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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婉兮 讲故事、熬鸡汤的婉小姐 微博@婉xi 简书热门作者婉xi 35、游乐场之吻 “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啦。” 于是，杜斯年跟着朱颜下了公交车，又上了另一辆公交车，兜兜转转大概半小时，来到了一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的地方，杜斯年哑然失笑，原来她带他来的，是一个游乐场。 两人置身于那片繁华嘈杂之中，朱颜笑嘻嘻地忙着排队买票，各种欢乐的音乐汇成海洋。杜斯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脑海忽的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的每个月考结束，他总是和朱颜一起去游乐场，在学习压力巨大的高三生活里，这是他们最快乐的消遣之一。他喜欢坐旋转木马，当时她说旋转木马是一个很悲伤的游戏，两个人永远追逐却永远隔着那段距离，看得见但触摸不着。 娇娇弱弱的她却喜欢刺激的过山车，在翻天覆地的转动里大声狂呼，似乎所有的压力都得到了释放。他隐隐听见过她在过山车爬到最顶端急速下坠时呼喊他的名字，只是那声音被风声分割得支离破碎，他一直听不清楚。 正想着回忆着，朱颜已经买了票跑过来，欢天喜地地拉着他连蹦带跳走进游乐场。她看上去是那么开心，眼里的喜悦又那么似曾相识，他于是产生一种近乎顺理成章的错觉，他将她当成了朱颜。 “为什么会想到带我来这儿？” “因为很久前有个人告诉过我，人不开心的时候啊，要这样疯狂地大玩一场或是大吃一顿。”她边说边四处张望，看见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摊子便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端着还冒着热气的丸子返回来，一把塞到他手里。 他觉得手掌暖暖的，记忆里他心爱的姑娘也是极爱吃这些小摊零食的。后来他上了医学院，出于职业本能，渐渐对这些食物敬而远之了。可是今天，他还是下意识地吃了起来。在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射下，她的笑容那么美丽那么熟悉，坐在旋转木马上时他一次次回头看她，她冲他兴奋地挥着手，真的就像当年一样。 那天，他们吃了烤肉串、桂花藕粉、冰糖葫芦……还坐了过山车，扔了飞碟。都累得气喘吁吁，但心里的郁闷真的奇迹般地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最后一个项目是坐摩天轮，两人并肩坐在一处，摩天轮一点点升了起来，城市渐渐缩成脚下的一片风景。夏末的晚风已经有了些凉意。她的几根发丝拂过他的脸，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颜颜。”杜斯年情不自禁地低低唤出了声，她回过头，只是笑意盈盈，似乎并不惊讶。此时，摩天轮正升到最高处，他整个人飘飘忽忽的，不由得伸出手揽过她，轻轻吻了她的唇。 朱颜有一瞬的惊魂，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环住他的脖子，用动作回应着他。他吻得细碎而缠绵，她只觉得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他的气息。 这一刻其实自己是幻想了许多许多次的，可它真正到来时，她却听见了内心幽幽的叹息，他熟练的吻技，都是和别人练习出来的吧？而这一世的自己是田静姝，恐怕也早就没了初吻甚至更多。这样的世易时移，想来总是悲伤的。 摩天轮开始慢慢下降，杜斯年缓缓松开她，他心里的激情随着高度的下降而一点点熄灭。他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坐着，半响，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我是自愿的。”朱颜依然笑盈盈，虽然心里有隐隐的刺痛，果然，他低着头，呐呐地解释：“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还没来得及反驳，朱颜的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是普莲心。她接了起来，就当这个电话及时化解了两人目前的窘境。 “喂，喂。”普莲心显得很兴奋，“你的宝贝弟弟要来北京了哦，明天到，记得来给他接风呀！” 听到这个消息，朱颜的嘴角也不觉弯了起来，问明时间地点，喜滋滋挂了电话，回头一看，杜斯年依然是一副恍惚的表情，她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像是硬生生画上去的。 摩天轮渐渐降到了地面，朱颜仰头望着片刻之前两人所在的高空，城市的夜空不见星光，却被灯火反衬出虚幻的璀璨，所以，那一切多像一个梦，只是一个梦。 她淡淡朝他看去：“就当刚刚那一切都没发生过吧。”杜斯年回避着她的眼神，依旧不说什么。两个人略显尴尬地道别，杜斯年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住所，暑假期间，他与薛梦媛住在一起。 回到住处已是夜深人静，加上他们租住的房子位置较为偏僻，小区里静悄悄的，杜斯年竟然还看见了似是而非的月光空如澄澈，他一步步踏着月色走到楼下，猛然看见了亮着的窗户，薛梦媛还在等他。 果然，屋子里灯火通明，只是薛梦媛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抱着他送的一只维尼熊。他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懊恼，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还是轻轻走过去，拉过一条毛毯准备给她盖上，不想薛梦媛忽然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他，满眼欣喜。 “你没吃饭就走了，饿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她边说边翻身下了沙发，草草整理着头发往厨房而去。杜斯年拉住了她：“不要忙了，我不饿。” 她怏怏地收住脚步，低着头嗫嚅道：“对不起，你还生我的气吗？” 此情此景，似乎由不得他不说不，窗外万籁俱寂，耳边唯独余眼前女子的低声啜泣。她扑上来抱紧他，轻声说着道歉的话，他的耳畔鼻间充满了年轻女子身体的清香，不由得昏昏欲醉。 她开始吻他，细细密密的吻沿着脖颈一路往下，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四肢交缠间，脑海里却一闪而过朱颜和田静姝的脸，说不清为什么，在最极致的快乐时，他想起的竟是这两个人。 少年时代的爱情似乎都是柏拉图之恋，他与朱颜其实从未有过这样的耳鬓厮磨，如今想来，那些往事美好得好似镜花水月，也许也只是一辈子空怀念了。唯有眼前的爱情是鲜活的，连着柴米油盐，还有这样快乐而忧伤的缠绵。 想着想着，杜斯年也就慢慢释怀了。正好那一刻薛梦媛趴在他怀里柔声说：“我们要好好在一起，好好的，一辈子。” 他也喃喃说着一辈子，一辈子，这样的承诺啊，一生一世都嫌太短。 次日，朱颜请了假，和普莲心早早到了火车站接她的弟弟朱宸。那孩子据说是想到北京来找一份工作，他文化水平不高，也没什么技术，在电话里对普莲心说自己要求不高，苦点累点都没什么。说起这些，普莲心满是赞赏的语气，朱颜却一阵阵心酸。 中午时分，昆明开来的列车缓缓驶入车站，出站口陆陆续续走出拿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朱颜兴奋地四处张望着，在人群中寻觅熟悉的身影。 “莲心姐！”忽然听见脆生生的喊叫，转身一看，背着行李的朱宸已经笑着立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开怀一笑，朱颜的笑容又凝结了，朱宸身后跟着的那长身挺立的小伙子，不是刘一杭又是谁？ 目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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