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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历史研究》2002年06期 作者：王海利，复旦大学历史系 
外交婚姻通常指国家统治者间为特定的政治、军事等目的而采取的相互婚嫁行为。这种现象在古代世界比较普遍[哈特舍普苏特是古代埃及历史上一位很有作为的女法老。她是图特摩斯一世的女儿, 与其异母兄弟图特摩斯二世结婚而成为王后。由于图特摩斯二世身体状况不佳, 国家大权由哈氏操纵。图特摩斯二世死后, 年仅10岁的图特摩斯三世继任埃及王位, 哈氏成为摄政王。'>1]。从一开始古代埃及人在外交婚姻关系中就采取了一种较为特殊的立场, 埃及只娶外邦的公主, 而不把自己的公主外嫁, 即“只娶不嫁”。西方学者指出:古埃及人在外交婚姻关系中是“单方面的”[Alan R. Schulman,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ptian New Kingdom, JNES 38:3, p.182.'>2]。 古代埃及历史上的外交婚姻事件最早可追溯到新王国时代[在信中图什拉塔说:“我的兄弟将会满意, 他将期待嫁妆。关于我父亲的女儿, 这儿有一个特殊的泥板……关于我爷爷的女儿, 这儿也有一个特殊的泥板:关于嫁妆的泥板……让我的兄弟读一下这个泥板吧!……”参见E1-Amarna Tablets, vol.I. Toronto, 1939, p.117。'>3], 由于在古王国、中王国时代, 埃及比较封闭, 对外交往相对较少, 埃及与其他国家 (地区) 的联姻事件目前还没有发现。伴随着新王国统治者对亚洲地区的军事征服, 埃及相对闭塞的局面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变, 与西亚邻邦的往来得到了加强。在这种交往中外交婚姻自然也就发生了。值得说明的是, 考古发现的古埃及文献中关于外交婚姻的记载十分有限, 梳理这些事件, 则主要依赖近东地区发现的楔形文字泥板, 因为楔形文字是当时近东地区的一种国际通用语言 (lingua franca) 。尤其是阿玛尔那信件 (Amarna Letters) 为研究古代埃及的外交婚姻事件提供了必要的文献资料来源。 1.图特摩斯三世 (Thutmose Ⅲ) 统治时期图特摩斯三世是第一个娶有外国妻子的埃及国王。发现于埃及底比斯公主墓中的一些器物上刻有“国王之妻玛尼哈特” (hmt nsw M-n-ht) , “国王之妻米奴提特” (hmt nsw Mrw-ti-t) 以及“国王之妻曼奴玮” (hmt nsw Mn-nw) [指埃及国王图特摩斯四世。'>4]等名字和头衔, 另一些器物上还刻有图特摩斯三世或哈特舍普苏特哈特舍普苏特是古代埃及历史上一位很有作为的女法老。她是图特摩斯一世的女儿, 与其异母兄弟图特摩斯二世结婚而成为王后。由于图特摩斯二世身体状况不佳, 国家大权由哈氏操纵。图特摩斯二世死后, 年仅10岁的图特摩斯三世继任埃及王位, 哈氏成为摄政王。'>[5] (Hatshepsut) 的名字。学者们根据这些名字研究指出, 这些名字都不是地道的埃及名字, 她们很可能是来自叙利亚小邦的首领的女儿[Alan R. Schulman,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ptian New Kingdom, JNES 38:3, p.182.'>6]。值得指出的是, 这些女性的头衔都是“国王之妻” (hmt nsw) , 都不具有“第一夫人” (hmt nsw wrt) 这一头衔。也就是说, 她们都是国王的妃嫔, 而不是法定意义上的王后。 2.图特摩斯四世 (Thutmose Ⅳ) 统治时期在图特摩斯四世统治时期, 一位米坦尼国王的女儿嫁给了图特摩斯四世。虽然没有发现对该事件的直接记载, 不过, 关于该事件的有关细节在阿尔塔塔玛 (Artatama) 的孙子图什拉塔 (Tushratta) 写给埃及国王埃赫那吞的信件中得到了很好的反映。信中图什拉塔对塔度禾帕 (Taduhepa) 所携带的嫁妆进行了对比。从这个对比中, 可以了解到关于图特摩斯四世与米坦尼公主之间的婚姻事件的记载在信中图什拉塔说:“我的兄弟将会满意, 他将期待嫁妆。关于我父亲的女儿, 这儿有一个特殊的泥板……关于我爷爷的女儿, 这儿也有一个特殊的泥板:关于嫁妆的泥板……让我的兄弟读一下这个泥板吧!……”参见E1-Amarna Tablets, vol.I. Toronto, 1939, p.117。'>[7]。另外, 我们还有一封信件作为参考, 信中这样写道:“当曼海普瑞指埃及国王图特摩斯四世。'>[8] (Menkheprure) , 奈布马瑞指埃及国王阿蒙霍特普三世。'>[9] (Nebmare) 的父亲, 写信给我的爷爷阿尔塔塔玛索要我爷爷的女儿、我父亲的姐妹时, 他写了五六次信, 但我的爷爷都没给。于是, 他又写了第七次信, 这次给了。”Alan R. Schulman,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ptian New Kingdom, JNES 38:3, p.183.'>[10] 3.阿蒙霍特普三世 (Amenhotep Ⅲ) 统治时期阿蒙霍特普三世统治时期, 埃及帝国达到了顶峰, 埃及与近东邻邦的往来更为频繁。阿蒙霍特普三世可能是新王国时代留下个人记录最为详细的国王了。他在位时颁布了许多圣甲虫石刻古代埃及人把甲虫视为圣物进行崇拜。因为甲虫 (俗名屎壳郎) 可以从带有粪便的地下钻出来, 然后抱着粪蛋打滚, 以此方式产卵, 获得再生。埃及人对这种现象大惑不解, 对如此之举十分叹服和敬仰, 认为它们可以死而复生。从而形成了对甲虫的崇拜。参见William A. Ward, Beetles in Stone:the Egyptian Scarab.Biblical Archaeologist, vol.57, no.4 (December 1994) , pp.186—202。'>[11], 把他的事迹刻于其上。借助这些石刻, 可以了解他统治时期发生的有关事情, 从而为研究阿蒙霍特普三世统治时期埃及对外婚姻的情况, 提供了可贵的资料来源。在其中的一枚圣甲虫石刻上用古埃及圣书体文字 (hieroglyphic) 记载了奈哈林酋长沙塔尔那 (Satirna) 的女儿——科尔格帕 (Kirgipa) 公主嫁给阿蒙霍特普三世的情况。 在陛下统治的第10年……拉神的儿子, 阿蒙霍特普 (三世) , 底比斯的统治者, 以及王后泰伊, 被赋予伟大的生命……奇迹发生在陛下身上, 祝他永远健康!长寿!富有!科尔格帕——奈哈林酋长沙塔尔那的女儿, 是后宫317名宫女的首领古埃及圣书文字铭文请参见De Buck, Egyptian Reading Book:Exercises and Middle Egyptian Texts. Chicago, 1948, p.67。英译文请参见James H.Breasted (ed.) ,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ol.II. New York, 1962, p.348。'>[12]。 那么, 谁是科尔格帕?阿玛尔那信件的破译为解决这个问题提供了线索。在其中一封米坦尼国王的信件中, 科尔格帕作为米坦尼国王图什拉塔的姐妹出现了, 提到他们共同的父亲是淑塔尔那 (Shuttarna) James H. Breasted (ed.) ,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ol.Ⅱ.p.347.'>[13]。 阿玛尔那信件显示阿蒙霍特普三世另外又娶了米坦尼的另一位公主塔度禾帕。文献中有这样的记载:“所有这些种类繁多的嫁妆, 都是米坦尼国王图什拉塔 (Tushratta) 送给奈布马瑞[即古埃及国王阿蒙霍特普三世。'>14] (Nebmare) ——他的兄弟, 他的女婿的。当他派送他的女儿塔度禾帕去埃及做埃及国王奈布马瑞的妻子时, 当时带去了这么多东西。”[William L.Moran (ed.) , The Amarna Letters.Baltimore & London, 1992, p.57.'>15] 除了米坦尼公主外, 阿蒙霍特普三世还娶了巴比伦的两位公主。一位发生在库尔瑞伽勒黜 (Kurigalzu) 统治时期, 另一位发生在其后的统治者卡达什曼·恩利尔二世 (Kadashman-Enlil II) 统治时期。 根据文献记载, 阿蒙霍特普三世还从阿扎瓦 (Arzawa) 首领塔尔胡达拉度 (Tarhundaradu) 那里娶了一位公主。下面这封信是阿蒙霍特普三世写给塔尔胡达拉度的。 瞧, 我派出了我的使者伊尔沙帕 (Irsappa) 去见你, 我教导他说:“让我们看看他们为陛下带这儿来的新娘……派出你的使者, 连同我派去的使者赶快回来……他们会回去告诉你新娘的价格……”[William L. Moran, The Amarna Letters, p.101.'>16] 4.阿蒙霍特普四世 (Amenhotep Ⅳ) 统治时期阿蒙霍特普四世继阿蒙霍特普三世之后登上埃及王位[学者认为阿蒙霍特普四世曾与其父阿蒙霍特普三世联合执政过一段时间。具体联合执政了多长时间尚存在争议。参见Nicolas Grimal, A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In Ian Shaw (trans.) , Oxford & Cambridge, 1992, p.226。'>17]。在阿蒙霍特普四世统治的第四年, 他改名为埃赫那吞, 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宗教改革, 取缔了对阿蒙神的崇拜, 号召崇拜新的阿吞神, 但改革最终以失败告终。根据文献记载, 埃赫那吞至少娶有两个外国妻子。一位是米坦尼公主塔度禾帕, 她曾嫁给了阿蒙霍特普三世, 在阿蒙霍特普三世死后转入埃赫那吞的后宫[塔度禾帕嫁于埃赫那吞的证据可以从EA 27 1—5, EA 28 2—4, 8—9, 以及EA 29 1—3等信件中反映出来。在信件中米坦尼称埃赫那吞为女婿, 把自己称为埃赫那吞的岳父。'>18]。另一位是巴比伦尼亚的公主, 这可以从阿玛尔那信件中反映出来。布尔那布瑞亚二世[指卡达什曼·恩利尔二世的后继者。'>19] (Burnaburiash Ⅱ) 写信给埃赫那吞说: 我派出了使者胡阿 (Hua) , 及译员……他们没有把公主[该公主很可能死于瘟疫。'>20]带给 (埃及) 国王——我的兄弟, 但他们还会再另带去一个的…… 多派些车马及侍从[2布尔那布瑞亚什二世抱怨说埃及国王送来的车马 (5辆马车) 及人员太少了, 他索要更多。参见William L.Moran, The Amarna Letters, pp.21—23。'>1]来, 那么, 胡亚 (Huya) [22]会把 (我们的) 公主带给 (埃及) 国王……你所想要的公主, 我不会不派她去的, 但 (你们) 要尽快派来 (车马和侍从) 。William L.Moran, The Amarna Letters, p.21.'>[23] 埃赫那吞的改革失败后, 埃及国内的阶级矛盾尖锐起来, 导致国力迅速下降。同时, 兴起于小亚细亚安那托利亚高原一带的赫梯国家强盛起来, 对埃及形成了威胁。在埃赫那吞统治的第十二年, 赫梯军队侵入了埃及在亚洲的领地阿穆卡 (Amaka) , 埃及与赫梯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恶化起来。 5.图坦哈蒙 (Tutankhamen) 统治时期埃赫那吞死后, 由斯门卡瑞[24] (Smenkare) 继任埃及王位, 但不幸的是, 斯门卡瑞执政仅仅两年就驾崩了。年仅8岁的图坦哈蒙利用血清微量法技术, 考古学家对图坦哈蒙及斯门卡瑞的木乃伊进行了技术鉴定, 认为斯门卡瑞与图坦哈蒙是同胞兄弟。他们共同的父母是阿蒙霍特普三世和莎塔蒙 (Satamen) 。参见王海利《法老墓迷雾三千年》 (天津人民出版社, 2000年) 第228—235页。'>[25]继任埃及王位, 但他十八九岁时便神秘地死去了图坦哈蒙的死因之谜曾困惑了埃及学家很长时间。围绕这一问题学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其中有几种观点比较流行, 它们分别是疾病说、狩猎说和谋杀说。笔者认为图坦哈蒙死于谋杀, 参见王海利《图坦哈蒙之死新探》, 载《东北师大学报》1996年第4期。'>[26]。图坦哈蒙的寡后安开萨蒙 (Ankhesenamen)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在出土的赫梯文献中有这样的记载:“埃及的王后, 派人向我的父亲送来一封信写道:我的丈夫死了, 我没有王子。听说你有不少成年王子。如果你愿意派一个你的王子来埃及, 那么, 他会成为我的丈夫, 并会成为埃及的国王……”参见Hans Güterbock, the Deeds of Suppililiumas as Told by His Son, Musili, II, Journal of Cuneiform Studies, vol.10 (1956) , pp.94—95。'>[27]安开萨蒙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穆尔西里的第二次瘟疫祈祷中有这样的记载:“我的父亲派出步兵和战车袭击了埃及领土阿穆卡。他再次派出兵马进行袭击。这时, 埃及人害怕了, 他们请求父亲派一个王子去埃及继承王位。”J.B.Pritchard (ed.) ,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Princeton, 1955, p.394.最早对此文献进行整理的是A.Goetze, 参见Kleinasiatische Forschungen 1 (1929) , pp.208—210。较近期的版本可参见R.Lebrun, Hymnes et Prieres Hittites.Louvain-va-Neuve, 1980, pp.211—212。'>[28]看来安开萨蒙的请求是迫于形势而做出的选择, 她请求赫梯国王苏皮鲁流马斯 (Suppililiumas) , 派一名王子前来埃及与她结婚, 并做埃及国王, 从而使埃及免遭赫梯的袭击。这似乎是明智之举。但苏皮鲁流马斯的反应如何呢?还是看看文献的记载吧!“当我的父亲听到后, 连忙把手下的大臣们都召集来说, 在我以前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去, 把确切消息调查一下, 或许他们在欺骗我。看看他们是否有王子, 一定要把准确消息给陛下带来!”J.B.Pritchard (ed.) ,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p.319.'>[29]苏皮鲁流马斯派去了他的信使哈图萨·济提 (Hattusa-ziti) 赴往埃及。在第二年的春季, 赫梯信使哈图萨·济提在埃及使者哈尼 (Hani) 的陪同下, 返回了赫梯首都哈图萨 (Hattusa) 。哈尼禀告苏皮鲁流马斯说:“尼弗鲁瑞亚 (Niphururiya) 即图坦哈蒙的楔形文字名字的音译。参见Trevor R.Bryce, The Death of Niphururiya and Its Aftermath.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vol.76 (1990) , p.97。'>[30], 我们的国王, 驾崩了。他没有王子……我们想请求陛下派您的一名王子去埃及继承王位……”Hans Güterbock, The Deeds of Suppiliumas as Told by His Son, Mursili II, Journal of Cuneiform Studies, vol.10 (1956) , p.98.'>[31]在使者的劝说下, 赫梯国王苏皮鲁流马斯派去了他的王子詹南扎 (Zannanza) 赴埃及, 成全这桩跨国婚姻。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 詹南扎在赴埃及途中却意外地死掉了詹南扎究竟是怎样死的呢?赫梯人怀疑埃及人谋害了他, 苏皮鲁流马斯写信给埃及的下一任国王阿伊 (Ay) , 谴责埃及人的丑恶行为。笔者认为很可能是阿伊为实现做埃及国王的野心, 而派人杀害了赫梯王子詹南扎。请参见王海利《图坦哈蒙之死新探》, 载《东北师大学报》1996年第4期。'>[32]。再返回到文献中:“于是, 埃及人害怕起来, 他们请求我们派一个王子赴埃及继承埃及王位。当我的父亲派去一个王子时, 他们却在途中杀害了他……”J.B.Pritchard (ed.) ,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p.394.'>[33]埃及王后安开萨蒙与赫梯王子詹南扎之间的事件, 则是现知的发生于第18王朝期间的最后一桩外交婚姻事件[有关古代埃及的外交婚姻事件, 以第18王朝最为丰富和最为典型。囿于篇幅所限, 笔者在此文中只以第18王朝为例, 对其后发生的外交婚姻事件不再进行考证和分析。'>34]。 古代埃及人在外交婚姻关系中采取的这种“只娶不嫁”的立场, 是由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首先, 古代埃及所处的地理环境的闭塞及自然条件的富足, 促使埃及人产生了尤为甚的自我优越感, 从而把邻邦看做蛮夷之地, 把邻人看做蛮夷之人。既然这样, 怎么忍心把埃及的公主外嫁呢。其次, 埃及妇女与世界其他地区同时期的妇女相比, 具有较高的地位, 享有较多的权利, 尤其是埃及皇室女性在王权继承中更是发挥着极为特殊的作用。另外, 古代埃及人的宗教观念以及新王国时代的霸权思想等诸多因素, 使得古代埃及人很难把公主外嫁。 这几桩外交婚姻事件的历史考证, 也反映了古代埃及人在外交婚姻关系中所采取的“只娶不嫁”的立场随着历史的发展受到了越来越大的挑战, 埃及人被迫对“只娶不嫁”的外交婚姻立场做出了很大程度的调整和让步。当然, 埃及国势的衰弱, 则是迫使埃及人不得不做出让步和妥协的关键原因。 注释*本文修改过程中承蒙古埃及史专家刘文鹏教授悉心指导, 谨致谢忱。
1 近年来对古代东方世界外交婚姻现象的研究, 参见 W.Röllig, Politische Heiraten im alten Orient ,Saeculum , Heft 25 (1974), pp .11 —23 。
2 Alan R.Schulman,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tian New Kingdom .Journal of Near Eastern S tudies,vol.38 , no.3 (1979)(下简称为 J NES 38:3), p .179 。
3 有学者认为早在新王国之前, 即喜克索斯王朝统治时期埃及就出现了外交婚姻事件, 理由是埃及底比斯的公主赫里特 (Herit)嫁给了喜克索斯国王阿波丕 (Apopi)。参见 Alan R.Schulman ,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ptian New Kingdom .Journal of Near Eastern Studies , JNES 38 :3, p .181。笔者认为, 因为喜克索斯人侵入埃及后, 对埃及进行统治, 建立了古代埃及历史上第 15 和第 16 王朝, 故喜克索斯王朝属于整个古代埃及历史上一个不可分割的阶段, 况且喜克索斯王朝又是在埃及本土上进行统治。因此, 底比斯公主嫁给喜克索斯国王事件, 则不属于外交婚姻事件范畴。
4 Winlock, The T reasure of Three Egy ptian Princesses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 Publications of the
Department of Egyptian Art , vol.10.New York, 1948 , p.4 .5 哈特舍普苏特是古代埃及历史上一位很有作为的女法老。她是图特摩斯一世的女儿, 与其异母兄弟图特摩斯二世结婚而成为王后。由于图特摩斯二世身体状况不佳, 国家大权由哈氏操纵。图特摩斯二世死后, 年仅10岁的图特摩斯三世继任埃及王位, 哈氏成为摄政王。6 Alan R. Schulman,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ptian New Kingdom, JNES 38:3, p.182.7 在信中图什拉塔说:“我的兄弟将会满意, 他将期待嫁妆。关于我父亲的女儿, 这儿有一个特殊的泥板……关于我爷爷的女儿, 这儿也有一个特殊的泥板:关于嫁妆的泥板……让我的兄弟读一下这个泥板吧!……”参见E1-Amarna Tablets, vol.I. Toronto, 1939, p.117。10 Alan R. Schulman, Diplomatic Marriage in the Egyptian New Kingdom, JNES 38:3, p.183.11 古代埃及人把甲虫视为圣物进行崇拜。因为甲虫 (俗名屎壳郎) 可以从带有粪便的地下钻出来, 然后抱着粪蛋打滚, 以此方式产卵, 获得再生。埃及人对这种现象大惑不解, 对如此之举十分叹服和敬仰, 认为它们可以死而复生。从而形成了对甲虫的崇拜。参见William A. Ward, Beetles in Stone:the Egyptian Scarab.Biblical Archaeologist, vol.57, no.4 (December 1994) , pp.186—202。12 古埃及圣书文字铭文请参见De Buck, Egyptian Reading Book:Exercises and Middle Egyptian Texts. Chicago, 1948, p.67。英译文请参见James H.Breasted (ed.) ,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ol.II. New York, 1962, p.348。13 James H. Breasted (ed.) ,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ol.Ⅱ.p.347.15 William L.Moran (ed.) , The Amarna Letters.Baltimore & London, 1992, p.57.16 William L. Moran, The Amarna Letters, p.101.17 学者认为阿蒙霍特普四世曾与其父阿蒙霍特普三世联合执政过一段时间。具体联合执政了多长时间尚存在争议。参见Nicolas Grimal, A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In Ian Shaw (trans.) , Oxford & Cambridge, 1992, p.226。18 塔度禾帕嫁于埃赫那吞的证据可以从EA 27 1—5, EA 28 2—4, 8—9, 以及EA 29 1—3等信件中反映出来。在信件中米坦尼称埃赫那吞为女婿, 把自己称为埃赫那吞的岳父。21 布尔那布瑞亚什二世抱怨说埃及国王送来的车马 (5辆马车) 及人员太少了, 他索要更多。参见William L.Moran, The Amarna Letters, pp.21—23。23 William L.Moran, The Amarna Letters, p.21.24学者们普遍认为斯门卡瑞登基后曾与埃赫那吞联合执政了一段时间。25 利用血清微量法技术, 考古学家对图坦哈蒙及斯门卡瑞的木乃伊进行了技术鉴定, 认为斯门卡瑞与图坦哈蒙是同胞兄弟。他们共同的父母是阿蒙霍特普三世和莎塔蒙 (Satamen) 。参见王海利《法老墓迷雾三千年》 (天津人民出版社, 2000年) 第228—235页。26 图坦哈蒙的死因之谜曾困惑了埃及学家很长时间。围绕这一问题学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其中有几种观点比较流行, 它们分别是疾病说、狩猎说和谋杀说。笔者认为图坦哈蒙死于谋杀, 参见王海利《图坦哈蒙之死新探》, 载《东北师大学报》1996年第4期。27 参见Hans Güterbock, the Deeds of Suppililiumas as Told by His Son, Musili, II, Journal of Cuneiform Studies, vol.10 (1956) , pp.94—95。28 J.B.Pritchard (ed.) ,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Princeton, 1955, p.394.最早对此文献进行整理的是A.Goetze, 参见Kleinasiatische Forschungen 1 (1929) , pp.208—210。较近期的版本可参见R.Lebrun, Hymnes et Prieres Hittites.Louvain-va-Neuve, 1980, pp.211—212。29 J.B.Pritchard (ed.) ,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p.319.30 即图坦哈蒙的楔形文字名字的音译。参见Trevor R.Bryce, The Death of Niphururiya and Its Aftermath.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vol.76 (1990) , p.97。31 Hans Güterbock, The Deeds of Suppiliumas as Told by His Son, Mursili II, Journal of Cuneiform Studies, vol.10 (1956) , p.98.32 詹南扎究竟是怎样死的呢?赫梯人怀疑埃及人谋害了他, 苏皮鲁流马斯写信给埃及的下一任国王阿伊 (Ay) , 谴责埃及人的丑恶行为。笔者认为很可能是阿伊为实现做埃及国王的野心, 而派人杀害了赫梯王子詹南扎。请参见王海利《图坦哈蒙之死新探》, 载《东北师大学报》1996年第4期。33 J.B.Pritchard (ed.) , 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 p.394.34 有关古代埃及的外交婚姻事件, 以第18王朝最为丰富和最为典型。囿于篇幅所限, 笔者在此文中只以第18王朝为例, 对其后发生的外交婚姻事件不再进行考证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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