一走,看到那里的绿色山野被挖出一条土黄色的公路来,公路从塘垄的小村子往山下通去,但是几年过去了,似乎并无多少改变,偶尔还能看到路面上长出杂草来。之前有一位工作人员守在路口,我们去多了,便认识了,偶尔还会聊上几句。近一两年,说是这个项目重新被启动,空地上的房子,从一幢变成两幢,到如今的七八幢,可见,一块极好的土地就像一垄会发光的金子,沉寂的几年只是暂时被风土淹没,总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这次国庆回黄坦,又驱车前往塘垄。那些熟悉的风景又一次在我的心头凝聚成一幅巨大的山水画,这幅画的色彩十分单一:蓝绿相间,但又是那么让人沉醉。尤其是塘垄的蓝天。蓝得让人不可思议。我不住地抬头向天空望去,那蓝天便更加疯狂地把蓝色向大地倾泻,倾泻到每一棵树上,每一块石头上,每一株在风中摇荡的芦苇上。心理学家研究发现:蓝色是一种博大的色彩,是永恒的象征,意味着平静、严肃、科学、喜悦、美丽、和谐与满足;在蓝色环境中,情绪安静放松,还能给人带来很强烈的安稳感。此刻的感受便是如此,满足,愉悦,心旷神怡,百看不厌。

不仅天空是蓝的,就连湖水也变成了蓝色,蓝得像一块无瑕的宝石。这景象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去过的喀纳斯,曾经我惊叹于喀纳斯湖水质无法形容的色彩,而此刻的飞云湖水也曾让我片刻失语,语言贫瘠到只能用“大美”二字形容,而美到什么程度,怎样形式的美,我是形容不出来了。有人说,是天空和飞云湖水相爱了吧!也许,正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古到今的相守,才会让它们变得如此相似,这样看来,“相爱”是必然,因爱而如此和谐美丽得摄人心魄,也是必然了。宽阔处是巨大的镜子,狭窄处又像蓝色的绸带,在山间静静飘移,随着山势的变化而变化。阳光散在水面,像泄了一湖的金子,粼粼发光,真想舀一盆在手上细细欣赏。

芦苇很轻,随着风儿飘着,和远处的水呼应着同一种旋律。我从平地的这头走到那头,满眼绿张扬地向我扑来,群山连绵不绝,蔓延在那片空阔的土地上。虽已到深秋,风有清凉的味道,不过,阳光却是十分慷慨,似乎想释放一整个秋天的热情,来清澈一湖飞云水和蓝天。天空看不见杂质,湖里也看不到杂质,空气中也看不见杂质,只有那些泛黄的被机器隆隆驶过的土地上矗立起的一座座房子,让我感到此时的自然世界与人文世界正在进行合作,建造一个新的山水王国。

有水的地方,树都长得特别有精神。赞叹这树啊!四季常青,不惧风雨。这样的树在飞云湖极为常见,她们默默守护这一方净土,看着原先祖祖辈辈在此耕种的人们搬离家乡,看着水一寸一寸地向山腰漫过来。呵!多么淡定的树!似乎每一种变化都是与她们无关的,她们保持着向上昂扬的姿态,一半在土里生长,一半在风里飞扬!难怪三毛说,来世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非常沉默非常骄傲……青山秀水间,如果没有这些沉默而又坚强的树,该是多么荒凉!

山间还有些许野花次第开放。我摘了一束,拿在手上,感到这一束花又与城市街道里的花很是不同。这里的花自由奔放,也许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多少人注目观看,但它们依然开得生机勃勃,野味十足。我不知它的花名,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不会因为任何名字而改变自己蓬勃的姿态,兀自开放,在阳光下灿灿发光。

我站在那片空旷的土地上,山风轻轻地吹来,吹散了我的短发。远处有烟雾向空中奔去,应该是劳作者特意改变土质而为。耕耘于这片土地的人都知道,有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果,不是吗?

回来的路上,与往常一样,又到河背走走。河背的村民几乎都搬到了城市里,只剩下两幢房子孤零零地立在山间,靠山临水。我们在房子前坐下,不远处的湖边有一座亭子,亭子旁还有一些搭建起来的供民工居住的一层平房,说是等到鱼季的时候在此守鱼的。一只小狗站在围墙上,我迅速按下快门,拍了一张照片。它正对着我,背后就是宽阔的飞云湖。它是枕着这一湖水长大的,还有清冽的风,没有污染。它对着我,没有畏惧,毫不动摇地注视着我。水波荡漾,没有声音。风滑过我的耳朵,漫过我的发梢,温和,恬静。

离湖最远的那幢房子里住着两个老人。房前屋后极为宽敞,见到我们,虽不认识,但一见面就像熟悉了千万年似的,恨不能将自己的前世今生与我们聊个痛快,话语中透露着对生活的满足与家庭的幸福。白发苍苍,脸上手上的皮肤早已千沟万壑,精神却如此矍铄,又叫人对这一方水土产生了无限的敬意与向往。

回到城里,身心仿佛被荡涤过一样,神清气爽,心满意足。

下一次,飞云湖一定如往常一样,张开双臂迎接远在他乡的游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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