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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二百二拾六:道震西域,名被东国,鸠摩罗什在长安草堂寺将佛教中国化!

 自然自觉自在 2020-10-14

“东晋十六国”时期,长安迎来了一位高僧大德,他名叫鸠摩罗什。后世对他的评价非常之高:“鸠摩罗什是世界著名思想家佛学家哲学家和翻译家,是中国佛教八宗之祖”。但我认为,他一生的最高成就,可用一句话概括:将佛教中国化!

鸠摩罗什祖籍天竺,他的家族属于印度四大种姓中最高贵的婆罗门种姓,祖上几代皆任国相。其父鸠摩罗炎本应继承相位,但却坚辞不受,皈依佛门。不久,他又东越葱岭,来到西域,被龟兹国王迎请为国师。

鸠摩罗炎奉旨娶了龟兹国王的妹妹,入了红尘;几年之后,生下了鸠摩罗什。鸠摩罗什七岁时,母亲看破红尘,出家为尼,这可能是宿命吧。鸠摩罗什便跟随母亲云游四方,开始了佛门弟子的苦修生涯。他天资聪颖,每天能诵读佛经三万多字,而且无师自通,深得佛法精髓。

据说,鸠摩罗什跟随母亲到达佛教大乘教派的发源地罽(jì)宾国,在今天喀布尔河下游及克什米尔一带,拜当地博学善辩的高僧盘头达多为师,并被国王礼请入宫,在论经说法大会上力挫群雄,赢得了崇高荣誉,被称为“神童”。

12岁以后,鸠摩罗什又跟随母亲游历疏勒、温宿等国,与各国高僧一起登坛讲经,论佛说法,名气越来越大。20岁时,鸠摩罗什被龟兹国王迎请回国,奉若神明。他每次讲经时,西域诸王都长跪坛下,把自己的身体当作阶梯,让他踏身登坛,“道震西域,名被东国”。东国,指中原,意思是那时候名声已经远播中国了。

前秦天王苻坚统一北方后,欲将西域诸国全部置于前秦的统治之下,遂于公元282年派骁骑将军吕光率领七万大军,远征西域。大军出征时,苻坚对吕光说:“我久闻西域有一位名叫鸠摩罗什的法师,他精通佛经,学识渊博,这次出兵,一定要把这位法师迎请到长安来!”

两年后,吕光攻破龟兹,遂派人迎请鸠摩罗什,并一路护送他回朝。当行至凉州(今甘肃武威)时,传来了前秦崩盘,苻坚败亡、姚苌在长安自立为帝的消息,吕光因此驻足不前,并于公元386年也在凉州自立为帝,建立了后凉政权,鸠摩罗什也被滞溜在了凉州。

公元401年,后秦皇帝姚兴出动大军攻灭后凉,并迎请鸠摩罗什来到长安,将他安置在自己在长安西南修建的逍遥园里,尊奉为国师。鸠摩罗什避其宫室,苫(shān)草为堂,翻译佛经,所以后来此地便被称为“草堂寺”。

草堂寺是中国“佛教八宗”之一“三论宗”的祖庭,第一座“国立”翻译佛经译场,也是佛教三大译场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译场,是佛教“中国化”的起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陕西省西安市户县圭峰山北麓。

草堂寺被中国佛教三论宗、成实宗、华严宗和日本佛教日莲宗尊奉为祖庭,“四宗之祖庭”,世界上独一无二。佛教中著名的“中观三论”都是由鸠摩罗什在草堂寺译出,为三论宗的创立提供了经典,所以他被尊为该宗开祖,草堂寺也因此被奉为三论宗祖庭。

鸠摩罗什还应请译出《成实论》,大力弘扬成实派宗风,所以草堂寺又被视为“成实宗”的祖庭。还由于华严宗五祖定慧禅师即宗密,曾在草堂寺著书讲学多年,所以又被视为华严宗祖庭。日莲专依鸠摩罗什译的《法华经》建立日莲宗,日莲宗信徒将草堂寺视为其在中国的祖庭,并尊鸠摩罗什为初祖。

一个城市的历史,如果有一处佛教宗派祖庭,就足以让后人感到荣耀,然而,在长安这座城市,中国大乘佛教的八大宗派,居然有六个创始于此,这使长安成为独一无二的佛教城市。而这“六大祖庭”中,其中三个(一半)都是因为鸠摩罗什。

传说苻坚派吕光攻陷龟兹和姚兴讨平西凉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鸠摩罗什,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鸠摩罗什在当时及后世的深远影响力。我们可以大胆地想象,如果法显再有耐心一点,他就不必历经磨难“西行取经”,直接向鸠摩罗什学习即可。

姚兴是“五胡十六国”时期颇有作为的皇帝,也是佛教的虔诚信仰者。他曾选派高僧800人拜鸠摩罗什为师,学习佛法,翻译佛经。他还常常亲自前往逍遥园,聆听鸠摩罗什讲经论道。中国社会是一个“上行下效”的“人治”社会,姚兴的行为,对弘扬佛法意义重大。

鸠摩罗什通晓梵语、汉语及西域各国语言,在长安居住的十余年里,他主持翻译佛经35部,共计294卷,其中不少译经被后世的中原佛教徒尊为祖本。如《中论》、《百论》、《十二门论》为“三论宗”祖本,《妙法莲花经》是天台宗据以开宗立派的主要经典;《金刚经》不仅直接引发了中国禅宗的形成,而且还深入民间,影响深远。

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全称《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摩诃”意为“大”,“般若”即“智慧”,“波罗蜜”意即“至彼岸”。因此,“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即是运用大智慧到达彼岸的心经。《心经》是大乘佛教的精髓,共260字,简短易读,适合现代人修读,因此流传最为深广。

姚兴的后秦时期,长安最热门时尚的地方是逍遥园里的草堂寺。鸠摩罗什在这里讲经论道,深入浅出,文辞优雅,不仅使官僚贵族听得如痴如醉,而且吸引了众多平民平姓,形成关中“十家之中,九家礼佛”的热潮,使长安成为名副其实的佛教中心,中国人第一次真正懂得了佛法。

鸠摩罗什门下弟子超过5000人,佼佼者被后世称为“四圣”“八僧”和“十哲”。其中最著名的是以下两位:僧肇(zhào),后来成为东晋佛教般若学大师。竺道生,主张“顿悟成佛”,成为中国佛教史上重要的思想家。

公元413年,鸠摩罗什在长安圆寂,姚兴不胜悲痛,依照佛法习俗,举行了隆重的火化仪式,并将其骨灰安葬于草堂寺。寺内“八宝玉石塔”,用八色玉石雕刻镶成。传说其中五色玉石是鸠摩罗什故乡的人民跋山涉水远道送来,以纪念他们心目中的这位奉若神明的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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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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