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我是一棵小草(散文)

 新用户7019teQl 2020-10-13

      熟悉我的朋友,也许知道我的第一个名字叫:草青。

       春天出生,父亲给我取名很讲究。他一次对我说:“春天,大地上到处是青草,我们是庄稼人,喜欢青草,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1956年是国家成立人民公社的一年。我3岁就遇上三年自然灾害,家里靠种红薯维持生活。吃野菜、吃树叶、吃红薯就是那时的生活。国家受灾,全国人民都艰苦。

       父亲担任大队干部,重视我们三弟兄的读书。1963年秋,我是考进龙店集小学的,当时的发小有兰英、和平。学校离家里有3里多路,每天往返步行两次,行程有12里多。下雨下雪,从不迟到旷课。1969年秋进初中,也是在那儿读的。那个时候,学校的老师没有人骑自行车的,周末回家也考步行。家是孝感城的,去魏家湾火车站坐一站火车。车费每人为两角钱。棚代车只要一毛钱。

       读高中在离家15里远的毛陈渡,区革委会所在地。就是龙店区政府所在地。出身好、表现好、成绩好的学生才能被推荐去读高中。我们一起毕业三个班有100多人,上高中不到20人。

我算幸运者之一,并不是说我是干部子弟,而因为我岁数小,成绩优秀。1972年2月初入学,我分在3班,班主任吴老师指定我任学习委员,团支部宣传委员。每天吃咸菜,穿土布衣服,每周步行2小时,才能回家拿米拿菜。

       1974年7月毕业,毕业大会上,学校指派我作学生代表发言。我们读完高中,没机会考大学,一律回乡务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所有的毕业生,没有人想不通的。

        文革让我们那代人学到了政治,学到了劳动知识,还学到了阶级斗争知识。书本知识是肤浅的,数理化原理没有改变多少,就是演算的习题很少。毕业几年后,书本知识起了还原反应。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考上中专的有一些人。我是一个失落者,因自己在1975年,1976年出现两次严重失眠,记忆力损失厉害。

        我是一棵小草。从小生长在贫瘠的农村泥土里,见世面小,接受早期教育几乎为零。若不是走进学校读十几年书,也许我成了一名抹灰工,一名无业游民。

        从1974年8月至1986年12月,我在小学当民办教师,到供销社当营业员。苦苦拼搏了12年,我才考上国家公办教师。可是公办教师也不怎么吃香,每年的收入是出外打工的一半。因此,清贫与我为伴,为人师表与我不离不弃,是一批批爱学习的孩子,用尊敬和爱戴支持着我好好站好三尺讲台,坚守到57岁内退,单位通知我回家休息。

        我就是一棵小草,一颗无名的小草。从出生到现在,没有美丽的光环,常受到少数人的揶揄、讥讽。你说,做人难不难?

        地上的小草从不言语,从不嫌弃泥土。它们用顽强的生命力生长出无限的绿色,给了人间。我们不讨厌一棵小草吧?

        如果我的父辈是地主阶级,我的童年、少年、青年都是压抑的,也不会读完高中。出身好在现代人看来,不值一毛钱。有钱、有权、有势那才是英雄本色。我始终是一棵小草,不怨不悔,与泥土一起,扎根大地,笑看蓝天,迎风挡雪,经历春夏秋冬的考验。

        其实每个人就是一棵草,不要自夸如何了不起,如何聪明到顶,如何美丽高尚。大地美的时候,正是无数草木泛绿的功劳。我们时刻呼吸的空气里,有小草树木的一份奉献呢!

        我改过自己的名字,当时我是觉得父亲给我取的名字过于俗气。现在看来,是我不懂事,自作聪明的意识作怪。

        就让熟悉我的乡亲、朋友、亲人呼喊:草青吧!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