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影：彦绫 沉迷于布莱恩·格林的《宇宙的构造》，我正想着那个电子纠缠原理原来就是玄幻小说中的传送阵时，窗外一片绯红让我意识到，云霞终于等到了她的初恋。 是的，晨秋的清冷带着许些寒意，让原本冰冷而深灰的云层，仿佛看到了初恋缓缓走来，脸色慢慢变得绯红，不到五分钟，它似乎激动得燃烧了起来。 天，借机亮了；太阳，从朗目山顶慢慢升起。激动过后的云霞，若无其事地恢复了自然，一片又一片的白云从此散开，飘进山间林深处，飘到深蓝的天空渐渐隐藏起来。 此时，仔仔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我妈，把我的小甘笔记送来我下嘛。”正准备出门行走的我，到书桌上找到那堆厚厚而沉重的书，抱着走下了楼。 仔仔站在街边等我，初升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高高的个子帮我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唉，我妈，我似乎来早了点，教室里只有五个人，其中有四个是住校的，只有我一个是走读的。” 我笑了笑：“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快去吧。” 目送仔仔进了校门，我开始了今天的行程。早上就不走多了，小小的走上一万八千步吧，随便去看看姐姐家的花花草草，要不要浇水了。 沃尔玛已经关门了好几个月，可是没走几步，看到有一家英凤烧饵块，老板非常忙碌，我也过去凑了个热闹：“老板，我要一个饵块，包一根油条，酱我样样都要点，多少钱？” “四块！”老板忙着翻饵块。英凤烧饵块很好吃，包根油条就是一顿早点。轻轻一口咬下去，烤得有些脆脆的油条里冒出一些油来，嗯，香！ 有个环卫工人带着橡胶手套，蹲在一个垃圾筒边，认真地用抹布擦着垃圾筒的脚边。她需要把她工作范围内的垃圾筒都擦干净了，才可以坐在阳光里，稍微地休息下，如果时间充裕，还可以打几分钟的盹。 我知道她们常常起得很早，有时候和妈妈六点不出就出门走路时，她们就已经扫了大半条街。刷，刷，刷，环卫工作的身后留下了干净的街道，就如同今早我看到的环卫工人一样，街边的垃圾筒早早地就洗了个澡。 洁净的城市背后，有默默流淌着的汗水。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有人对孩子说：“如果你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只能扫大街！” 如果有，那么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有一个地方，招聘一个清洁工，文凭都要本科的了。这会是一个趋势，慢慢地，做什么只凭一身力气就想完成的路子，越来越窄了。 我喜欢秋天，比喜欢春天多一点。春发秋敛，春天的花多一点，秋天的阳光却更美一点。
下了几天的雨，昨天就变得有些冷，我原本想烧个热水袋捂脚呢，没想到，我忍了过来，却听到妈妈说：“唉，昨天晚上太冷了，所以我就烧了个热水袋抱着。我以为今天还会冷，还穿了两件长袖出来走路，没想到天居然又晴了。” 我知道我家老太太的身体，只要有太阳，初冬她都有本事只穿短袖衣裳。也许她老了，秋分的头两天，就让她觉得冷。
我想了想，对她说：“妈妈，我买点花椒籽来给你泡脚吧，我这几天用着，感觉效果还不错。”“花椒籽？哎哟，被我扔了好些在东山上呢。”电话那头的妈妈惊呼一声。 我好笑地问她：“那你有没有去看看你的籽籽们，有没有长大？有没有结果呢？”“憨姑娘，那些崖边沟沟里我下得去吗？要不等你回来你去看看？”妈妈反将了我一军。
算了，山上的花花草草太多了，而我认得的又少，我才不去受罪呢。 我走过一道道树影，穿过一缕缕晨光。 没想到姐姐家的楼下，逆光中的格桑花、旱金莲和紫茉莉又让我惊喜得驻足不前。
清风不太想让我轻易拍照，格桑花左摇右摆地不肯停下来，耐心，便在与花和清风之间的纠缠中，慢慢地锻炼了出来。 在万丈红尘里打滚数十年，早就被烟熏火燎地内外污浊不堪，真的不敢再说自己很纯很真，就算是梦，也不能这么做了。
不过，我们却可以在晨光时分，去与自然亲近亲近，敢用纯真来自夸的，也只有大自然了。 2019.9.22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