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大学宁稼雨的雅雨书屋:青灯摊书、传道授业、以文会友、闲情雅致。 司马懿不仅是千年以来的史学热点人物,而且还成为近年来电子游戏的抢眼主人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生无论在军事方面,还是在政治方面都堪称是人生“最大赢家”。但人们通常把他作为“赢家”的成果简单从以晋代魏,为建立司马氏家天下铺平道路角度来理解。如果从表面上看也的确如此,但这个表面背后深层的奥秘是,司马氏取而代之的不仅仅是曹魏政权,还有曹魏所代表的下层寒族阶层的利益和诉求,为门阀士族阶层的崛起提供坚实可靠的政治保障。司马懿在为家天下奠定基础的同时,也为门阀士族文人的人格独立和精神独立背景下的文学文化独立扫清了障碍。 一、贵族门第,傲视群雄 出生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司马懿从小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出色资质。《晋书》本纪称其“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汉末大乱,常慨然有忧天下心。”当时他们一位同乡杨俊为南阳太守,以善于识鉴人物知名。他见到当时尚未弱冠(不到20岁)的司马懿,十分惊讶,“以为非常之器”。还有那位曾经被曹操当作自己的替身接见匈奴使,当时在朝廷担任尚书的崔琰,是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的好朋友,他对司马朗说:“君弟聪亮明允,刚断英特,非子所及也。” (均见《晋书·宣帝纪》) 建安六年(201),刚过22岁的司马懿,因其优越的家族背景和本人超人才华,开始受到社会的瞩目。按照当时的人才选拔程序,或者是由地方政府在广泛听取乡里人物“月旦评”意见的基础上,以“荐举”方式选拔人才。或者由中央政府根据掌握人才信息,直接以“征辟”(相当于今天的“人事调令”)形式选拔人才到中央工作。当时本来司马懿所在郡中推荐他就任上计掾(佐理州郡上计事务的官吏)。当时曹操正任司空,总揽朝政,听说司马懿的名声后,就直接下调令,征辟司马懿到中央政府任职。这本来是司马懿进入高层政界发展的好机会。但完全出乎世人意料之外,尤其是让曹操意想不到的是,司马懿声称自己得了风痹症,身体不能自由行动,没办法出来就职。曹操显然不能相信,就派人连夜暗中去打探消息。只见司马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像真的风痹病人一样。曹操只好作罢。 因为司马懿并没有从此卧床不起,所以曹操很快就知道司马懿是在装病逃避。要说这曹操也的确是个爱才之人。他并没有因为司马懿装病而记恨或报复,相反却愈发激发了他对司马懿的求贤若渴之心。七年之后(建安十三年),司马懿29岁时,曹操担任东汉丞相,手里有了更大的权力,又想起用司马懿。他决定征辟司马懿为世子文学掾,掌文学侍奉。为了防止司马懿故伎重演,曹操特地派使者对司马懿说,如果他再敢躺在床上装病不起,就干脆把他抓到监狱里面去躺个够。 这回司马懿是不得不出山了。可司马懿就是司马懿,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即便在这种被迫出仕的情况下,他仍然能将其作为自己一场人生棋局的开始,步步为营,谋篇布局,走好每一步棋。司马懿在这场人生棋局中几乎没有出现明显的败招和俗手。从这时开始,虽然他在曹魏政权下任职,但他的人生目标似乎很明确:用自己的能力征服曹魏政权,并取而代之。 (本文节选自《文史知识》2020年第八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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