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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总要感受一次摇滚现场

 郑捕头 2020-10-10

听摇滚是不是早已成为一种很老派的爱好?当你坐在或站在二手玫瑰乐队的演出现场,看到那么多八零后、九零后时,就不会这么想了。

其实我对二手玫瑰的感情远不及崔健深,对他们歌曲的熟悉程度也远不及崔健的歌,甚至在多年前看到这支乐队的唱片封面和演出剧照时曾被他们吓着:男的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非要靠大花被面搏出位吗?再看他们的歌词,远没有崔健歌词那样深邃,土得不能再土。不过后来我认真听了他们几首歌,发现这样的歌词和打扮与他们的曲调配合得很好,我本身对二人转那种大俗大雅的曲调非常喜欢,而他们很多歌曲的曲风都带有二人转的味道。

2014年3月,二手玫瑰在麻雀瓦舍举办了一场小型演唱会,那时正好我对他们的歌有了一些感觉就跑过去听。现场没有座位,开始我还认为主办方办事不利,演出一开始就发现座位根本用不着,因为主唱梁龙演唱的激情一旦爆发,观众根本就坐不住。前排观众离舞台咫尺之遥,台上台下互动频繁。梁龙唱起歌来一股混不吝的做派,特别擅于激发现场气氛,演唱间隙聊上几句,东北味儿一出来特别像二人转,加上几句脏话和玩笑,使他不唱歌的时候也充满号召力。

那天一开场,光头的梁龙戴墨镜穿素色西服出场,观众一片欢腾,能看出大部分观众都很熟悉他。他说,有人问你们怎么不在工体开演唱会跑到麻雀瓦舍来开了,我说我爱他妈在哪儿开就在哪儿开。听完这句,观众边大笑边呐喊。

那是我第一次站着听演唱会,第一次离舞台那么近。我听的摇滚现场并不多,那之前只在万事达中心听过一次崔健,尽管歌曲耳熟能详,但由于距离舞台太远,参与感并不强。去年这次则完全不一样,小剧场把所有人都聚在舞台前面,特别容易被近在眼前的表演感染,另外站立的感觉也与坐着不同,不由自主就想随着节奏一起晃动。3月的天气,也只恨自己没有穿短袖。

听过那次现场,就对二手玫瑰有了更多好感,平时没事也听上他们几首,扣子她妈有一次听着听着皱着眉头问,你这听的都什么玩意儿啊?

还有一次早晨起来,我在客厅唱了一句他们《伎俩》里的一句,“大哥你玩儿摇滚你玩儿它有啥用啊?”当时厨房里我妈正在做饭,爱听评剧的她马上接了一句《刘巧儿》,“上一次劳模会上我爱上人一个呀。”听完我乐了,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两句的唱腔还真的挺搭。

今年8月份在愚公移山酒吧还听过一次二手,那是个小型拼盘演出,梁龙没有带自己的乐队,穿着一件普通T恤,没有此前的妖娆。他本来想唱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可惜没记住词儿,倒按照岳云鹏的路子,带领大家唱了两遍《七夕之歌》。唱完三首歌后,梁龙就拎着一小瓶啤酒站在观众席,安静地看其他歌手演出,与台上那个活跃的他判若两人。看他离我很近且那么随和,就走上去合了一张影。那么谦和的态度,似乎不像一个摇滚歌手应该有的。

9月份参加《把青春唱完》的新书发布会,找歌手高旗签字的时候我也问起,“在作品里表现得叛逆和桀骜不驯,生活中本人则谦逊温暖,搞摇滚的都是这样的吗?”高旗笑着说,“嗯,差不多,反正我周围好多人都这样儿。”

12月26日的二手玫瑰现场,无疑是目前听过的最为震撼的现场,现场音响条件很好,激昂的鼓点响起的时候,不仅耳膜感受得到,心脏感受得到,连我肚子上的赘肉都跟着一起震颤。我座位身边很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很多人都是东北口音,有不少女性。

除了歌曲的感染力和唱功,梁龙有一个标志性动作看着特别干脆利落,那就是他弹着吉他面对话筒唱完一个段落后,马上把头一扬,弹吉他的右手向上一举,身子向后一撤,有时还往两边走上两步,将一条腿向前蹬出。唱完好几首的歌的时候,他都要把手向上一伸:鼓掌!昨天的鼓也特别鼓动人心,很多人都很熟悉这位鼓手,名唤孙权。

任何电影都应进影院看,任何演出都应该亲临现场,听摇滚就更应如此,人生总要感受一次的。

关于昨晚的演出,多的不说了——“翠花儿,上皂片儿。”













题图及文中照片,12月26日拍摄于万事达中心二手玫瑰演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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