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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手机来电,我都听到了什么

 郑捕头 2020-10-10

如何毁掉一首自己喜欢的歌?

把它用作手机铃声。

这话对吗?在一定程度上对。很多歌曲最早听来悦耳,听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不再以为优美。尤其一首歌作为铃声被你每天一遍一遍地听到,再加上那个电话很可能是领导交代新任务,家长督促穿秋裤,推销员介绍新理财,这首歌就有可能成为你的梦魇,只要听到就条件反射般地厌烦起来。

好在现在电话没有那么多了,有微信谁还打电话?即使打过来也只有一句话——“快看微信!”

这就让听到铃声的次数大大降低,自己喜欢的一首歌一天只听到五次以内,还是可以接受的,尚处于不至于遭恨的区间。

很多事物我们看到的太多,就会以为那是理所当然。其实电话铃声并不是贝尔发明电话之后马上就出现的,当时即使来电,电话机也是静悄悄的,不发出任何响动。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有人打来电话,只能随时凑近听筒听听有没有人正好呼叫你。

其中的尴尬可想而知。

好在后来者想到给电话装上发声装置,这样好让人随时可以做其他事情又不至于错过别人的来电。

我不知道最早的电话铃声是什么样的,大概与我们现在听到最普通的那种“铃铃铃”,区别不太大。

座机铃声应该一直不会有什么个性,但到了手机时代,彰显个人的时代就来了。千篇一律的手机铃声一则让人生厌,二则也不容易区分彼此。于是,个性的来电铃声就出现了。

铃声往往截取一首流行歌曲的片段,或者有专门的彩铃公司制作搞笑桥段,总之是人们各有选择,电话一来百鸟齐鸣,各有各的味儿。

2G时代我用的时间最长的来电铃声是,王菲的《誓言》。不是买的,是自己找到那首歌自己设置的。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上中学时,当时流行一种音乐制作形式叫MTV,后来当然由于用法错误才改叫MV。内陆的MV刚刚起步,《祝你平安》、《霸王别姬》已经算其中的佼佼者。当时我们的地级市频道买进一个音乐节目,每周六晚上播出,播出五个MV,胡兵主持。除了感觉胡兵超帅之外,就是这五个MV都是平时在央视和省台见不到的,大都来自港台。

有一天,就看到这首《誓言》的MV。歌词洒脱,曲调悠扬,画面上的王菲留着短发,率性地走在大街上。第一次看便把这些画面定格,很长时间都忘不了。尤其最后歌词结束王菲的一长串无词吟唱,一气呵成,与配乐搭在一起听来真是畅快。再后来知道,这首歌是窦唯和王菲合写的。

我还曾经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能拍部电影,一定要把这首歌最后那段吟唱用上。那应该配合什么样的镜头呢?

我也是多虑了。

但这首歌确实一直记得,隔段时间总能在各种场合听到。将它用作铃声之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它,而且并没有因此产生腻烦。

只是有时会产生错乱感。车里有一张王菲的CD收录了这首歌,有几次开车时听到,我下意识地去摸手机,发现并没有来电。

而后换了智能手机。苹果手机的默认铃声与常规来电声有所区别,但听多了也无所适从,因为周围全是这种声音。我感觉自己需要换一个新铃声了。

当时选用其他声音做铃声并不简单,我学会用一种对我来说非常复杂的方法制作铃声——现在我早已经忘了方法。

我完全可以再用《誓言》,但我改主意了。

当时刚刚看完《钢的琴》,除了喜欢剧情和演员表演,尤其喜欢其中俄罗斯和欧洲风味的配乐。导演张猛选用了很多这种音乐,分别放在不同的环节,略显夸张又让人欣赏。

王千源扮演的陈桂林有一辆小摩托车,在一个红白喜事场合表演结束后,秦海璐扮演的淑娴想让他带自己一段,陈桂林没有答应,打着火一溜烟开走。这辆车非常小,与陈桂林高高大大的身材并不相称,骑上去的样子有些滑稽,再加上不协调的小棉帽,在一段音乐的渲染下,更加滑稽可笑。

后来,我找到了这段音乐。《Adieu》,17 Hippies 乐队演唱。

经过对我来说并不简单的操作,我把它制作成来电铃声。最开始时每次听到来电,脑海中都会出现陈桂林的小摩托。

用过几年之后,近两年我的铃声又换成朴树的《平凡之路》。

相比过去的复杂操作,现在选铃声简直像选水果一样方便。歌曲下载下来即可选定铃声,而且还可以根据喜好截取其中一段,私人订制的享受。

而这首歌我没有节选它的副歌部分,而是直接从开头开始,响到哪儿算哪儿。因为我感觉它的开头非常有意境,又有些酷,而且还不太吵。

而最近随着冬天的来临,我感觉这更像东北的感觉,进而又想起《钢的琴》,索性就非常方便地把铃声又改回多年前的《Adieu》了。

陈桂林的小摩托,再次穿行而来。

题图为《钢的琴》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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