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茶,热气裹着暗香,升起,温暖的不只有脸颊,还有眼睛。习惯了在每个清晨,捧在手里,嚼咬季节的安静,就当是这一刻,少了许多冰冷的句子,风也多情起来。 窗外,飘动的是谁的身影。 才发现,天空已不那么安静。我迫不及待地开门,顾不得诱人的暖和切肤的冷在瞬间的汹涌,眼睛,已被飞雪点染。自小雪的一场雪后,我一直都在窥视雪退去的步伐,或是出于好奇,但更是一种仰慕。我曾不止一次的在窗口,看它坦然放弃大地的样子;不止一次在院子里,看它从容让出屋顶的样子;不止一次在路上下,看它果敢退出视线的样子。悄无声息,把一种决然变得可亲,把一种离别赋予诗意。 这些雪花,应该是带着问候的,由密集变得稀疏,是把一些不该说的收回,如它的矜持。这最期待的,先不用美来形容它的外表,也不用自由来说它的闲逸,不管该不该留在这最冷落的一季,我都无法抗拒自己紧缩的呼吸。它,自然是要在这季节,一舞。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 当然雪盛与否,应该是一种可能性。不走在雪中,能说是谁将谁包围呢?走在雪中,又能说谁在谁的怀呢?此刻,自由行走的除了几朵雪,应该还有我。在梁上,雪的温柔是有骨骼的,如它的离去。这让我有些羡慕自己,曾有与它如此的碰撞,所以才不会担心它也有凶悍的样子,也不会掩饰一个可恶的我。 把年轻的过往掩埋在远处,把苍老的想法抖落在眼前,如一片雪。在这个天地间,有初春的鹅黄,是我风筝旁的金柳;有盛夏的绿意,是我荷香涌动的竹衣;有深秋的红枫,是我古老国度的立俑;有冬日的舞雪,是我玉兰散落的衣袂。至此,有一件外衣取暖,雪,就让融了。 晓风涌, 轻影动, 嗟叹晚来, 梅枝斜横玄鸟尽。 为谁留得, 长更一梦, 月冷山寂人不应。 落在手掌里的雪,终是带不回的,如拾不起一个冬眠背影。大雪无雪,我们各自回头,来不及证明的感动,就不必证明了。 ![]() 作者简介 台利军,男,70后,甘肃天水人。有作品见于《天津文学》、《中国诗歌报》、《中国书画报》、《散文选刊》、《秦都》、《天水日报》等。 ![]() ![]() 诵者简介 剪风,又名钊钊妈,微信号liuxiu9828,甘肃省天水市武山人,中学教师,热爱朗诵,喜欢给小朋友讲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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