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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爱恋(散文)

 新用户7019teQl 2020-10-13

         读者建议我少写自己的故事,可是我做不到。写自己的故事,招来虫咬犬吠,确实搞乱了我的心绪。

         难忘的还是那次与一个姑娘的热恋经历。

         文革结束了,我从供销社返回大队小学任教。父母找人说媒,给我介绍了本地的一位姑娘。我从来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心窍如何?我对父亲说:“等我了解一下对方,再给您答复。”父亲点点头,脸上是喜悦的表情。

         1978年的新春刚过,我亲自上姑娘家。那天她的家里无人,大门开着。我等了一会儿,一个扎着一双齐臀部的辫子的姑娘站在我眼前。我先自我介绍:“我是隔壁湾的,父亲是大队书记,你认识我吗?”

          “呵呵,久仰大名。你不是我弟弟的语文老师吗?”她微笑着回答我。

          我谈了来她家的目的,讲了自己的过去。她跟我讲了家庭情况,有两个姐姐出嫁了,父亲是种田人,以前干过篾匠手艺。弟弟读初二下学期。母亲因病去世了12年。

          姑娘家住三间小土屋,堂屋两边也是土墙。灶屋和弟弟、父亲的房间在北边,她住西边一间房。念过4年书,还不会写信呢!当过小队幼师。

          我明白造成她辍学的原因是母亲病逝。谈吐还风趣,外貌很靓丽。我一见钟情,心里接受了她。

          父亲与媒人商定,正月18上门定亲。那天,我家买了两套布料,5斤喜糖,一条香烟,两瓶白酒,8斤红糖。红糖是我去供销社找熟人开后门买的。

          男女定了亲,就像一家人。我每天下午下班,直接去她家,帮忙挑水,帮忙扫地,等她从砖厂回来了,我们一起做晚饭。我们在一起,不想马上离开。爱的火焰照亮了我们的心房。

          她对我说:“父亲每隔一星期去队里仓库守夜。家里只有我和弟弟,太清静了。”当年她家没有什么电器,停电时,还点煤油灯。

          我把自己的“红灯牌”收音机带到了她家,还带去了我的一些书籍。我周末上供销社给她家买了3斤煤油,可用几个月。我的行为让她很感激,她总对我微笑。一次上城,我带去了她的一张美丽全身图片,让照相师傅翻拍扩大尺寸,洗了一张彩色的相片。我把相片安在房门上方的旧相框里,让她每天起来可以看看自己。

          五月端阳我去送节礼,买了5套布料,粽子、烟酒糖不缺。八月中秋又去送礼,布料买了6套,鸭蛋、烟酒糖。我们从武汉回家,舅伯舅妈给她买了结婚的棉袄、棉裤,毛线等衣服。

         当我们两人交往3个月时,我就想把她娶回家。一天下雨,我在她家歇夜,与弟弟睡在一起。深夜等弟弟熟睡了,我起来跑到她的房间,她满脸红润地盯着我。我上了她的床,品尝了她的味道。

         学校放了暑假,我到她家干活,她对我说:“这个月没来好事,我好害怕!”等了又一个月,她还是没来好事。这下我们确定已经怀孕了。她不高兴,对我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进城到药店买了20粒奎宁丸子,让她每次服用2粒,看能不能打掉孩子。3天后,没有效果。她打听到熬楝树根,喝它的苦水,能打掉孩子。楝树根洗得干干净的,用陶罐加水熬好。我怕此药出问题,我先喝了几口,再让她服用。这个办法还是无用。

         上半年6月我被学校辞退了,下半年去了机砖厂学开柴油机。有空我就去了她家,真像一对结了婚的男女。周围人也不说我俩的什么。

        为了拿掉这个孩子,我们苦恼了几个月,拖到秋收后,我才带着她去武汉一家医院,找熟人检查,想做手术拿掉孩子。可是我的父亲早有计谋,给我的亲戚写了一封信,让对方编造假话把我们忽悠回来了。

       我俩是坐火车回家的。下车时天色已晚,她走到一口池塘边,让我先回家。可是她那一夜在池塘边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双眼红肿。我看了心里很心酸!“你真傻啊!干嘛在外面坐一夜呢?”

        孩子没拿掉,我的父亲开始准备我们结婚的家具。初冬,请来两名木工,一个星期,他们给我打好了一乘挂衣柜,一乘五屉柜,一副新床雕花板,一对靠把椅。

         此时姑娘心里不安,找过她舅妈出主意。她舅妈会巫术,要她假装月妈子,学着说鬼话。周末下午我去她家里,见她毛发没扎辫子,像个发疯的女子。她对我说:“我要去上班,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你赶紧回家吧!”我知道她没去砖厂上班,怎么冒出这样的话呢?忽然火车站传来噩耗,一个人被火车压死了。她告诉我,舅妈的姑娘在卫生纸厂出事了,打算把弟弟过继给他们养,把户口迁到城里。

         我思忖眼前发生的事,到底孩子哪里去了?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苦思不解。心里不安,夜间失眠。我独自一人出门,到外面散散心。可是家里人说我疯了,要给我灌桐油喝。据说湾里解放时,有一名男子患疯病是用灌桐油治好的。父亲不傻,没有那么做。

         年关逼近,婚期没有确定。我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成天到处转悠。尤其是夜晚,我不待在家里,而要冲出家门,父母也管不了我的自由。

         两个晚上我在火车站扒火车,去过一次武汉,一次孝感城。没花钱买车票,夜游了武汉和孝感。肚子饿的咕咕叫,我还有精神东游西逛。

         过了春节,等到月半过后,父亲才把我送到孝感地区精神病院治疗。她此时开了一个大队证明,去了地区医院,说自己的未婚男人已经死了,让医生给她拿掉了那个有8个月的孩子。

         一个月后我出院,她做了手术去二姐家住了一个月。我从砖厂出来,又回到学校教书。我再见到她时,她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好像我们不是爱过的青年,而是陌生人。我知道我病了,她就变了心,不想嫁给我,怕我影响了她一生的幸福。我没有威逼她非要嫁给我,我没有与外人讲她的故事。1979年中秋节,我的母亲上她家,让两个媒人作证,女方翻版,亲事作废,退回彩礼,互不扯皮。

         我于1981年元旦与另外一个姑娘结婚了,她同年3月8日与另外一个男子结婚了。

         往事过去41年,该成一片云烟。但是那件事对我实在打击太大了,让我蒙受极大痛苦,把我从一个正常青年变成了一个神经病人。此病如一顶丑帽子扣在我头上,几十年常有人背后议论我是一个神经病。我好冤啊!被一个无情无义的姑娘采取卑劣手腕吓得魂不附体,我当年简直太善良,太头脑简单,太轻信姑娘的爱心了。

         抖音上一位女士说:“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一辈子忘不了,女人爱一个男人,如果重找了一个男人,她就把前面的男人忘记了。”我觉得此话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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