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 作家文刊 qingchunzai 【NO.1576】 故乡王庄的柳树 作家 | 熊向阳 转载 | 青春在（ID：gh_f887e6203f7d） 背上画版，执念，站在故乡。 春风里，沙河边。旷野表演节目单里，有一个舞者，她在岸边，姐妹们在池塘。就这样吧，我灵魂的共鸣，需要相互欣赏，唯有理解，才会心领神会。 古人云：春江水暖鸭先知。冰雪消融，水温水寒，那么春天之始，就从柳树了。黄的土地上，裸露的枝头上，乍寒烟雨里，就有嫩的，黄褐色的，柳眉在萌动。五九六九沿河看柳，还在九里头，柳树就已经开始预报春的讯息了，她们是春天的吹哨人。 相对于花朵的裸露，青草的疯狂，柳树倒是显得含蓄，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又有小家碧玉的妩媚。完美的身材，令所有的一切暗淡。那些树开花，一是争宠，二是不自信，槐花的团团簇簇，太短暂，榆钱儿的碧绿，人们吃过就会忘掉。枣子的红甜也只是七八月间才有，黑紫黑紫的桑葚树只是一时荣耀，凡是喂饱肚子的东西，很容易被忘掉，因为有不断的东西会被代替，但灵魂的妖娆永远代替不了，心是有情绪的，有情趣的东西，柳树的魅力就在那里！ 看惯了争奇斗艳，习惯了寂寞岸边。春风从遥远的地方，漫山过岭，穿云过烟，风尘仆仆，一路跨越。到了故乡王庄，就减了凛然和骄傲，剩下的力量，刚好够摆动柳的细发。挥舞，粗旷，野性顿失了原气，只有飘逸荡漾在心头，那一幅水墨山水画扑面而来，明朗的情调，被我品味了千百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优美天鹅湖的旋律在这里起伏，那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碧绿透彻。青石板下的河水像漂浮的绸带，挥舞的仙子们，让人迷蒙。走进了，亲眼看到了，真实的柳眉，有时候我只是观望，不会轻易去抚摸，否则可能因为我的鲁莽而让她们失去了灵性。轻轻一摆，又轻轻一回来，蒲公英的纷飞，都没有她们妩媚，川大美人的秋千荡漾着，仿佛蒙娜丽莎的微笑。 站在此岸，仰望彼岸。挥一挥衣袖，小船在水上漂浮，扑楞翻飞的水鸟，带跑了柳絮，轻盈盈，悠悠然。那些灵感的诗人和艺术家们快来吧！看，好美！哇，真美！耶，太美了！我只有这样的赞叹，没有词语来描绘心中的灿然。以前多学一个字就是痛苦，现在为找一个字而真的痛苦。书到用时方恨少，也许这样才能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肤浅。但我执一片白云，铺万里画卷，浅浅勾勒，你已逃不出我的心了。 眼前的自然风光，如小时候的梦一样闪亮。悠悠的白云，湛蓝里青的天空，泼洒肆意的矫情，我成了自然的一份子。游历山水的爱好，能为生活带来惬意，拍照留念是我的拿手好戏，沉醉其间，感受生命的活力，不管怎么样，家乡的柳树还是挺配合的。至少从童年到现在，一直这么漂亮，我却在渐渐的老去。如果不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会闹出各种笑话来，这是柳树交给我的东西，一年四季都在那里。 回到池塘边，一下子静了下来，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那么多人，只有光线的衬托，两棵古老的柳树，盯着我迷惑的看，可能我需要一个导游，来解释一下，她们为什么这样？我的想象力有限，无法猜透，分明听见了一声蛙鸣，挥着金色翅膀的蜻蜓，落在荷叶上，细小的鱼仔摆了摆尾巴，一个小孩玩着泥巴，来不及擦额头的汗，是一个大花脸，光着脚，鞋子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好像有两只翠鸟在柳树中间，只是听见声音清灵、明澈。时间不止在春天，走到秋天的时候，依然有一个孩童在那里寻觅，找一块合适的泥巴，捏一个合适的娃娃，扯下一根柳枝，编成花环，还挎在新娘脖子上，新郎吹着柳笛，小孩子在俯首垂思，侧耳倾听。 老来聊发少年狂，脱去衣裳，脱下鞋子，用手刨了一块土，手捧来水。开始重复，那些味道，那些记忆，麻雀都笑了，这么大个人，还玩泥巴。不过它们倒是理解的，不再叽叽喳喳，站在柳枝上，细细的观望，看我笨手笨脚的表演。我触摸到那些泥土的时候，精神抖擞，薄薄的揉捏，却不知道该捏些什么。生动有趣的梦想，一下子找不到了，那些简单的神奇幻灭了！捏了个小院，四季飘香，捏那个老黄狗汪汪汪，捏个蝴蝶采花忙，捏个小燕子轻盈盈，捏个喇叭嘀嘀答，看着这一道独特的风景，不忍离去，想给他们来一个拥抱，把自己都逗笑了，还是跑过来看了看，一泡尿浇了，说这都是些什么东东？嘴里吹着柳笛儿，嘟嘟嘟……嘀嘀嘀…… 日月盈昃，细雨轻烟的日子，掩藏在蒙蒙云雾之中的柳条，玉出山冈，在白茫茫的水烟里，醉在仙境一样，那富有灵性，而且善解人意的身姿，摆动着醉人的思念，千万条柳枝，垂成一幅禅画，坐岸问道，写着诗的唯美，性静情逸，黑色燕子的轻盈敏捷，穿过柳眉，柳下惠在柳树下约会吗？四明狂客折腰于绿丝绦的舞蹈吗？ 沉吟中，虚幻中，我驾一小船，摆八仙桌案，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位好友，谈柳赋诗，吟酒抒怀，柳永既然是姓柳，让他先来，果然是：“杨柳岸，晓风残月。”众人皆赞，苏东坡抬头，拈须一笑：“枝上柳绵吹又少”高鼎举杯：“拂堤杨柳醉春烟”陆游放声大笑：“满城春色宫墙柳”刘长卿自斟自饮：“江柳共风烟”志南老僧，双手合十，一声清啸，千里传音，朗声脆道：“吹面不寒杨柳风”孟浩然正襟危坐，浅泯一口，望着李白：“柳色东城翠”太白已经有些醉意，对我说，我出上句，你对下句，如何？白哥说：“此夜曲中闻折柳”我沉吟片刻，看到白沙河在流淌，柳树姑娘在心上呢喃，王庄近在眼前，于是邀月举杯，对曰：“何人不起故园情”众诗友举杯，皆言妙对也。谁了解生命的长度，享受那走不完的路。 一个灵魂的舞者，专注于自己的道路，并将它演绎到完美极致，不单单在春风的节目单里，也在夏秋冬的舞台上，保持它的本色，舒展自已的个性，自然而然地起舞，人生莫过于如此。 我打开画夹，取出素笔，浅浅勾勒，图写景盛，画彩仙灵，加上题记：王庄柳树。  作家文刊《青春在》（Youth exists）发布 驻站作家 | 祁娟 宋长宽 张天敏 马萌 马东伟 侯建 杨晓鹏 麦芒 李宗亮 （所有排名不分先后）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