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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莱自从带了一年级之后，常常跟我聊一年级的快乐事。比如，亲子活动的时候，孩子们在车上竟然能唱我们那个年代唱的歌，孩子们写的字非常好看，孩子们会说，毛老师真漂亮，孩子们遵守规则的程度让她非常惊讶，常规教育几乎没有费多少气力……她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总是漾着很幸福的笑。我对她说：“你是一位真正优秀的老师。”每次我这样说，她就很惭愧地说：“哪里，我也就是个摆设！”我说她优秀，除了很享受当下的教育生活之外，还有其他原因。暑假，她拿到了自己新一届学生名单的时候，就挨家挨户进行了家访。她给每一个孩子准备了礼物，还反思总结每一天的家访情况并在群里反馈。暑假，天气风云不定，有一天，出门还是阴云天气，每过一会儿，雷声震耳欲聋，瓢泼大雨随即而至，她在路上，从头到脚湿透，依然毫无怨言，完成当天的家访任务方肯罢休。还没开学，她就在群里打卡孩子们的握笔姿势，等看完每个家长录制的视频，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孩子们开学后，她为了能够让孩子们顺利适应学校生活，做了大量的工作，把自己一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白天，除去上课时间，其余的空课，反馈孩子的在校情况，批改作业，备课，更重要的是：她会给每一个孩子的每一本作业本上写上漂漂亮亮的需要孩子当天临摹的生字或拼音作业，每天晚上让孩子们打卡作业，并一一作出点评。我非常震惊，问她：“为何不把这两个小时用在读书或做自己的事情上呢？”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而且，那笑容是从心底里漾出来的。我无比敬佩她的敬业精神，由衷地赞叹：“你们班六年之后又是一个无敌班级。”也许，不用六年，现在就已经是一年级同行者中的佼佼者了。我想，莱是很享受当下的教育生活的。孩子们对学习的敬畏，家长对她的尊敬以及她精力投入之后孩子们的成长，都在不断地滋生各种满足感与价值感。在获得成就感的同时，更难能可贵的是把握住了自己的职业尊严，把职业生活过得诗意盎然。的确，对于老师这一社会角色来说，最大的价值感，就是学生的成长，家长的尊重和认可。故事一：十年来，家里一直没有换过保姆。前几天，我正在上班，她打电话给我，说家里有急事，要回老家几天。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请了一周的假。晚上下班，我到家发现，她给厨房的垃圾桶认真地套上了七层垃圾袋。我认为，这就是职业尊严。故事二：家里做家具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木匠。木匠出活很慢，但是来找他做家具的人都排着队预定。虽然我订的两件东西并不贵重，但是量尺寸时他亲自上门，为的是看一看选用的木料是否与家里壁纸颜色匹配，送货时他也亲自带着徒弟来，生怕安放得不合适。我认为，这就是职业尊严。当莱为孩子们送上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写下的每一个临摹的字（尽管我不认为她的字一定会比字帖的好看，但老师写下的字是有温度的），每天评价打卡作业的那两个小时，都如一抹抹灿烂的阳光，温和地照耀到每一个孩子的身上。用知乎上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苟且、不应付、不模糊，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当做最崇高的使命和责任。她享受着教育生活，教育也馈赠予她无比美好的亮光，让她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战神一般的力量。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拥有这样的朋友。虽然我并不太赞同她每天晚上延长自己的“上班”时间，但是我敬佩她的举动。每次聊天，听她聊得喜形于色，我就会反观自己的行为，然后默默地告诉自己，新的一天还需要调整与努力。就在上周，莱问我：“如果你是家长，你希望在孩子们开学后的第一个家长会上听到什么？”我说：“我想听到孩子这一个多月在学校里的学习与生活情况，想看到孩子们在毛老师的班级里是不是快乐，想看到孩子哪些方面进步了……”她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而是——她要做到精益求精，于是以各种不同的方法来深入思考与验证自己的观点，继而作出让家长收获巨大的家长会。据说，她用了几个关键词，配以孩子的成长历程，以及最后孩子们的一首集体诗朗诵，让家长感到难忘而深刻，甚至有家长还偷偷抹起了眼泪。我真没有见过一个毕业了快二十年且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还对一个家长会如此用心地谋划。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用所谓的经验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忽略了当下的动态生活以及经历的岁月。我的朋友这学期调入了她的学校，朋友对我说，刚与莱成为同事，就已经听见学校各个层面的人对莱的夸赞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耳朵。她觉得很是神奇，说一个人夸奖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欣赏同一个人。美丽睿智，敬业谦逊，热情大气，心怀慈悲，这就是莱播种的职业尊严。他日，必将收获一路阳光。没有猜错的话，此刻的她，正在手机上认认真真地给每一个孩子以鼓励，赞赏，与孩子们一路同行。 
（2017年暑假，娜、花、莱、琳四个女人西藏游，摄于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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