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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时间像一座奔跑的坟墓 When, like a running grave
时间像一座奔跑的坟墓捕获你， 你的安静和被拥抱是一把切割头发的镰刀， 爱情在她的齿轮里缓缓转过房子， 灵车里的乌龟在赤条条的楼梯上 被拖向房子的圆顶， 时间象一把大踏步的剪刀，走来剪裁岁月， 拯救我，我在自己的部落担心， 比死尸的陷井，剥去狡诈的舌头， 比骨岛上死尸被践踏的封条， 更缺乏爱情， 拯救我的大脑和心灵，我的主人们， 死尸蜡烛的心灵快要燃尽， 当铁锹般的血和逻辑的时间 从少女和头颅 将孩子们象伤痕般逐向拇指， 我有星期天的脸，手套里放着除尘器， 贞洁和追逐者，眼睛象黄昏的男人， 时间的茄克或冰的外衣 可能无法用处女的圆圈 将我扎紧在笔直的坟墓里， 我大步走过死尸的过度 我挖脑的主人们海狮般横卧在石头上， 绝望于鲜血，处女的黏液， 我在阉人中停下，而肉叉和脸上 留下了硝石的污迹。 时间是愚蠢的幻觉。 不！不！你这情人的头骨，砸下钉锤， 我的主人们，击打进入的信誉。 你这英雄的头骨，库房里的死尸 告诉木棍，“失败”。 快乐不是敲打的民族，先生和女士， 癌的聚合，或在被拥抱的树上点燃 夏天的羽毛，狂热的十字架， 也不是讨厌用碎石来养育人的 城市沥青和地铁。 我在你圆形的塔顶里弄湿烛光。 快乐是敲打尘土，死尸透过正方形的变换， 射击亚当的花蕾， 黄昏点燃情爱的民族，国家的头骨， 先生，是你的劫数。 万物消亡，塔楼消亡， （以及风的房子），倾斜的布景， 脚悬挂于太阳的球体， （放，弃，夏天），水泥的皮肤， 表演的消亡。 我疯狂的人啊，所以肮脏的风 吹口哨者的咳嗽都传染（追踪的时间 在一颗余烬里铸造死亡）奸诈的爱 和快乐死尸的饥饿 当你拥抱这没有吻的世界。 （王烨，水琴 译） 42）最初 In the beginning 最初是那颗三角星， 虚无的脸上掠过光的微笑； 生根的空中飘过骨头的枝条， 叉状的物质孕育了最初的太阳； 在浑圆的空中焚烧虚无， 天空和地狱在旋转中合为一体。 最初是那苍白的署名， 象那微笑一样灿烂，一样是三个音节； 然后水面上出现了印记， 那是月亮上铸造出来的脸的印痕； 触到桅顶横桁和圣杯的鲜血 触到了最初的云朵，留下一个痕迹。 最初是那团上升的烈火 用一颗火星点燃了所有的气候， 长着三只红色眼睛的火星迟钝如花； 生命自翻滚的大海喷薄而出， 在植物的根须里迸发，从土地和岩石中 汲取催动青草的神秘油料。 最初有道， 道自光那坚实的底座 抽象了所有虚无的文字； 自呼吸那云雾缭绕的底座 道轻轻腾起，送给心灵 生命与死亡的最初的字迹。 最初是那神秘的大脑。 大脑在思想中分隔、焊接 那是音叉还未指向太阳； 那时血液还未在筛管里震动， 鲜血喷出，向光的微风 散射长肋骨的最初的爱。 （王烨，水琴 译） 43）我渴望离开 I have longed to move away 我渴望离开 往昔谎言的丝语 以及旧日恐惧的哭喊， 白昼越过山顶走入大海时 它们变得更加可怕； 我渴望离开 重复的敬礼， 空中有幽灵， 纸上有幽灵般的回响， 以及呼喊和音符的雷声。 我渴望离开，但又有些害怕； 未来的生命也许会 在旧日的谎言中爆炸，在地上燃烧， 它也许会飞入空中，令我盲目。 不是因为古老的恐惧， 帽子与头发的分离 电话机旁噘起的嘴， 我会落入死亡的羽毛。 如果只是为了这些，我真不屑死去， 一半陈规，一半谎言。 （王烨，水琴 译） 44）神圣的春天 Holy spring 啊 自爱情的床上起来 当那个永生的医院给人以活力 来抚慰这垂危的躯体， 毁灭和它的起因 在波浪翻卷的海面上聚集起一支军队 涌进我们的伤口和房屋， 我起身迎接这场战争，我并无真情 只是因为那片给予我光明的黑暗， 我祈求聆听的神甫和明智的镜子，可是 在上帝石化黑夜之后我什么也看不见 而我被击中象太阳身旁的造物主一样孤寂。 不 但愿整个春天都是吉祥 和绚烂的灌木林就象黎明 在焚烧痛苦的柴堆上欢欣地生长 一千颗炙热的眼泪在哭泣的墙壁上冷却， 我富饶的太阳父亲 他的颤栗饱含纯火的婴儿， 在冰雹和动乱中接受祝福 不平静一定会孤独地歌唱 在人类家园的外壳里 母胎和神圣春天坍塌的房子里， 即使这是最后一次。 （王烨，水琴 译） 45）转世恶魔 Incarnate devil 附在说话的蛇身上的转世恶魔， 花园里的中亚平原， 在世界开创的时候那只圆圈就吐露螫人的舌头， 在罪恶出现的时候分叉出长胡须的苹果， 上帝，竖琴的监护人，在那儿来回走动 自天国的圣山上越来越不屑原谅。 当我们陌生地面对被监护的大海， 一只手铸造月亮，在云朵里半凡半神地浮现， 圣贤们告知我，花园里的众神 将善与恶缠绕于一株东方的树； 而当月亮在风中升起 它像野兽一样黑暗，比十字架更苍白。 我们在伊甸园里知道那密秘的监护人 在寒霜无法侵袭的圣水中， 在大地上每一个强劲的早晨中； 硫磺兽角和分趾神话中的地狱， 太阳子夜中的整个天国， 一条蛇在世界开创的时候弹琴。 （王烨，水琴 译） 46）为什么东风如此寒冷 Why east wind chills 为什么东风如此寒冷南风如此凉爽 谁也不会知道，除非风井干涸 西边的天空不再溺死在 吹落秋天果实和硬皮的风中； 为什么蚕丝如此柔软石块能够伤心 小孩会整日询问， 为什么黑夜的雨水野兽的鲜血 都可解渴，而他会得到一个黑色的回答。 孩子们会问，“杰克·弗罗斯特什么时候来？” “他们会不会在手心里捏住一颗彗星？” 除非他们飞散在天地间的尘土 在孩子们的眼里撒下漫长、终极的睡眼 黄昏中布满孩子们的幽灵， 白色的回答才会自屋顶回响。 万物皆可知，星星的指示 使一些人想随风做天涯浪子 尽管，当环绕天宇的塔楼时 星星自己的祈求也很少得到回响 除非到了它们泯灭的时候。 我听到希望和“希望于” 象一只手铃一样响过一条条回廊， 还有“不知道”，而我不知道 为什么孩子们要呼喊回声作出回答 为什么会有寒霜中的男人 为什么举起的拳头上会划过幽灵般的彗星。 （王烨，水琴 译） 47）哀悼 Lament 当我是一个风中的小男孩 教众的黑色唾液， （老通条叹息，死于女人）， 我蹑手蹑脚在醋栗林中走动， 粗鲁的猫头鹰象聒噪的山雀一样啼叫， 我在羞涩中跳跃，大姑娘们 在驴马的领地玩九柱游戏， 在跷跷板的星期日夜晚，我用邪恶的眼睛 想追谁就追谁， 整夜月光明媚，我可以爱， 也可以让所有绿叶的小媳妇 在漆黑的灌木丛中忍受孤寂。 当我是一个狂风中的男人 盲目信徒的黑兽 （老通条叹息，死于淫妇）， 不是邪恶月光下的小男孩 象新生的牛犊一样烂醉， 整夜我在曲折的风琴管中吹着口哨， 接生婆在午夜的阴沟里生长 城镇里丝语的情床叫喊，快啊！── 每当我一头扎进齐腰深的浅滩， 不管在苜蓿草的波面下我往何处奔跑， 不管在漆黑的夜晚我干些什么 我总是留下颤抖的印记。 当我是一个你所谓的男人 神圣殿堂的黑色十字架， （老通条叹息，死于荣誉）， 白兰地，在灿烂、低沉的盛年成熟， 不再是火热城镇里一只翘尾的雄猫 每一个骚动的女人都是他的耗子 如今他是一头炎夏的公牛 从自己的大好年华走来 走向灼热、等待着的牛群，我说， 啊，鲜血变冷以前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躺下，但仅仅是 为了我愤怒、怯懦、乌黑的灵魂！ 当我走完人生一半旅途的时候 我命该如此，正象牧师们所警告的那样， （老通条叹息，死于衰弱） 不再是一只横冲直撞的牛犊或是一只烈焰里的雄猫 也不是牛奶草地上的胡桃公牛 而是一只头角破碎的乱群公羊， 当那柔软的时刻最终来到 灵魂从肮脏的鼠穴溜走； 而我给灵魂一只失明、受伤的眼睛， 软骨和外壳，咆哮者的生命， 将它塞进漆黑的天空 去寻找，和一个女人的灵魂结婚。 现在我已走完人生的旅程 这是咆哮生命的黑色酬付， （老通条叹息，死于陌生人）， 我躺在我鸽声的房间里 整洁、清瘦、受诅咒，听到安魂的钟声回荡── 啊，在漆黑的天空 我的灵魂找到一位星期天妻子，她生育天使！ 我的四周翻飞着从她子宫里出来的带翼女妖！ 贞洁为我祈祷，虔敬为我歌唱， 天真安慰我最后一口黑色的呼吸， 谦逊将我的双股藏在她的翅翼下， 所有致命的美德折磨着我的死亡！ （王烨，水琴 译） 48）在白色巨人的股间 In the white giant's thigh 透过许多河流汇集的喉咙，麻鹬鸣叫着， 在受孕的月亮下，在高高的白垩小山上， 今夜我漫步在白色巨人的股间 那儿，卵石般贫瘠的女人渴望生产 渴望爱情，尽管她们很久以前就已躺下。 透过许多河流汇集的喉咙，女人祈祷着， 祈求种子漂过男人涉过的港湾 尽管雨水已洗去杂草丛生的石头上的名字， 在夜晚永恒、弯曲的动作中 她们用麻鹬的舌尖思念遥远、没被怀过儿子， 被劈开的小山的儿子。 她们曾经在鹅皮的冬天，在追逐者的小径上， 爱所有的冰叶，或是在酷热的艳阳下， 在载满干草的四轮马车上，相互爱恋， 马车上的干草触到了颠簸的云朵， 或是在挤奶后的月光下，点燃的一颗颗信仰下， 和随便哪一个年轻人作乐，她们月影中的 内衣被风高高吹起，或是在粗野的牧童身旁羞红了面颊， 现在拖拽我走向她们在林间空地上的尘土， 她们曾经是绿色原野上快乐的灌木篱笆。 那时候，她们的尘土是猪倌植根的血肉， 在猪圈的恶臭中，在他双股的冲刺下， 向着粪便的天空鹰翼般展开， 或是和她们果园里的情人一起，在阳光的杂树丛中心， 象母牛的舌头一样粗糙，用荆棘的枝条 敲打酸奶的留海，在他金钩灿烂的夏天里， 或是在杂树丛的月光下丝绸般轻轻波动 漂过向欢呼的石头弹琴的白色湖面。 在树篱中，房子里，她们曾经是花朵般的路边新娘， 曾经听到失贞的田野流向莅临的寒霜， 行色匆匆的小修士高声喊叫，在倾泄的时光里， 在紫蓟丛生的小路上，直到白色的猫头鹰 划过她们的胸前，拱起的形状狂喜畅饮， 带角的公羊飞快穿过做爱的树林，狐狸的火炬喷吐泡沫， 在相接的夜晚中，所有的飞禽走兽和谐地欢叫 鼹鼠笨拙地拱起它对圆顶的朝圣， 也许，黄油般肥腻的牧鹅女，饱含蜂蜜的乳房， 在干草车上，在雄鹅国王的身躯下颤动， 在丝语的牛栏里被他的双翼降服；早已死去了， 那片黑暗的麦地也已不见，春天，她们的木屐在那儿起舞， 她们萤火虫般的发针飞过，干草垛也旋成圆形── （什么都没留下，血管的蜂房前没有吮吸的婴儿， 贫瘠、赤裸，在鹅妈妈的土地上 她们和天真的杰克们是卵石般的妻子）── 现在麻鹬的哀啼让我俯身亲吻她们的尘土嘴唇。 她们的水罐和时钟化为尘土，飘来荡去 干草漂过空中，野蕨吞噬了昔日的厨房 就象弧形的镰刀削割灌木篱笆 切断鸟群的大腿，让游吟诗人流出红色的树液。 她们自谷物跪倒的房子将我紧紧拥抱， 听到响亮的钟声驶过死者的一个个星期天 雨水在褪色的院落里拧干自己的舌头， 告诉我爱情是常青的，即使树叶 落满坟地，阳光融化了草丛中 十字架上的基督，女儿们不再悲愁， 她们仍然会有漫长的欲望，在狐狸生殖的大街上， 会饥饿，在枯败的树林中： 这座小山的女人将永远透过求爱者的树林， 疯狂的热恋那些健壮、永恒的死者 黑暗的女儿们象福克斯一样宁静地燃烧。 （王烨，水琴 译） 49）不是由于这种愤怒 Not from this anger 不是由于这种愤怒，拒绝后的低潮 击中了她的耻部，萎败的花朵 象野兽一样垂下，去舔奇异的洪水 陆地被饥渴勒死 她是否会收到一肚子的杂草 承受那些根须的手 我抚摸两片大海。 我的脑袋后，天空的一角垂落 圆形的微笑从恋人抛向恋人 而金色的圆球自空中钻出； 不是由于这种愤怒 拒绝在水下象钟一样鸣响 她的微笑是否会哺育那张嘴 在沿着我的眼睛燃烧的镜子后。 （王烨，水琴 译） 50）真理的这一面 This side of the truth （致 勒 维 琳） 真理的这一面， 我的孩子，你也许看不见， 蓝色的眼睛的国王 在青春盲目的国度， 你开始摆弄 心或手的姿势以前 冷漠的天空下 天真和罪恶 解体的一切 象死者的尘土 又被聚合起来，泼入 盘旋的黑暗。 好的和坏的，汹涌的大海旁 两种游荡在 死亡周围的办法， 盲目的日子里你心灵的国王， 象呼吸一样飘去， 哭喊着漂过我和你 以及所有人的灵魂 走入那天真的 黑暗，罪恶的黑暗，美好的 死亡，恶劣的死亡，然后 用尽最后的力量翱翔， 象星星的血液， 象太阳的眼泪， 象月亮的种子，垃圾 和烈火，空中 飞舞的咒语，你六岁的国王。 邪恶的愿望， 植物的起源 飞禽和走兽， 水和阳光，大地和天空 在你行动前就已被抛弃 而你所有的行为和言语， 每一个真理和谎言 都在不辨真伪的爱情中死去。 （王烨，水琴 译） 51）如果我的头伤着了一条发根 If my head hurt a hair's foot 如果我的头伤着了一条发根 那就请包好长满绒毛的骨头。如果我呼吸的完满球体 撞在喷嘴上，那就让气泡一跃而出。 绳索的蛆虫一落入我的喉咙 就在那凝固的场景中逼退了不幸的爱情。 “所有的游戏术语适合你的又一场斗鸡： 我将用灯笼上的手套梳理布满陷阱的森林， 啄食，奔跑，在喷泉上跳舞，躲避时间 在我猛蹲之前，鬼魂用锤子、空气 擂击光，以及喧闹的血屋。 如果我皮皱皱的、猴子似的降生太残酷 请愤然把我塞回那创生的房间。在你缝补深深的 房门之时，我的手松开。这床席是交欢之地。 如果我的旅行充满痛楚，那就像个弧一样弯下来 或者变成柔软而无羁的形态，去跨越九个消瘦的月份。” “不。即使是基督绚丽的产床 或者是柔软而迷人的、闪烁着珠光的梦 亲爱的，我也不会交换我的眼泪和你铁一样的骨头。 猛刺吧，我的孩子，逃开吧，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哪怕整个沉闷而辽阔的天国之水全部裂开。 此刻从剥夺了姿势的梦中醒来，我的快乐如洞穴 释放痛苦和腐肉，释放永不自由的婴儿， 呵，我失去的爱从一间温暖的房间里弹回； 谷粒沿着坟墓的边缘匆匆赶来 有了声音和房子，你一定不时地躺下和哭诉。 在必归于尘埃的颗粒里，你别无选择， 胸脯里蓄积着海水。穿过 肥硕或瘦骨伶仃的街道都不可回返。 坟墓和我平静的躯体像石头一样拒绝你的来临， 而奇迹那无限的开端永远地敞开。” （韦白 译） 52）我们躺在沙滩边 We lying by seasand 我们躺在沙滩边，凝望黄沙 和肃穆的大海，嘲笑那些嘲笑者 那些沿红河而下的人，从蝉影里 掏空词语的橱柜， 只因在这沙和海的黄色坟墓中 一声祈盼色彩的呼唤，随风吹响 像坟墓和大海一样肃穆、淫荡 沉睡在任何一条手臂上。 月亮的静寂，喑哑的潮汐 轻舔着静静的运河，干燥的闸门 横阻在沙漠与洪水之间， 它理应用单色的镇静 医治我们的水患； 沙滩上天堂般的音乐 随纷纷的黄沙唱响，犹如它们 匆忙藏起坟墓、淫荡和黄沙的 金色群山和大厦。 被至上的纽带所捆绑，我们躺着， 凝望黄沙，祈望风吹走 一层层海岸，掉落红色的山崖； 可心愿不会繁衍，我们也不能 抵御岩石的到来， 仰卧着凝望黄沙直到金色的天空 裂开，哦我心灵的鲜血，像心又像山峦。 （韦白 译） 53）在我敲击之前 Before I knocked 在我以液态的手 敲击子宫，让血肉涌入之前， 我像水一样无形 那水汇成了邻近家乡的约旦河(1) 我是莫尼莎(2)女儿的兄弟 我是生养蛆虫的姐妹。 我听不见春天与秋天， 也不知晓太阳与月亮的名字， 我感到肉体的甲胄下砰砰跳动， 此时，它还只是一种熔融的形态， 铅状的星星，雨点般的锤子 从我父亲的圆屋顶上砸下。 我知道冬天的消息， 骤降的冰雹，傻傻的雪， 寒风追逐着我的妹妹； 寒风在我的体内跳动，那地狱里生出的露水； 我的血管随着东方的天气流动； 我未出生就知晓黑夜与白昼。 未出生，我就蒙受苦难； 梦的酷刑把我百合般的骨头 绞进活生生的密码， 肌体被剪碎，穿过位于 肝脏的绞刑架 荆棘被撒进扭拧着的脑袋。 我的喉咙知道干渴，在围绕那口深井的 皮肤和血管形成之前 那儿词语与水恒久得融合 直到血液发臭； 我的心知道爱，我的胃知道饿； 我闻着我的粪便里的蛆虫。 时间抛出了我凡俗的躯体 漂流着，或沉落入海 熟谙了潮汐那永远无法 触及海岸的咸涩的冒险。 奢华的我，吮吸着 时光的葡萄汁，变得更加奢华。 我出生于血肉鬼魅，可我既不是鬼 也不是人，而是人鬼。 我被死亡的鸿毛击倒。 我终究一死，最后一口 长长的呼吸，带着基督临终的 口信，捎给我的父亲。 我附身于十字架和祭坛前， 回想着我，并怜悯基督 是他用我的骨肉做成甲胄 欺骗了我母亲的子宫。 （韦白 译） 注： 1）约旦河是西亚地区的一条河流，发源于黎巴嫩、叙利亚，流经以色列、约旦，注入死海，全长251公里。传说耶稣在约旦河中受洗。 2）莫尼莎（Mnetha）是女神雅典娜（Athena）的变位词。 54）我梦见我的创生 I dreamed my genesis 在睡眠的汗水里，我梦见我的创生， 突破旋转的卵壳，强健 如钻子上电动的肌肉， 驶过幻影和梁桁似的神经， 从蠕虫般伸展的四肢，从皱巴巴的 肉身中分娩，锉刀般 锉过草地上的铁，太阳的 金属，在熔化人的黑夜。 承接着滚热的、封存着爱液的脉管， 骨头里昂贵的生灵 我环绕代代相传的地球，低速 穿过夜晚齿轮般咬合的人类。 我梦见我的创生并再次死去，榴霰弹 射中行进着的心脏，弹孔 留在缝合的伤口和凝固的风里，死亡 口罩似的堵住了呼吸空气的嘴。 就在再次死去之时，我在山岗、丰收的 毒芹和草叶上留下了印迹，我的血液 在僵硬的死尸上生锈，迫使我 再次从草地上升起。 力量在我的诞生中传染开来，骨骼 再次升起 赤裸的灵魂再次受劫。男人 从再次遭遇的痛苦中咳出。 在睡眠的汗水里，我梦见我的创生， 两度落入养育的大海，亚当的 汗水变质，直到出现 新人力量的幻影，直到我寻找太阳。 （韦白 译） 55）有一位救世主 There was a saviour 有一位救世主 比镭还稀罕， 比水更普通，比真理更冷酷； 孩子们躲开太阳 在他的舌尖上相聚 以倾听从唱片里传出的金色的曲调， 希望的囚徒锁在他们的眼里 锁在监狱和他那无法猜测的微笑的猜测中。 孩子们的声音 从迷失的旷野里传来 在他安稳的骚乱中有着刻意的宁静， 当阻拦者伤害 人、动物，或鸟 我们把恐惧藏在那杀戮的呼吸里， 沉默，让自己沉默，当大地变得喧闹， 仿佛置身于疯人院和兽穴的大喊大叫中。 在他眼泪的教堂里 去倾听真是荣耀， 当他敲打丧钟时你在他柔和的手臂里叹息， 哦，你不必哭 当一个人死去葬于地下 请在上天的洪水里为欢乐而流泪 再把你的腮帮贴上乌云滚滚的地壳： 现在黑暗中只有你和我。 两个骄傲、面目漆黑的兄弟在流泪， 冬天肩并肩地 锁在这冷漠而空洞的年份， 哦，当我们听见一声纤弱的叹息 我们不会不安 看见贪婪的人类在远近烧杀掳掠 除了悲叹和蜗居在天蓝色的围墙里 便是砸碎一颗巨大的泪珠，为无人知晓的秋天， 为调萎的家园 它不会收养我们的尸骨， 那惟有勇敢地死去但从未醒悟的人们， 现在看看吧，我们之间的孤独， 我们这些真正的陌生者的灰烬 正拂过我们从未进入过的房门。 在流放中我们扶起软弱的、被撬开的、赤手 空拳的、丝一般柔和而又粗鲁的爱，是它粉碎了所有的岩石。 （韦白 译） 56）疯人院里的爱 Love in the asylum 一个陌生人走来 分享我的房间，她的脑瓜子有病 有位少女疯狂如鸟 用她的手和羽毛，闩住门内的黑夜。 在迷惘的床角 她迷惑于那有着天堂之椽的房间里涌进的云朵。 她迷惑于这噩梦似的房间里的踱步， 如死者一样庞大， 或者骑上这男病房的想象之海。 她走来，拥有 并承认那穿透弹性墙壁的欺骗性的光 为天空所拥有 她睡在狭窄的水槽里，她走过尘埃 对她的欲望咆哮 在这疯病房的木板上被我奔流的眼泪弄得形容憔悴。 被她手臂里的光如此长如此久地带走 我或许没有错过遭遇 那把火置于星球的最初的幻影。 （韦白 译） 57）一个冬天的故事 A winter’s tale 那是一个冬天的故事 雪花模糊了湖面暮色中的渡口 和农场上圣杯形的山谷里漂浮的原野， 在秘密的航行中，平稳地滑过 叠满雪花的手，牛群苍白的呼吸， 星星冷冷地陨落， 雪花上透着干草的气味，远处的猫头鹰 在层叠的山谷间预告着，冻结的货舱 聚集起农舍屋顶上冒出的、羊白色的烟雾 在这河流交叉的山谷，故事就此开始。 世界一度变得苍老， 在一颗真纯的星球上犹如漂流的面包， 犹如食物和雪中的火焰，一个男人解开 燃烧于他心中和脑海里的、涡形的火焰 在原野上的一处山坳间的农舍里独自 落泪。并燃烧，随后 在他火点燃岛屿里盘旋着鼓翼而飞的雪花 粪堆白如羊毛，母鸡在寒冷的 睡梦里栖息，直到公鸡的火焰唱响黎明 梳理大雪掩盖的院落，而早起的男人们 扛着铁锹蹒跚而出， 牛群骚动起来，捕鼠的猫儿羞怯地走动， 鼓噪的鸟儿蹦跳着，四处觅食，挤奶的姑娘们 穿着木底鞋，轻轻地走在崩塌下来的天空上， 他跪下，哭泣，并祈祷， 远处的炙叉和黑陶罐架在圆木明亮的火焰上 而杯子和切开的面包躺在火焰舞动的阴影里， 在这遮蔽的房间，在这夜晚的飞逝之际， 在这爱的绝妙时刻，他孤独而又恐惧。 他跪在冷冷的石块上， 他因极度的悲伤而哭泣，他向隐藏着的天空祈祷 愿他的饥饿在赤裸的白骨上怒吼 走过雕塑般的马厩，天空下敞露的猪圈， 平镜似的鸭塘和令人目眩的孤零零的牛栏 进入祈祷者和烈火之家 那儿，他将游荡着降落在令爱情盲目的 雪云之上，飞奔着进入那白色的窝巢。 他赤裸的欲望击中了他的哀嚎，令他弯下来 虽然寂静漫过了他那叠满空气的手臂 但只有风在水一样的 面包形的田野上串起鸟儿们的饥饿，并掷 在高高的玉米和融化于舌尖的收获上。 他无名的欲望之火令他燃烧并迷失 当此刻寒冷如雪，他理应跑过逶迤的山谷 在夜晚低语的河流间， 溺死在他需求的漂流物里，在那总是渴望的 白色而野蛮的摇篮的中心和那永远寻觅着的 新娘的床铺上，蜷曲着躺下来 被迷失的信徒和被光抛弃的流浪者所追逐。 请释放他吧，他哭喊着， 让他将整个的身心投入爱，让他将孤独 而赤裸的欲望投入到漩涡般吞没的新娘， 永远不要在那白色种子的田野繁衍 或者在垂死的肉体跨越过的时光中盛开。 听吧。那行吟诗人 在往日的村庄歌唱。夜莺， 尘埃在埋葬的森林里，昆虫在叉开的翅膀上 以及在死者的风之上讲述他冬天的故事。 从凋谢的冬天正传来水与尘的 声音。消瘦的河流 伴着钟声和潺潺跳跃的水波。露珠鸣响 在谷物般的叶子以及早已褪去了光华的 雪的教区之上。那岩石上雕刻的嘴唇是风弹拨的琴弦。 时间透过缤纷而僵死的雪粒歌唱。听吧。 它是一只手或者一阵声音 在悠久的土地上滑过黑色的敞开的大门 那儿的露天里，在面包似的山丘上 一只雌鸟升起来像一位灼目的新娘一样闪亮。 一只雌鸟啼晓，而她伴着雪花和猩红布带的乳房翩然欲坠。 看吧。舞蹈者在往日的、 雪花覆盖的绿地上跳动，放荡的女人在月光下 犹如一缕鸽子的尘埃。热烈，极度膨胀的 马群，死去的人首马身的怪物，转身并践踏 飞禽农庄里那湿湿的白色牧场。已死的橡树为爱而踱步。 岩石上雕刻的肢体 跳跃着，应和着号角。老去的叶子 如书法飘舞。石块上的年轮大片、大片地交织在一起。 起伏的田野上，响起水尘那竖琴般的声音。 因为爱，那悠久的雌鸟升起。看吧。 她张开狂野的双翼 升腾在她蜷缩的头颈上方，那轻柔的 羽毛般的声音飞越屋顶，仿佛雌鸟在赞颂 而雪花所有的元素欢快地飘落 有一个男人孤单地跪在杯状的山谷里， 披着斗篷，神情镇静， 在圆木明亮的火光中，紧靠烧红的肉叉和陶罐。 众鸟的天空里响起羽毛般的声音，诱使他 站起，像风一样奔跑去追逐那闪亮的飞翔 穿过无风的农庄上那昏暗的谷仓和牛棚。 在岁月的终端，当黑色的鸟 在成排的树篱间像身着斗篷的牧师一样死去 远方的群山越过乡间的织物越驶越近， 多叶的树林下跑来雪中的稻草人 飞快地掠过漂浮的灌木，像麋鹿般长出了茸角， 衣衫褴褛的祈祷者走下 齐膝的山丘，并对着麻木的湖泊大声疾呼， 整夜迷失，长途跋涉于雌鸟啼唱的时分 越过时间、土地和纷纷飘坠的雪花。 倾听和目送她驶入鹅毛般飞雪的海洋， 天空，飞鸟，新娘， 云朵，欲望，培植的星，逸出 秧田的欢乐和垂死的肉体跨越过的时间， 天堂，天国，坟墓，燃烧的圣水器。 在远古的土地里，他死亡的大门宽宽地张开 而鸟儿落下。 在杯状的农庄，在那白色的面包状的山丘， 在湖泊、漂浮的土地和行走于山谷间的河流 他祈祷着走向最后的毁灭 和祈祷者的家园以及篝火，故事就此结束。 舞蹈枯萎 在茫茫的白色中，不再转绿，行吟诗人已死， 他的歌声在雪靴状的欲望之村碎裂 那欲望曾经在大块的面包上切开飞鸟的形状 并在光滑的湖面上滑过鱼群的飞翔之姿 祭坛上不见了 夜莺、人首马身的怪物和死马。春天凋谢着 归去。年轮沉睡在石上直到吹响号角的黎明。 狂欢消歇下来。时光掩埋掉春天的气候 它曾随化石和再生的露珠一起鸣响并跳跃。 鸟儿在双翼的 合唱中筑巢而居，仿佛她已入睡或者已死， 而翅膀滑翔着张开，他在圣歌之中成婚 穿过新娘漩涡般吞吸的大腿， 女人挺起双乳，天国引领着 飞鸟，他俯身而就， 燃烧在新娘的婚床上，在欲望 中心的漩涡里，在欢乐天堂的 帷幔间，在世间旋转的花蕾里。 而她正伴随他一同升起，盛开在她融化的雪花间。 （韦白 译） 58）据说众神将擂击云层 Shall gods be said to thump the clouds 当云朵遭受雷电的诅咒， 据说众神将擂击云层， 当天气怒吼，据说众神会流泪？ 彩虹将是他们锦袍德颜色？ 当天空下雨，众神在哪里？ 据说他们从花园的水罐里 喷洒雨滴，或释放洪水？ 据说，一位维纳斯一样的 暮年女神按着刺着自己的双乳， 湿淋淋的夜晚像位护士呵斥我？ 据说众神是石头。 一块陨石将擂击大地， 掷出沙石般的乐音？请让石头说话 用通晓众多语言的舌头。 （韦白 译） 59）进入她躺着的头脑 Into her lying down head 一 进入她躺着的头脑 她的情敌来到床边， 在累赘的眼皮下， 穿过头发掩映下的震颤的耳膜； 而此刻诺亚重新点燃的无情的鸽子 飞离了孕育着人类的地方。 昨晚在猛烈的波涛中， 鲸鱼从绿色的坟墓中挣脱出来 在处女泉中放弃掉它们的爱， 沿着她的纯真滑过 燃情的胡安和蛮横的小李尔王， 赤裸地哀嚎着的凯瑟琳皇后 以及淹没在毛发之中的参孙(1)， 寂静中那庞然而隐秘的私情曾暴露 在楼梯口的陌生人和阴影中； 那里，黑色的刀锋和荡妇叹息她 落入干草堆似的床铺和他的臂弯 在雄鸡高唱、拂晓来临之前 无数次地跃起并打着唿哨； 男人是她燃烧着的英格兰，她正在梦游，那迷人的岛屿 所散发的夺目的魅力让她为之销魂， 在一阵束紧的狮子般的叶片击打下进入新生的梦并歌唱 他可爱的天真无邪的河岸躺进落满橡子的沙丘。 二 那里，无数的舌头用男性的呻吟 灼伤着他们的房间 他的忠诚围绕着她不息地飞翔 而黑暗在墙头悬挂一蓝蓝的毒蛇， 一个鼻尖高挺、体格健壮 近乎超凡的男人 契合于她朦胧的感官 这青春的窃贼， 早熟的想像被依稀记起 大洋般孤独的情人 嫉妒不会完全因为她而忘记， 而把他的罪恶之床铺向她的 美好之夜，并尽情享乐一如他所愿。 哭喊，穿着白色的睡袍，从月明的舞台中央 走向层层推进的轰鸣般的潮汐， 时远时近地，她宣称那盗心的窃贼 占有她的身体已多年， 入侵者和破损的新娘 在她的身旁赞美 一切血染的质询和损毁的婚姻他在婚姻中 感受不到丝毫的美好 因他的傲慢，也不曾最低限度地分享 庄严的牧师喃喃念诵的祈祷和污秽翅膀的拍击声 她神圣而又不神圣的时刻总是与匿名的野兽同在。 三 两粒沙聚拢在床头， 头抵着头环绕天宇， 孤单地与整个宽广的海岸、 覆盖着的海和无名的黄昏躺在一起， 一连串的声音宣称 这女人，奄奄一息，而男人 好色的背叛 在水的遮掩下金子似的融解。 一只雌鸟脆弱的睡眠旁边 是情人的翅膀叠起明日的飞行， 在巢居的枝桠间 向着交尾的鹰歌唱 腐尸、天堂，吱吱地唱响我明亮的卵黄。 一片草叶渴望融入草地， 一块山石迷失并闭锁在云雀的高岗。 向着裸露的阴影犹如朝向天空开放 呵，她孤单而宁静地躺着， 两次战争之间的无辜者， 连同暗地乱伦的兄弟顷刻间让群星趋于不朽， 一个男人在这孤单的夜晚撕心地哀悼。 而第二批来访者，隔绝者，从忘却的黑暗深处走来的 敌人，在她不忠的睡眠里休息他们的脉搏，掩埋他们的死者。 （韦白 译） 注： 1）《圣经士师纪》中的犹太人士师。 60）等一等，这些布谷鸟月份中的古老时刻 Hold hard, these ancient minutes in the cuckoo’s month 等一等，这些布谷鸟月份中的古老时刻， 在格拉摩根(1)山上第四个狭长的废墟下面， 当翠绿的花向上绽放，朝向时间的驱使； 时间，附在一个傻瓜似的骑手上，像一个乡间的男人 飞驰在拱形的马道上，身后跟着他的猎犬， 从悬坠的南方，驱赶着男人们和我的孩子。 乡村，你的乐趣是夏天，而十二月的池塘 在仙鹤与水塔旁边，在结籽的树木旁边 躺卧着这第五个未曾滑动的月份，而鸟儿已飞走； 等一等，我的童话世界里的乡村孩子， 森林垂垂欲毙，像鹿从它们自己的轨道上跌落， 这最初而又有着尖顶的季节，适宜于夏天的游戏。 而此刻英格兰的号角，正吹响有形的声音， 召唤你雪花的骑手，而那四根弦的小山， 在轰响的海峡上方，复活一块岩石； 篱笆、枪支和栏杆，如巨石般凸起， 像春天在邪恶中碎裂，像骨头敲碎四月， 溅射出瘦削愚蠢的猎手和紧紧攫住的希望。 在那猩红的土地上降下四种填充的气候， 以一片血痕潜近孩子们的面孔， 时间，在一个骑手的腾跃里，源于那马具似的山谷； 等一等，我乡村的心爱的人儿，一只苍鹰飞落， 金色的格拉摩根山朝着跌落的飞鸟挺得笔直， 当春天愤然离去，你的乐趣只是夏天。 （韦白 译） 注： 1）格拉摩根，是英国威尔士的原郡名。 索引（按英文题目排列）： 37）葬礼之后 After the Funeral 23）一切一切枯干的世界杠杆 All all and all the dry worlds lever 40）像暮光中的祭坛那样 Altarwise by Owl-light 2）死亡也一定不会战胜 And death shall have no dominion 8）心之气候的进程 A process in the weather of the heart 33）拒绝哀悼死于大火的一位伦敦小孩 A Refusal to Mourn the Death, by Fire, of a Child in London 57）一个冬天的故事 A winter’s tale 53）在我敲击之前 Before I knocked 15）死亡与入口 Deaths and Entrances 32）不要温和地走入那良夜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25）难道你不愿是我的父亲 Do you not father me 31）塔楼中的耳朵听见 Ears In The Turrets Hear 6）特别当十月的风 Especially when the October wind 4）羊齿山 Fern Hill 26）在骨头上寻肉 Find meat on bones 21）当初恋从狂热趋于烦忧 From love’s first fever to her plague 27）悲伤的时光贼子 Grief thief of time 24）在此春天 Here in this spring 60）等一等，这些布谷鸟月份中的古老时刻 Hold hard, these ancient minutes in the cuckoo’s month 44）神圣的春天 Holy spring 54）我梦见我的创生 I dreamed my genesis 9）我与睡眠结伴 I fellowed sleep 43）我渴望离开 I have longed to move away 19）假如我被爱的抚摸撩得心醉 If I were tickled by the rub of love 51）如果我的头伤着了一条发根 If my head hurt a hair's foot 12）在我缤纷的意象里 I, in my intricate image 13）我创造这敌对的分离 I make this in a warring absence 45）转世恶魔 Incarnate devil 38）在乡村睡眠中 In Country Sleep 30）我的技艺或沉郁的艺术 In My Craft or Sullen Art 42）最初 In the beginning 48）在白色巨人的股间 In the white giant's thigh 59）进入她躺着的头脑 Into her lying down head 7）我看见夏天的男孩 I see the boys of summer 47）哀悼 Lament 11）没有太阳，光就降临 Light breaks where no sun shines 56）疯人院里的爱 Love in the asylum 17）我的英雄裸露他的神经 My hero bares his nerves 22）我的世界是金字塔 My world is pyramid 49）不是由于这种愤怒 Not from this anger 14）当词语失效 On no work of words 20）我们的阉人梦想Our eunuch dreams 16）在约翰爵爷的山岗上 Over Sir John's Hill 5）十月的诗 Poem in October 35）他生日的诗 Poem on his Birthday 58）据说众神将擂击云层 Shall gods be said to thump the clouds 28）一旦灯笼闪亮 Should lanterns shine 1）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 The force that through the green fuse drives the flower 34）那只签署文件的手 The hand that signed the paper 36）公园里的驼子 The Hunchback in the Park 55）有一位救世主 There was a saviour 39）我掰碎的这块饼 This Bread I Break 50）真理的这一面This side of the truth 29）二十四年 Twenty-Four Years 52）我们躺在沙滩边 We lying by seasand 3）当我天生的五官都能看见 When all my five and country senses see 41）时光像一座奔跑的坟墓 When, like a running grave 10）当微光再不锁住 When once the twilight locks no longer 18）你脸上的水 Where once the waters of your face 46）为什么东风如此寒冷 Why east wind chill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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