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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前些年，一个熟人曾以警告的口气对我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当时我信以为真，多年以后，实践下来，我发现其实话自然不可以乱说，但饭也是不可以乱吃的。 中国“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早已被现代人抛诸脑后，现在的国情是，吃饭不但像钱钟书说的那样是为了吃菜，事实上吃饭还为了谈情，谈事，由此而证，饭也是不能乱吃的。 例子比比皆是。古有《鸿门宴》，主人专门设局等着客人去当鱼肉;西方有《最后的晚餐》，一顿饭犹大露了马脚。今有毕福剑因为一顿饭丢了工作。“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直接道明了乱吃饭的严重后果。你说那些都是大道理、大人物、大事件，离我们太远，那现在我这个小人物就现身说法，讲两件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以证明我并非在此胡言乱语。 大约三年前，各种微信群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一觉醒来，你会发现自己被加入了某个群。当然，有些群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悄悄地手指一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声叹息地退出来，比如微商群，信息群……；但有些群你是心甘情愿巴不得时时泡在里面的，比如同学群，老乡群，文友群…… 就有那么一个群，让我一得空就点开，一点开就出不来。因为群里随时聊得热火朝天，大家斗嘴斗得不分上下。 那是一个同学群，二十多年未见，大家因为一个群聚在一起，那是多深的感情啊，所以随便一个什么话题，都可以让大家兴奋起来，让群热闹起来，聊到酣畅处，美女群主带头发了近照，大家纷纷效仿。 我也不甘人后，放了一张美颜比较成功的近照过去。那个时候当然选最美的发了，谁会在那个时候发个河马过去自讨没趣。我本就上相，加上美颜相机把一张黄脸美得粉嫩光滑的。我的天，这一发不打紧，立刻有个在首都工作的同学私加我，接下来边群聊边私聊，聊得好不开心。 从那以后，早说亲安，晚道好梦，一有空就问在干嘛呢？随便干嘛都可以一聊几个小时，常常聊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同学甚至邀请我去首都旅游，说报销来回车费，去到首都吃住一条龙服务，有时还趁机来两段荤段子，开两句黄色玩笑。 虽然只是聊天，却也给生活添加了许多佐料和快乐，工作之余有了寄托，每天心情都风一样轻飘飘的。那样的日子坚持了好久，一直坚持到那顿该死的同学聚餐。 我是远嫁之人，聚餐当然是在娘家那边的县城里。娘家离城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山路。风尘仆仆也就算了，那段时间我刚学着艾灸，灸的是鼻炎，穴位都在脸上，一次不小心火劲过大，脸上鼻子两侧的迎香穴分别留下了两个黄黄的疤痕。你懂的，毁容的那种。 当时我本有自知之明，不打算去了。可是那同学和其他同学一再邀请我去参加，说那么多年没见，难得一聚。我想想也是。同学聚会又不是相亲，再说也到了不靠脸吃饭的年纪，丑点就丑点吧！于是，我还是去了。 春节刚过，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我历来怕冷，一米六五的我，在羽绒服的包裹下，肥硕臃肿，带着鼻翼两侧的四个及其扎眼的伤疤，走进了餐厅。由于我娘家离城远，而其他同学几乎都是住在城里，所以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门一打开，扎扎实实两大桌人，围着开圆桌会议那种大餐桌坐着，门一打开，三四十号人的七八十只眼睛先是齐刷刷看向我，然后举座皆惊？No !大家只瞟了一眼，然后几乎没有人认出我，以为是——反正不知道以为是什么人后，大家继续热聊，就那样把我晾在一边。 还是坐在门边的另一个也常给我问候的同学认出了我，热情的把我拉上桌子，招呼我坐下，并递过来碗筷。我以为这下同学们总该给我热烈欢迎了吧！毕竟认出来了嘛。可是，还是没有，我的到来如同一个小小的石子扔进大海，甚至没有击起水花。 我是那种从来没有hold 过大场面的人，无人关注之后，就那样默默坐着，偶尔与左右两侧的同学随便聊两句。由于多年不见，如今面对面聚在一起，有些话题太深，有些话题又太浅，群里能说的话此时又不适宜说，所以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常常把天聊死，又努力创造话题起死回生。 这中间时不时有不认识的人来敬酒，我木然地举杯，昏胡的意识里，只有那丝后悔清醒着。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首都那个同学日理万机，要赶回去做生意，所以初高中同学一起聚会。而他的高中同学中，比如那些来打边给我们敬酒的，有很多如今是大人物，轮番敬酒是他们最熟络的功课。 而我们的初中同学中，一直跟他觥触交错的、坐在他周围跟他聊得热火朝天的那几个，在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坐在我周围的，要么是生意没做大的，要么是打工勉强维持生计的，都是像我一样不擅长酒场应酬的小蚂蚁。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我一直没有说到那个跟我曾经聊得热火朝天的同学？他就是此次聚会的那个主角。 是的，我得说说他了，他一直忙着敬别人酒呢，什么院长，局长，主任，老板……也一直有同学去给他敬酒，他哪里有空和我说话呢！ 他没有空敬我，那我去敬他。不都是这样的吗？小人物得主动巴结大人物，酒场不就是如此吗？于是我壮了壮有些复杂的胆，理了理非常复杂的心情，越过人群，过去给他敬酒，毕竟来参加聚餐了嘛，总得有点表示。 我挖空心思准备了好几句酒桌上的套话。当我僵直着身板，端着酒杯和上身，提着气终于走到他身边时，他似乎正要站起来朝另外一个方向走。见我过来，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很快又换上跟所有人都用的那种淡淡的浮在脸上的笑，不等我开口说话，扬了扬酒杯简短地说了句：样样都好！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别开目光，立刻换上热情的笑脸，离开座位，朝着他的目标走去。我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他正对着我们打扮入时的、巧笑嫣然的、如今坐着某局第一把交椅的美女群主夸夸其谈。我无心细听，无声地走回原位，五味杂陈、稀里糊涂地吃完了那顿中式的最后的聚餐。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一顿饭，终结了曾经多么热情的聊天。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聊过一句话。正如在朋友圈看到的感叹：TA一直在你的朋友圈，可彼此再也没有联系。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没有联系方式，而是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彼此却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为了父亲的病，我恬着脸向他打听首都关于父亲那个病的最新医疗信息，他第二天才回了短短几句话，意思大体就是他也没听说有什么好办法，爱莫能助，还转了两百元钱。 注意是转账，不是代表心意的红包。他不用心打听我想要他打听的信息也就罢了，他日理万机，在首都生存毕竟不易，可他还转账两百，搞得我像是给他要钱似的。 这里补充一下，我们聊得比较投缘的那段时间，我曾给他寄过家乡特产，毕竟同学一场，他在聊天中有所暗示，我怎能装作不知。当时我所寄的东西，价值总共也就两百元左右。现在他不多不少，刚好转两百元给我，这个中含义，应该不是我想多了吧！ 这是我最后悔的一次乱吃饭！到现在想起，我还是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很多事件，让我们感到不快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通过事件看清的一些真相。真相才具有杀伤力。 诡异的是，那顿同学聚餐之后，群里也莫名地安静下来，除了逢年过节几个大咖出来发发红包，大家再也没有掀起过一次聊天高潮，曾经轰轰烈烈的同学群，就这样慢慢冷寂下来，直到死寂。 因此，我总结出来一个道理:吃饭不但是聊天终结者，更是感情终结者！别说本就不深的感情，就是情深似海，也耐不住乱吃饭啊！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走近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反而远了。雾里看花，远远比风和日丽时更具有神秘的美丽。 另一次是刚工作时，由于没有生得一双识珠慧眼，在酒桌上可能是举止欠妥，得罪了一位后来当了校长的人物，害我差点丢了工作，这事不宜详谈，信不信由你。 乱吃饭造成严重后果的事例不胜枚举。就到此打住吧。如果你愿意信，以后去赴宴前最好三思。在此特此温馨提示网聊比较投缘的朋友，不要轻易请网友吃饭，更不要轻易接受网友吃饭的邀请。 网络的美就在给想象留了无穷大的空间，而在现实面前，一切没了遮掩，好多曾经想象出来的美好，往往不堪一击，破灭往往就在一眼之间。现实如此无奈，何不留点美好只在心田？ “话不可以乱说，饭更不能乱吃”，小心地管好我们的口水吧！ 彦绫：我个人比较木讷一点，这样的事情还没有遇上过，只是觉得每次同学聚会，都吃得比较嗨。什么暗流涌动，什么故事起伏，也许是我每次都喝得多了，基本上看不见。 我只是觉得，每次和同学们在一起聚会时都特别开心，因为我是到了饭桌上就是吃好喝好看好就行了的人。 当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作者的故事也让我心生警惕，以后到了陌生饭局，我还是吃好坐好就行，反正也有减肥良方，不怕长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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