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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读李娟的书应该是在两年前吧，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本书里似乎有一这么一句话：泥巴上有一只停留的蝴蝶。还记得我当时因为这句话，写了一首诗，而诗的内容，就像那只蝴蝶一样，来过，又飞走了，我忘了。 那本书的名字叫《九篇雪》。 名叫李娟的作者有很多个，但新疆的李娟只有一个。她的文字非常清新风趣，朴实而不华丽，读起来仿佛就像在她身边一边，看着她的欢乐，看着她的不气馁的挣扎和努力，仿佛她的外婆和妈妈就在我的周围。那个任性、倔强而坚韧的妈妈呀，生了一个和她一样任性、倔强和坚韧的女儿。 这个有一张圆圆脸庞的姑娘，我很难想像她一个人能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丢下店的去玩耍，坦然而无忧地在草原上随便找一个地方就酣睡一场，醒来还要休息一下，以便积攒力气能够地走回离得远些了的家。看到这些，我笑了，多么率真而可爱的姑娘。 因为交不起学费，李娟没有读完中学，她和妈妈、外婆在新疆跟着牧民和羊群们开着流动的杂货店、裁缝店。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牧场上的风和雨对她们来说都是灾难。但无论是什么，她们祖孙三人从来没有放弃过什么。帐篷被吹飞了，妈妈和外婆去追，李娟忙着收拾乱局；帐篷漏雨了，她们聪明地用塑料袋接水引到帐篷外。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在白天的明亮中醒来时，总是会发现自己正卷着被子，横在床底下，而脑袋扎在一篷青草丛中。草丛上还淡淡开放着一些小花，近近地，惊奇地看着你。”我有些嫉妒李娟的无心无肺的睡眠，换成我在她那样的环境里，我是别想睡个安稳觉的，哪怕醒来还能看到床底下的花。 在阿勒泰，李娟有爱情的，只是，她没有说出来，那个帅气的男孩不知道李娟爱上了他，他只知道李娟是个裁缝的女儿。这个傻乎乎的姑娘不在乎他是否知道：“我想我是真的爱着麦西拉，我能够确信这样的爱情，我的确在思念着他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并不认识他，更重要的是，我也没法让他认识我。而且，谁认识谁呀，谁不认识谁呀 ——这些似乎都是与我对他的爱情无关的，就像我对麦西拉的爱是与麦西拉无关的一样 ……不是说过，我只是出于年轻而爱的吗。” “要不又能怎么办呢？白白地年轻着。或者，出于这个世界的种种美丽之处吧？在这样美丽着的世界里，一个人的话总是令人难过的。所以我就有所渴望了，所以麦西拉就出现了 ……秋天快要过去了，而这片大地还是那么碧绿葱笼。只有河床下，水流边的白桦林黄透了叶子，纷纷落着。雪白的枝子冷清地裸在蓝天下，树下的草地厚厚地积铺着一层灿烂的金色。” 没有爱情的人生是不完美的，哪怕这段爱情对方并不知道。爱李娟的那个人在阿勒泰里没有出现，我不知道在她新的作品《羊道三部曲》里会不会有提起，但那有如何呢？这个敏感而爽利的姑娘，我多希望有人能陪她策马扬鞭，赶着羊群逐草而居，没有忧郁没有抱怨地一直生活下去，和相爱的人一起白了头。 李娟的作品，除了新出版的《羊道三部曲》我还没有收入囊中外，其它的，我都已经快读完了。就用她在 《我的阿勒泰》中《乡村舞会》上的一段文字作为本文的结束吧，我希望我能像她一样，能抬头看到鸟儿划过天空，醒来窗前的雪茄花在惊奇地看着我。 “角百灵飞快敏捷地从前面不远处的刺玫丛中蹿起，划着弧线，一起一纵地上升到蓝天之中。我抬头看，一字型的雁阵正浩荡地经过这片天空。万里无云。” 2017.10.11 感谢阅读，我是彦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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