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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婉兮 讲故事、熬鸡汤的婉小姐 微博@婉xi 60、我的这一世 信息都是普莲心发来的，问她过得好不好，钱是否够用，并没问她去了哪里。语气很平和温柔，仿佛好友只是出门度假，对逃婚只字不提。 朱颜有点纳闷，她找出柳扶风的头像，迅速点开对话框，空空如也。再翻看他的朋友圈，内容却停留在订婚前一天，他发了两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是诗经里的句子，形容新嫁娘的娇羞美丽。写下这句话的柳扶风，对即将到来的婚姻，想必也曾抱着全部的期待和希望。朱颜低垂下眼眸，愧疚终究是有一点的。可人生短暂，总要辜负那么几个匆匆路过的行人。 出人意料的是，手机里没有舒兰的只字片语。未接电话没有、短信也没有，似乎不太符合母亲的身份和作风。 常理来讲，儿行千里母担忧，做妈妈的人，对出门在外的儿女总会牵肠挂肚，即使不打电话，也总该有那么一两句话，叮嘱一日三餐和衣裳鞋袜。 梦里的情形忽然浮现在眼前，朱颜双手颤抖，通讯录调出来却又滑回去，眼睛里的泪已经不了遏制地滚滚落下。 杜斯年一手接过她的手机，一手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电话接通了，却久久不见应答，空荡荡的回声一阵阵传过来，朱颜忽然推开杜斯年，捂住脸大声哭了起来。 “你，信不信，人快死的，时候，会托梦来给亲人告别？”朱颜抽泣着抓住杜斯年的衣袖，双唇已经开始颤抖。杜斯年再次揽住她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们这就回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其实也不过是短短一夜，却仿佛所有一切都发生了。飞机再次起飞，来时的欢喜四溢都变成了追悔莫及。 朱颜一路都在絮絮叨叨，嘴里喃喃念着早知道我就不走了。杜斯年牵着她的手，她机械地跟着他走，眼神也黯淡了下来，活脱脱是个少年版的祥林嫂。 到达是中午，两人拦了车匆忙往家里赶去，可屋里空无一人。朱颜环视一周，又拉着杜斯年赶往医院，幸运的是病床前依旧坐着那个孤单的身影。听到脚步声时，那个身影迟钝地回了一下头，见是女儿归来，却也不见欣喜兴奋。 朱颜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却生出莫名的胆寒，只得怯生生喊了一句妈妈。舒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好久。 “妈妈……”朱颜又喊了一声，舒兰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可有人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女儿……” 那声音小小的，带着许多怀疑，但也轻得很，像小心翼翼的试探。杜斯年干咳一声，对舒兰鞠躬说道：“伯母你好，我是杜斯年。” “对，就是你！”舒兰却受了惊一般退让开，“她说，说我的女儿已经死了，说你借尸还魂，他就是你以前的男人？” 舒兰背过身，似乎不敢看朱颜一眼。 那个年轻姑娘来的时候，柳扶风刚刚离开。她一个人呆坐在病房里，五味杂陈却无人诉说。 “阿姨，你好。”她微笑着走进来，穿一身大红色的碎花长裙，笑起来春风满面。她坐了下来，观察田景星的面部和手脚，耐心细致地教她怎么照顾这一类病人。 护士惯有的温柔体贴融化了舒兰的防线，所以当那个自称梦梦的女孩提到女儿田静姝时，舒兰微微笑着，误以为这也是女儿的好朋友之一。毕竟普莲心一直陪伴在侧，在最难堪也最慌乱的时刻，女儿的好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力量也跟着掌心的温暖一道传过来。 可眼前的姑娘说的却是：“田静姝抢走了我老公……”她边说边流泪，拿出手机一页页翻着婚纱照、结婚证和光彩耀眼的婚礼，把呈堂证供赤裸裸地放到一个母亲的面前去。 舒兰自然是不信的：“姑娘，你讲话要负责任的。捉奸捉双，你这里根本没我家静姝什么事儿嘛。” 她有颗和天下母亲一样的护犊之心，在证物确凿前，总是下意识地替女儿辩解掩护。 可接下来，梦梦出示的录音却让舒兰瞠目结舌，她听见自己的女儿含着眼泪的声音，说的却是一个她完全听不懂的人生，尿毒症、死亡、醒过来、云南、上辈子…… 脑子里有许多碎片在飞舞，迫不及待地寻觅着轨道和线索，有幅图画呼之欲出，她却在关键时刻掐断了自己的思索。她对叫作梦梦的女子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相信我的女儿！” “阿姨……”梦梦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舒兰冷冷扫过来的目光震慑。毕竟是做了几十年贵妇人，气势和骄傲都还残存着余威。 可当梦梦的脚步声在走廊消失，舒兰却伏在病床前大声哭起来。 是那种嚎啕大哭，带着许多绝望和悲怆，类似于母狼的长啸、村妇的哀鸣，毫无体面可言。从前的舒兰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狼狈仓皇的一天，原来悲伤到了最深处，表达宣泄都是一个样，开心就大笑，悲伤就嚎哭，也不过是生而为人的本能。 她的悲伤在于女儿的下落不明，而这种不明，极有可能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回忆着车祸后的点点滴滴，疑心终究是一点点起来了。她读过几年书，骨子里却也是敬畏神明的平常妇人。 但哭着哭着，舒兰感觉到丈夫的手指似乎动了动，她急忙起身仔细观察，但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 “老公，老公……”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如果静姝真的不在了，我们就一起去吧。我们一家人，到哪儿都是团聚，对不对？” 可是现在，女儿又活生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舒兰却有些将信将疑，甚至疑神疑鬼。  延伸阅读  《那些打不败你的， 终将让你更强大》 当当、京东、天猫、亚马逊火热销售中！点击阅读原文可购买 原创不易 感谢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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