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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是同一天，阖家欢乐的同时也举国欢庆。我妈一大早起来开始准备饺子馅、和面。按照惯例我们要回老家，每逢过节回老家是我们家的大事，要给亲朋好友准备礼物，也要准备我们回家的吃食，每次回老家都是大包小包，大盆小盆，有时候还需要大锅小锅。 总之，每次回老家我爸仪式感满满，需要考虑这个带好了没，那个拿全了没。 我爸在意的东西和事情，却是我跟我弟弟最讨厌的，因为假期不易，我们两个都想在家里一动不动的歇一歇。可爸最喜欢回老家，他回老家也喜欢让我们回去，我回去还好，找一找发小。弟弟自小不在老家上学，他很不喜欢回老家，他更不喜欢我爸跑来跑去的拜访亲戚，回老家的他很无聊。其实，这几年我们回老家的次数变得很少了，我和弟弟回老家的次数更少了。 我的家乡真的变成了故乡，可故乡里还有我们牵挂的人。 去年秋天，姥姥去树上摘柿子，意外的从树上摔了下来。姥姥的手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手不灵活，也不能做什么好吃的饭菜，做饭也总是凑合。我妈总是担心姥姥，姥姥是我们牵挂的人。姥姥刚摔伤的时候，我妈天天担心，担心得在家里哭。过节日，我妈觉得我姥姥手没好，肯定吃不上饺子，所以我妈准备好饺子馅，和好面计划回老家，去姥姥家包饺子给姥姥，姥爷吃。 中秋节上午，我妈准备好东西，中午我们早早吃完饭就动身回老家了。回到老家，打扫了庭院里的落叶，把树上的苹果全部摘了下来。我们把中秋节礼物分别送走，我们就到了小爷爷家。 小爷爷是爷爷叔叔家的儿子，他生病了，很严重。那天下午，小爷爷说话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身体很瘦。二十多天前，小爷爷说话还是挺有力气的。没有想到病痛竟能这么快的将一个人“吞噬”。 为什么是“小”爷爷，那是因为小爷爷的年龄也就五十出头，他家的女儿比我还小几岁，我小时候，他很年轻就是爷爷辈了，所以我叫“小”爷爷。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我爷爷没有亲兄弟，我爸爸也没有亲兄弟。我们这种家庭在老家算是是小门小户，亲戚关系简单。我的爷爷和奶奶很早就去世，我都没有缘分和奶奶谋面，只有几张发黄的老照片，它在提醒着我，那是我至亲的人。因此，我们家和小爷爷家关系很亲近，在我的认知里小爷爷就是爷爷辈里最亲近的人，事实上几代单传的家族里的确也是最亲近的关系。 三年前，小爷爷生病了，身体每况愈下。每次回老家我们用要去看望，小爷爷也是我爸最牵挂的的人。我们在小爷爷家没有过多停留，便到了姥姥家。 尽管我们是紧赶慢赶，可开始包饺子的时候天已经大黑，那天正好也碰到了小姨（姥姥家的侄女），那天我们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姥姥很高兴，姥爷也很高兴，高兴的不是吃的多好，而是因为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我们又到了舅舅家，中秋节大家都团圆了，去饭店吃饭的人少。舅舅也算早一点收了工，我们一直在舅舅家聊天，聊了很多，大致都是关于表弟今年考上了高中的事，尽管意犹未尽，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不得不起身回家，晚上十二点我们才回到了家。 每次过节我们都是这样忙碌碌的，奔波在两地之间，可我知道只要从老家回来，我爸妈就才会很安心，不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是看不到摸不到的牵挂。 人们思乡往往在于人，人在，情在。
树被砍掉了，也砍掉了我对家乡的丝丝牵挂。 十月二号早上四五点多，我爸就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小爷爷病重，已到了弥留之际。早上五点多，我爸妈带着弟弟又匆匆忙忙回老家。小爷爷生前信仰了基督教，整个葬礼进行的比较简单。没有纸钱焚烧时的烟雾缭绕，没有烧香时的烟熏刺鼻，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顺利。只有在灵柩角落里不断啜泣的胖胖（小名，小爷爷家唯一的女儿）令人心疼，让人心碎。 这场葬礼，应该是我成年后最刻骨铭心的葬礼。我知道小爷爷病重，没有想到中秋节下午见到的小爷爷，就是我和小爷爷最后的告别。身材一向高大，说话掷地有声的小爷爷，在病重的折磨下瘦骨嶙峋，说话无力。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却永远定格在中秋节下午的那一刻，那一次别变成了永恒。 我目睹了小爷爷整个葬礼，入殓，下葬，刻刻令人窒息，刻刻让人心疼。世上从此便少了这样一个人，便多了一个有缺憾的家，只愿死者安息，生者节哀。我和我的家乡真的渐行渐远了。看着在葬礼上帮忙的街坊邻居，年轻人很少，他们中的大多数年过不惑，脸上沾满了岁月的痕迹，言谈之间尽是生活的感悟，生老病死，他们也是一笑而过。 站在我爷爷的墓地前，看到旁边新起的墓堆，心中感慨万千，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在我心中莺飞草长。 家乡，真是一个令人深思的地方。 【作者简介】胡凯娟，微信昵称卖窗帘的小菇凉，青年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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