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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带有牺牲意味的成全， 可以用一句歌词文艺兮兮地形容：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文/婉兮 💗上一章回顾：未来公公住院，我不守夜有错吗？ （后台输入”凤凰男“可提取目录） 1 准婆婆还未到，倪佳的亲妈杨慧芬却在第二天风风火火地杀来。 这次她干脆先斩后奏，人到了才施施然打电话：“佳佳，我在你家门口呢。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倪佳正忙着做表格，整个人都被一堆数据包围，根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她强迫自己把母亲的话略过，随即毅然毅然关机，又一头扎进工作里去。 说来也怪，自从涨了工资，她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从前，只要杨慧芬语气重了音调高了，她就胆战心惊，唯恐母亲会因此而厌弃自己，所以总忍不住要缴械投降。 可现在，母亲的疼爱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确切地说，是所有情感都没有手头的工作重要了。 毕竟好好工作能换来真金白银，那可比什么都可靠。 但她不知道，正当自己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时，母亲和刘志远见了一面。 以杨慧芬的性格，当然不会真的傻傻等在出租屋前。眼下乍暖还寒，可那温柔的阳光也足以逼出一身细汗，再说她也没毅力站那么久。 于是便跟儿子倪松要来了刘志远的电话。 刘志远当然不敢轻易得罪未来岳母，好在正值午饭时分，他便慌忙赶来，陪杨慧芬吃了一顿饭。 这次，未来岳母似乎和蔼了许多。 她坐在刘志远对面，慈眉善目地给他夹菜：“多吃一点，年轻人工作太辛苦了。” 刘志远受宠若惊，急忙恭敬地用双手托起饭碗，嘴里“谢谢，谢谢”说个不停。 杨慧芬笑笑：“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佳佳的婚事。” 婚事？刘志远心里一颤，拿筷子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拒绝当然是行不通的，所以他点头，低声应道：好。 2 等倪佳忙完工作，照料刘老汉的人已经来了。 不过不是刘志远的母亲，而是二姐刘沁。 她到达之后，先把愁眉苦脸的父亲安慰一番，又找主治医师聊了半天，最后叫上弟弟和未来弟媳开了个小会。 “阿远，我问过医生了，咱爸的治疗方案和老家其实差不多……” 话外之音很明显，既然方案差不多，那就没必要耗在这里，不如回老家去好生休养，也能把费用省下来一些。 倪佳一听，心里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但不敢把轻松表露出一丝一毫来。而刘志远却红着眼圈低下头，险些要哭出声来似的。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退无可退的一句宽心话，潜台词无非就是治不好了，没必要折腾了…… “爸爸的意思呢？”他吸了吸鼻子，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听他的吧。” 刘沁点点头，她勉强笑了笑，随即也低下头去，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而伤感。姐弟俩都明白，父亲将在痛苦与煎熬中过完余生，而他们，都无能为力。 刘老汉的决定，当然就是打道回府。 住院这些天，他已经隐隐瞧出儿子和准儿媳间发生了不愉快，而矛盾源头，正是他这该死的病。 其实他也能理解。 小姑娘嫁人，谁不希望事事顺利少吃点苦头？自家没能力买房买车，本就委屈了人家。刘老汉只觉得自己罪无可恕，对拖累儿子一事如鲠在喉。 所以临走前，他满怀歉意地看着倪佳。但老汉含蓄一辈子，窝心的话说不出口，只是一再叮嘱儿子：“和佳佳好好过日子，不要担心我，我没什么大问题。” 刘志远低声应着，倪佳却有些鼻子发酸。 可最后还是挤出满脸笑，一团和气地把刘老汉父女送到了安检口。刘沁拖着行李箱挽着老父亲，不时回头招呼：“回去吧，回去吧，路上有我呢。” 刘志远嗯了一声，但双腿却仿佛被定住，只愣愣地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 3 那天回家后，刘志远呆坐了许久。 短短十来天，事情一茬接一茬地来，世界突然就变得兵荒马乱。他疲于奔命应接不暇，只觉得生活陷入前所未有的惊慌，自己谁都不想辜负，却偏偏搞得鸡飞蛋打。 父亲的病揭开了赤裸裸的人生真相，把困窘无力全都推到了他的面前来。 而之前沉积的问题也一个接一个地爆发，屋漏偏逢连夜雨，到处都是湿哒哒的伤痕。 说穿了也不过是个“钱”字，有了钱，他可以马上给倪松买房、也可以让父亲接受最好的治疗，还能马上娶倪佳进门。 他甚至还做过一夜暴富的美梦。 那天送走杨慧芬后，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路过一家卖彩票的小店，便拐进去买下两注：用最少的钱买一个最大的梦想，或许这也是性价比最高的自我安慰。 “佳佳啊……”他唤她，尾音拖得老长，像含了一声沉重而苦涩的叹息。 倪佳依言坐过来，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她的心又软起来，被他那脆弱无助的样子激起了母性和爱意。无论如何，是他的父亲生了病，那些痛苦与纠结，恰恰能说明他内心柔软。 但她还没来得及出口安慰，便听到了刘志远的声音：“倪佳，我们分手吧。” 那是一个平缓的陈述句，情绪被抹得干干净净，说者云淡风轻，听者却晴天霹雳。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天，现代人谈恋爱，大多不会认真去相信“永恒”。毕竟如今车马快，交通便捷信息发达，一生可以去爱很多人。 可倪佳无法相信，刘志远把问题抛到了她面前。 4 “为什么要分手？” 倪佳极力保持着冷静，死死压住了内心的一丝颤抖：“你是怪我没跟你一起承担？” 刘志远摇头，他的表情起了变化，脸上多了一层若隐若现的哀伤：“我会拖累你的，你看，我爸爸现在这样了。以后会透析、说不定还要换肾。跟着我，你就永远只能住出租屋，过不上你妈妈希望的好日子……” 讲着讲着，他又浮起一丝笑，笑中却又隐约含了泪：“你还那么年轻，满大街都是有房有车的小伙子，何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倪佳听明白了。 这是一种带有牺牲意味的成全，可以用一句歌词文艺兮兮地形容：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他满以为自己伟大无比，其实却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独角戏。 可是等等，他提到了“你妈妈”三个字，倪佳警觉起来：“我妈找过你？” “没有。”刘志远撒了谎，急忙把话题往别处扯，“算了先睡吧，我很累。” 边说边拉过被子往身上盖，又不由分说闭上眼睛，坚决不肯再把话题继续下去。倪佳呆坐半晌，脑袋里一团乱麻，最后也只能带着泪痕缓缓睡去。 后来的那两三个月，倪佳和刘志远都忙碌了起来。 在适应岗位成功转型为社会人后，工作量剧增，压力开始无孔不入。他们在清晨时一起出门，各自往自己的公司而去，辛苦一天回到家，只想点个外卖洗个澡，然后尽快睡觉恢复元气。 所以，那个简陋的“小厨房”也停止了运转，烟火气渐渐散尽…… 即使躺在一起，也不过背对背打游戏追剧。他们都害怕聊天，唯恐一不小心就提起那些触及灵魂的问题。 这大概就是爱情离开的声音。 目前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一种叫作“导火索”的东西，瞬间把从前烧成一把灰，让人万念俱灰再无留恋。 然后就有那么一天，倪佳闻见了刘志远身上的香水味。 连载故事，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十点读书签约作者。90后，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点击图片阅读精彩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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