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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往回看， 也别往旁边看。 你最该看的，是前方！ 文/婉兮 图/摄图网 电话拨通一分钟，崔瑶的声音才慵懒响起：“喂。” 拖着长长的调子，余韵中还含着一丝甜腻，似乎是把人认错了。丁小月便断定，她还没起床。 “是我，赶紧清醒清醒，把你的媚态收一收！”丁小月故作嫌弃，又三言两语讲明白自己的诉求，“你今天下午才上班？赶紧出来，带我去买衣服，再回家指导我化妆。” “我辞职了。” 崔瑶依旧懒洋洋的，又打一个哈欠，似乎还伸了个懒腰，这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化什么妆？你想通了要办婚礼啦？” “不是，我找了个新工作，要求化妆。” 丁小月知道先前的话都白说了，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遍，又做出祈求的姿态：“快出来，我请你吃早餐。” “也好，我正有事想跟你说。” 崔瑶答应得很爽快，但动作是迟缓的，丁小月在商场门口徘徊了将近一小时，心中不断劝慰自己：耐心点，她得沐浴、找衣服、化妆、喷香水，慢点也正常。 所以，早餐变成了早午餐。 丁小月看了看戴墨镜、穿真丝裙子的崔瑶，也不好意思请麻辣面条了，只好蔫蔫跟着她身后，进了家装修别致的西餐厅。 崔瑶点了一份牛排、一杯咖啡、一份水果拼盘，便把菜单递给丁小月，示意她点菜。 丁小月被价格吓了一跳，但碍于服务生在场，吐槽硬生生吞回去，只假装云淡风轻地点了一个小杯橙汁——竟然也要16元！ “够吗？不多来点？” 丁小月慌忙摇头：“够了够了，我吃过早餐，我还不饿。” 崔瑶点点头，把一张卡片交给服务生：“密码是950627。” 须臾，服务生恭恭敬敬地把卡片送回，餐也陆陆续续上来，一张小票平铺在托盘里。丁小月眼尖，一眼看到自己悄悄计算出来的金额，这才知道，崔瑶已经提前结了账。 “你这是干什么？”她嗔怪着，心里过意不去。 “无所谓啊，反正也不是我的卡，不花白不花嘛。”崔瑶啜了一口咖啡，话讲得漫不经心。但丁小月捕捉到了其中深意，随即品出三分炫耀、三分得意、三分幸福，还有隐隐约约的一分张狂。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崔瑶心愿达成，终于找到多金的白马王子，如愿过上了被收藏、被妥置安放的理想日子。 果然，她微微一笑，将切下来的牛排晃一晃，表示默认。 “富二代？” “NO。”崔瑶整个人都洋气了般，唇齿一动，便吐了个英文单词出来，“半个富一代，还在奋斗中！” 一句话做引子，话头便起来了，丁小月暂时忘了此行目的，只专心听崔瑶讲故事。 男方叫许阳，是个开中低档小酒店的，目前拥有七八家店，手底下一百来号人。算不上富翁，但在丁小月面前，俨然已是个需要仰望的有钱人了。 可她还是有点不解。 依往日情况来分析，崔瑶的标准远远高于许阳的条件，怎么会轻易把自己交托出去呢？她喝一口橙汁，直接提出疑问：“我还以为，你非富二代不嫁呢。” “傻不傻？”崔瑶嗔怒，“富二代靠父母的，自己做不了主。富一代就不同了，他能力强，也能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犯不着联姻什么的。” “那这位许老板，很帅？” “算不上。”崔瑶叉一块西瓜，“他来我这里买过几次东西，但接受礼物的人，好像不太喜欢。最后一次来挑香水时，分手电话刚好打过来，我顺势安慰了他几句，我们就认识了。” 其实，崔瑶的故事也很俗套。 一个失意的男人与一个美丽的女人，火花擦得迅猛而直接，三五个眼神交锋过，故事就不知不觉地开了头。 当时，崔瑶已经换了东家。 从原来那个中档品牌离开，在某一线品牌做柜姐，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从许阳的购物记录和穿着打扮上，她很快判断出，这是自己一心一意等待的绩优股。 所以他一表白，她便点头答应，还光速搬进了对方的房子，开始向贤妻良母的方向靠拢。 工作很快就辞了，许阳说没必要，“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崔瑶喜出望外，立刻办了美容卡、健身卡，还报了个插花课、烘焙课，要专心致志地修炼为优雅阔太。 丁小月瞠目结舌。 她一直觉得，崔瑶活得理性而通透，轻易不会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打动。可眼下的她，对工作却不以为然：“柜姐的活儿太累了，既然有人养我，何乐而不为？” “可是……”丁小月试图用独立、坚强那一套道理来说教，可崔瑶很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吧，我不是傻子，我才不是林秋红那样的恋爱脑。” 话说到这里，丁小月反而不好劝了。她沉默下来，只默默吸着自己的橙汁，崔瑶吃饱喝足，把面前的餐盘推开：“走吧，我送你一身行头！” 到底是没让崔瑶刷卡。 丁小月不习惯欠人情，尤其是那人情还过了一道手，是崔瑶借花献佛得来的。 所以，她对那些高大上的品牌绕道走，只在一家中端专卖店，买了一件衬衣、一条一字裙，还有一双丝袜。崔瑶啧啧称赞：“人靠衣装马靠鞍，真是便宜冯师傅了。对了，你不多买两身换着穿？” “不用了，以前那位钱小姐，送过我一条连衣裙，可以替换的。” “得了吧，她送你的东西，只怕不够正式。再说了，衣服还有嫌多的？” 崔瑶不由分说，一把拉起丁小月，又不知疲倦地逛了大半天。结果，丁小月手头只有孤零零一个购物袋，崔瑶却大包小包拎着，“说是陪你买衣服，结果倒成你陪我逛街了，哈哈。” 人逢喜事，崔瑶兴致大发，往日的毒舌劲儿也收敛不少，整个人都闪着一层薄薄的粉红色的光芒。 回到家来，丁小月有片刻失神。 冯军还在跑车，两个孩子也没下课，家里空荡荡的，回忆在一片寂静逆行，往前走了七八年，回到她刚刚进城打工的那年。 她和林秋红、崔瑶，便是在那会儿认识的。 十七八岁，花朵一般，对明天怀有无限向往，所以聊得最多的，就是男人和婚姻。林秋红憧憬爱情、崔瑶只选有钱人，而自己懵懵懂懂，在还没弄清想要什么时，就被方慧的糖衣炮弹迷了心窍，结婚、生娃、离婚，浑浑噩噩地蹉跎了好几年。 暗暗叹一声，哀伤不声不响地漫过来。但看看时间，还是得站起身来，淘米、洗菜，准备一家四口的晚饭。 “别往回看，也别往旁边看。你最该看的，是前方！” 她默默宽慰自己，啪一声拧开煤气灶，那簇淡蓝色火苗跳动着，她的心又慢慢活了过来。 谢天谢地，第二天的衣着打扮终于合乎标准了。 丁小月在前台的位置坐下，刻意把身体拉得笔直，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只待客户上门，她就热情迎上去，然后端茶倒水，露出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微笑。 谁知那一整天下来，锦瑟都没迎来一个客人，丁小月百无聊赖地做了大半天，唯一的活儿便是收快递、订午餐，其余时间便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有心想看看自考的报名网站，却又怕被抓个现行，最后只得随手拿了本资料来看，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熬完。 到了下班时，心头竟有些愧疚感，只觉得白领了一天工资，很是过意不去。 冯军笑她傻：“干坐着不好吗？非要忙得四脚朝天？” “唉，你不明白。闲比忙可怕多了，我倒宁愿忙忙碌碌，那样才充实。” “你呀，天生劳碌命。”冯军笑笑，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又给两个孩子添了饭，这才试探着道：“其实工作不必太较真，两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一边说，一边拿慈父的眼神去摩挲一对儿女，那笑容温情脉脉，倒叫丁小月无法反驳。 她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不由又开了个小差：自考报名时间到了，我得抓紧时间。 -未完待续，给个“在看”哟-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点击图片查看精彩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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