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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达达和鲍家街43号的重组,我写了这一篇

 姚骅2020 2020-10-15
(文/子钧)上个周末,第二季的《乐队的夏天》播放完最后一期。由于觉得乐队阵容没有第一季吸引我,今年我没有观看“乐夏2”,但在最后一期播出前几天,我听说“鲍家街43号”会重组登台,加之一直想看看重组的“达达”,我终于有了想看“乐夏2”的缘由。
这两支乐队都是90年代中后期结合完成的,其中“鲍家街43号”更为早期一些。“鲍家街43号”本是地名,是中央音乐学院的门牌号码,几位该校的学生以此作为自己乐队的名称,也是对母校的一份致敬。

根据资料显示,“鲍家街43号”的早期成员包括汪峰、龙隆、杜咏、李斌、刘刚,他们全部出自于中央音乐学院,主唱汪峰和吉他手龙隆都是中提琴专业毕业生。
1993年11月,“鲍家街43号”乐队正式成立,音乐风格以布鲁斯摇滚为主,也兼具一些其他的风格和元素。他们第一次的公开演出是在学校的晚会上,与学院气质格格不入的摇滚乐甚至引起校方的不安,也招致校长的叫停。

初代的“鲍家街43号”乐队仅留下一首正式发布的录音室作品,即收录在合辑《摇滚北京Ⅲ》中的《晚安 北京》。在正式录制第一张专辑前,乐队更换了两名成员,李斌和刘刚离队,两名非中央音乐学院的成员单晓帆(早年曾被写为单小帆)和王磊加入。
签约京文唱片公司后,“鲍家街43号”在1997年发行了第一张同名专辑,除了刘刚担任其中两首歌的鼓手,其他音乐全部由新组成员合作完成。在这张专辑里,“鲍家街43号”重新演绎了新版的《晚安 北京》。按照乐队起初的设想,《晚安 北京》本该是这张专辑的第一主打,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小鸟》取而代之。

在台湾的骏麟唱片公司引进发行“鲍家街43号”的首张专辑时,文案中将汪峰比作了Jim Morrison,将“鲍家街43号”乐队与“The Doors”、“Grateful Dead”、“Pink Floyd”相提并论。虽然这些描述与形容有博取关注的成分,但也能见得他们对于这支乐队和这些作品的重视和认可。
发行第一张专辑的转年,“鲍家街43号”的第二张专辑《风暴来临》问世,乐队基本保留了上一张专辑的阵容,只是鼓手换为赵牧阳。到了1999年,《北京新声》一书中出现了“鲍家街43号”的名字,但此时这支乐队已经渐渐走向穷途末路。接连推出两张专辑,乐队的情况却没有什么提升,甚至遭遇到经济方面的危机。

面对国际化大公司华纳唱片的邀请,汪峰选择了单飞。由于公司执意只签约汪峰个人,而非“鲍家街43号”,这支乐队的存活时间定格在2000年。这样的情况在20多年前并不算罕见,唱片公司出于利益角度不愿接纳整支乐队,只想签约主唱个人,一方面减少管理难度、降低运营成本,另一方面也可以更为精准地打造和宣传个人。此前我曾特写过的“做梦”乐队也是因此解散,而“鲍家街43号”最后一代鼓手赵牧阳也曾是“做梦”的成员之一。“鲍家街43号”是赵牧阳最后加入的一支乐队,这之后他远离乐队生涯,游走于民间,直到近几年才重回人们的视线之中。
2000年,汪峰推出在华纳唱片的首张专辑《花火》,虽然封面仍写着“汪峰与鲍家街”,但这里的“鲍家街”已经与之前的成员们无关。从那以后,汪峰的专辑不再出现“鲍家街”的字样,尽管偶尔在他的演唱会中可以见到“鲍家街”的元素。20年后的这场重聚,“鲍家街43号”完成了一次成熟的、饱满的演出,为当年那场不完美的分别做了最完美的总结。

对于当时的解散,多年以后几位成员轻描淡写地说——
汪峰:“当时在1999年底,华纳唱片公司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合约,但是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只签我。我跟他们说,我是真的真的需要这支乐队,并且我是属于他们的,但是他们(华纳)非常坚持。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那段时间我和他们都是很难过,那种滋味其实无法言说。当时我们经历了两张(专辑),越来越穷,所有人都是,为了租房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解散)那之后的两三年时间,我会猛然间觉得这个吉他手应该是龙隆、应该是杜咏在弹这个钢琴,你知道那种感受就是我很难过,但是我不可以说出一个字。”
龙隆:“当时的资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当时没有网络,那我们就认吧,那我们就是一个小乐队,一直在奋斗,唱片越卖越多,越来越穷,越来越没辙,所以相当于没有动力了。”
赵牧阳:“我们把乐队当生命一样,但是没有办法,这个乐队它跟一个人也是一样的,那个时间那个点,就是它的宿命,它必须要分开,分开对大家都好。”

单飞后的汪峰,顶着“背叛乐队”的骂名一路前行,成了一位知名的流行摇滚歌手。那些有关皮裤、春晚、选秀、主旋律、励志歌、章子怡的消息,那些被玩成网络梗的“你的梦想是什么”、“内陆乐坛的半壁江山”,还有那些怎么也抢不到的头版头条,也许都是他越来越红的一种证明。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从没放弃对音乐的坚持,他仍然是一位音乐人,仍然在出专辑、办演唱会。

比起“鲍家街43号”,“达达”显然要更幸运一些。“达达”乐队来自武汉,主唱彭坦曾是一名美术专业的学生,他与贝斯手魏飞起初在一支叫做“人异”的乐队,之后又一起组建了“达达”。“达达”成立于90年代中期,经历了一些人员变更后,乐队终于敲定了彭坦、魏飞、吴涛、张明的四人配置。

带着自己录制的一些作品,“达达”一行人开始了自己的生涯,他们的音乐打动了宋柯和许晓峰,随后被签入当时与华纳唱片合作的麦田音乐,而他们录制的那些作品,经过细致的加工和制作后,就成为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天使》。这里说到的许晓峰,也与当时汪峰个人的签约以及“鲍家街43号”乐队的解散有着直接关系。
那时内陆的摇滚音乐已渐渐呈现向年轻和新潮发展的趋势,“达达”是其中很具有代表性的一支乐队。他们的音乐里有年轻人的朝气,即使作品不乏愤怒和讽刺的意味,也不会显露出消极和颓丧的样貌。

“达达”是幸运的,他们以乐队形式签约公司,很快用作品杀出重围,赢得了许多赞誉,收获了很多奖项,甚至有一种声音将他们称作“中国第一支跻身主流的摇滚乐队”。2003年,“达达”发行了乐队第二张专辑,也是他们最经典的作品《黄金时代》。3年的时间里,他们的音乐有了一些改变,那是在大环境开始不景气前的“最后一搏”。到了2005年,“达达”在发行一张live专辑后宣告解散。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吴涛曾经参与过彭坦个人的专辑,据说他从“达达”解散后,就将自己在乐队时期使用的那把吉他封存起来;彭坦从一名单飞歌手逐渐做成独立音乐人,但人们更多的关注点在于他和春晓的夫妻关系;鼓手张明回到家乡做起一家鼓坊的老师,但他后来因在2011年踢伤学员而被判刑,报道这件事的媒体们为了让新闻更具关注度,而很少提及他的姓名,更多出现的字眼是“前达达乐队鼓手”。

从2019年以原班人马重组,“达达”在出席一些音乐节演出后登上了“乐夏”。我没有关注“乐夏”的比赛进程,但从一些周边的讨论和评价中,我发现歌迷们大多都在追忆《南方》的情怀,和议论着彭坦的发型。到了我观看最后一期的片段时,彭坦已经剪回短发,一副少年模样,和从前并没有多少变化。
如今人们提起《黄金时代》,更多的记忆都投向了《南方》和《Song F》。也许很少有人记起,这张专辑问世的时候,最早成为主打的歌是《无双》,那是一首轻快的Punk,是当时诺基亚3108手机的广告歌。随着时间的洗礼,《无双》不再是一首很具代表性的歌,诺基亚手机也成为一段传奇的历史。

就像彭坦在歌词里写过的那样,“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这些故事起始于十几年、二十几年前,再一次相聚,有的是为过去补写一个圆满结局,有的是为以后埋下一场未完待续。还有什么事能更好于分久必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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