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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究竟是怎样的?

 冯逍遥 2020-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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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虽远必诛,汉代西域冒险中的另一个故事”壮志饥餐胡虏肉”的原型---疏勒城保卫战,本身就因为历史记载的传奇色彩,对苦难的轻描淡写,其沉重分量也遭到了严重的消解。结合考古资料和文物-文字记载,可以尝试着复原这场惨烈卓绝的保卫战,看一看真实历史上,西域战争的严酷。吃人肉的心态绝不是有底气的万丈豪情,而是生死莫测的求生和挑衅。

英雄纵使建立了奇功,也不意味着最后的善终。

战争的背景

 
东汉立国数十年后,随着战乱的渐渐平息及南匈奴的归顺,东汉开始恢复对北方的强硬姿态,在公园72-73年的战役中,匈奴人的进攻均被挫败。在这样的背景下,公元73-74年,随着窦固北伐匈奴得胜,班超开始进入西域活动,汉朝于公元74年恢复了在西域的都护府和戊己校尉营,窦固以陈睦为西域都护,司马耿恭为戊校尉,关宠为己校尉,在金蒲城(吉木萨尔县北二十五里破城子)、柳中(新疆鄯善西南鲁克沁镇)各留数百人到千人规模的部队屯田,金蒲城封堵从北疆入南疆的天山间的通道,柳中则是防止北敌进入东疆,汉军以扼守要冲的方式逐步稳固对新疆东部和南部的统治,与班超在于田-鄯善的斩首行动遥相呼应。

 
而北匈奴看到汉逐步恢复在西域的建制,在公元75年趁汉军主力撤退后,对汉朝的几个屯田基地发起反扑,派遣左鹿蠡王率二万骑兵击车师,戊校尉耿恭遣司马带领三百骑救之,但是全军覆没。北匈奴在攻杀车师后王安得后,又进攻耿恭驻守的金蒲城。面对大队敌人,耿恭发射毒箭击退匈奴兵,但是发现此地不适合长期驻扎,于是带兵就近转移到了位于今天奇台县石城子遗址的疏勒城继续作战。

而在移军疏勒的时候,所有人的心理对于未来战争的走向,还有朝廷的决策其实都没有底,这些人不具备上帝视野,当然这也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事情。

 
山顶孤城

 
耿恭守卫的疏勒城位置,非常靠北

那么耿恭部队孤军驻扎的城池究竟是怎样的呢?守军战士们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疏勒城里的遗物

根据2019年年度考古发现的结果显示,耿恭镇守的要塞-----奇台县石城子遗址规模不大,建在此地一座山上,城址平面为长方形,南北长380米、东西宽280米,总面积11万平方米,能够容纳所部属兵。城墙西北角和东北角各有角楼1座,北墙上有马面2座。西墙外约10米处有护城壕。城门仅1座,位于西墙中部城北面、西面筑墙,城东面、南面以深涧为障,西墙外约10米处有人工护城壕,非常符合“恭以疏勒城旁有涧水可固”的记载。

 
按照当时的守城战术,汉军会在两座城楼上架设石数较大的转射弩,在关键时刻射杀对方的高级指挥官;对于大型转射,由秋操成绩最好的战士作为主射手,另外安排一人打磨并安装弩矢。

 
城门背后和垤口背后,汉军会安置守狗,特别是在夜里如果有人靠近城墙,他们会提前报警,惊醒守军;城中的灶台建起了较高的土墙和砖墙,以防止守军在慌乱中导致易燃物靠近火种,让城内不战自乱;城墙背后也有方便士兵取火的火种与取货钻,方便战士们点燃箭头。最后为了在干旱地带扑灭容易失控的战火,战士们还会用布麻斗或者革盆灭火。

 
仅有的一座城门也做了精心准备:城门背后增加了挡门横木,城门外涂抹了泥土,以防止对方的火箭烧坏城门;类似的城门背后准备了皮桶和皮盆,以方便及时灭火。

 
在城池周围,耿恭和部下提前砍完了树木,以防止这些植被被敌人所用,也提前将能够获得的牛羊收入城中,制成肉干,骨骼和可以食用的内脏制成酱料,以便大军能够补充难以获得的蛋白质,所有的食物和净水都在地窖中储存下来。

为了保证守军的健康,士兵的排泄物被收集起来掩埋,或者倾倒到城墙外的壕沟中。为应对战士常患的伤寒,头痛等疾病,城中收集了为数不多的草药包,基本上是按照当时克制伤寒的方剂:半夏、杏仁、豆豉、五味子、吴茱萸、赤小豆等药物调制的,以备不时之需。

 
由于城墙的东面和南面有河流保护,所以城市的重点防御面为西北,军中的老弱相应的被派到城市的东南候望,这里的城墙依托山地而建,适合防御;城西北由强健之士保卫,耿恭的指挥中心就设置在城西北角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指挥战斗,观察敌情,这里的视野可以让登台者沿着天山山脉北侧前丘陵一直望到天山东段,收到远处的烽火信号,向北可以望见山北的平原地带,视野开阔。为了获得附近友好势力的支援,城墙的北面有一处马面,可以通向山下的平原绿洲,这一面墙上可能安置了简单的绳索和柳筐,方便使者和增援的粮食进入城内,同时也有简单的吊桶或者筐,方便士兵取水。

 
在5月到达疏勒城之后,小队人马以此为据点,继续和城外的匈奴兵对抗。虽然城内人数远远少于城外的2万人,但是由于战场正面较小,所以少数步兵依托城墙能够与大队敌人做长期周旋,汉军躲在楼橹背后施放弓弩,与城下的匈奴人对射;面对敌人焚毁城门和城楼的企图,汉军以土块投掷灭之;少数通过简易云梯登城的敌人也在肉搏中被逐一消灭,没有占到明显优势。

由于对方缺乏有效的破城手段,也因为疏勒城比较坚固,所以匈奴人一直没有破城,在顽强坚持到7月之时,耿恭组织了一批先登之士,趁着黄昏或者夜色出城杀敌,他们趁着敌人感到疲惫的时候突然出城,击鼓鸣钲,用环刀和枪戟与敌人短兵相接,将城下的围城者阵型冲散,这场面让匈奴兵一度混乱不堪;而出城者则浑水摸鱼,趁机收集对方的奶制品、畜肉和马匹回城。由于城堡规模较小,而且没有足够的水源草料养大量战马,所以缺乏骑兵的守军也没有追出太久。

 
断水与取水

 
正是发现汉军可以不断地在夜里或者黄昏的时候从河道里取水、维持着高昂的斗志,所以匈奴人派兵到河流上游切断水源,以此使汉军屈服。这一狠招让城堡里的水源立即告罄:在消耗完为数不多的储存冰块之后,过了数日,由于天空没有任何降水,所以战士们引用自己的袋装水、同伴互相饮用人畜尿液,最后发展到了用马粪榨液体,进行简单过滤后引用。耿恭等人在城里大费周章,挖地十五丈,最后在一番装神弄鬼的祭拜之后,得到了水源,缓解了战士们的疲乏。

 
类似于之前李广利劈山出泉的典故,奇台县和吉木萨尔所在的地区属于玛纳斯湖河区。在地质时期,玛纳斯湖地区存在过巨大的湖泊群,疏勒城堡所在的山前冲击地带,本身就位于丰富的地下水储存区上,疏勒这个词汇在土著语言中,就有“多水”的意思;而进入历史记载的时期,玛纳斯河的径流量变化特点就是夏季大而冬季小,这是因为本地河流的水源来源---雪山融水和雨水最多的时候就是每年7月,有一部分水源渗透到了山地层下的岩石间隙中,那正是当时汉军们最缺水的时刻。

所以经过不懈的挖掘,汉兵获得了水源。遗址中心有一处直径5m的深坑,这里可能就是当年耿恭带兵挖井取出还带着泥浆的水的地方,此地至今依旧有略为茂盛的地表植被,说明此地距离地下水的位置可能较近。汉军将水泼给城外的匈奴人看,表示自己得到了天助,只要天不塌地不陷,我们就坚守到死。

 
看到汉军居然有水,自己切断了城下水源的匈奴人找不到足够的水喂饱自己与战马,没有耐心挖地的他们在辱骂和狂怒之后,按照自己的传统,他们还是在疏勒城下摆放了马蹄被束缚住的战马,这是他们诅咒敌军战败的巫术,然后扬长而去。

 
火烤使者与吃人

 
在击退了敌人的这一轮围攻之后,汉兵出城疏浚壕沟,掩埋对方的尸体,防止战死者的遗骸污染战地,同时清理对方留在城下的纵火柴堆,而今城墙西面和北部墙体遗址上的火烧痕迹,可能就是匈奴攻城时留下的。为了警惕敌人进一步靠近,汉兵不忘挖陷阱、设置悬铃绳索,并在干燥的地面上整理出“天田”----沙地可以用来判断敌人骑兵的足迹。小队汉兵也会骑马出城,收集可以食用的蔬果,或者打猎获得一些禽兽,补充肉食。但是由于附近的匈奴人数目巨大,本地人也开始倾向于胡人,所以这些收集大都成果有限,双方互相的坚壁清野,增加了战场附近的贫瘠程度。

 
虽然耿恭这一路的围困得以解除,但是汉朝在西域的驻军却被孤立在几个孤岛上:焉耆和龟兹人发兵围困驻扎都护府(疑似阿克苏附近的玉奇喀特古城)的西域都护陈睦,匈奴也将关宠所部的已校尉兵马围困在鄯善附近的柳中基地(新疆鄯善西南鲁克沁镇),孤军无法互相支援。

 
当时赶上了汉明帝去世、汉章帝刚刚即位,驻扎地附近的车师人也和匈奴人联合起来,继续围攻耿恭在疏勒的守军,而耿恭则勉励众将士继续抵抗,如同一叶扁舟一般在外族的汪洋大海中坚守阵地。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汉兵的伤亡日益增大,而且得不到有效的补充。唯一的安危,来自车师后国的王后,这是一个汉族移民的后裔,她经常给汉兵提供胡饼,奶制品,水果和马草料还有情报,有限的支援让孤军延长了数月的寿命。只是位于山地草原地带建国的车师人,自己还属于半游牧半定居状态,车师后国的都城位于车师古道的吾唐沟,此地并不是典型的农耕区,而是山地牧场;而且进出山谷交通极为不便,附近的吉木萨尔也不是丰饶的农耕区,所以杯水车薪的支援,难以持续为守军提供饮食。

 
耿恭和将士们一起发誓同生共死,一起进退。军士的信用和荣誉,已经受到了底线考验。因为几个月后,疏勒城所有补给消耗殆尽,饵,粔籹,胡饼,鸡寒,狗炙,麦饭,韭,葵,芸,肉脯都成了遥远的幻想......为了活命,战士们先杀马,接下来是朝夕相伴为自己放哨的守狗,甚至放弃了相当于半条命的铠甲,乃至拆卸一部分损坏的弓弩,煮食铠甲和弓弩上的皮革和兽筋求生,大军又过上了缺衣少食的生活。

 
城外,单于很佩服耿恭守城的技巧,出于对勇士的敬重,还有对汉朝战术的好奇,他决心要将此人收入账下:他派人给耿恭开出了很优惠的投降待遇:

"若降者,当封为白屋王,妻以女子。"

无论是早年投降匈奴的韩王信,燕王卢绾,还是后来投降的李陵残部,李广利残部,以及赵破奴2万军队,以及两汉之交的戊己校尉营战士家属2000多人,基本上都被匈奴视为一个小部落,被纳入匈奴部落联盟。部分重臣猛将可以获得迎娶匈奴公主的待遇。

 
当然,投降也并非有好日子。李广利被卫律斗败后,成为巫师祭天的祭品;李陵的混血儿子也在匈奴内斗中丧命;卢绾名义上是东胡卢王,但是胡人依旧喜欢抢劫他的部众。至于杀害刀护的那几个军官,在中原和匈奴关系短暂缓和后,就被送回长安作为国礼,让王莽烧死泄愤,可见外来者在草原上容易成为替罪绵羊。

面对单于的招降,剩余的数十名战士齐刷刷的望着耿恭,等待着他:是兑现誓言,还是当众毁约?

 
耿恭假意接受了条件,并邀请了使者登上城墙详谈;结果对方一来就被耿恭杀死,而且耿恭当着胡汉两军的面,将刚刚断气的一摊人肉剥皮烧烤,分给部下。当然,这一细节也暗示了另外一点,那就是城中幸存者很可能也食用入城之敌的尸体。毕竟对于饥饿中的城市,敌人的尸体,还有战友的尸体,是很不错的蛋白质来源。这一幕也会在日后其他的战斗中陆续上演。如何克服吃掉一起奋战过的战友的心理障碍,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南北朝时代,慕容冲带领鲜卑人攻打前秦都城长安时,曾派人夜袭长安,结果被城内饥饿的秦军一度击败,千百名鲜卑人在被杀后成为秦军的口粮。到两宋之交,引用这个典故的宋朝军人在围城和缺粮的困难时刻,自然没少消耗老弱和战死者的尸首,“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说法,就来自于岳飞对耿恭的致敬。

只是这咬牙切齿的诗句的历史原型绝非万丈豪情,而为了在重压之下求生,顺便对敌人示威,他们也不知道,这样的挑衅会等来什么结局。
从防止叛逃的角度考虑,耿恭此举也是为了背水一战。因为之前的西域作战中,将领们无法保证所有人都是齐心御敌的,比如在浚稽山之战中,汉军就是因为军官管敢对李陵的责罚心怀怨恨,所以投降匈奴后报告单于汉军弩矢即将用完的困境;

两汉之交,西域的戊己校尉府遭遇了类似的命运:

是时......戊己校尉刀护病,遣史陈良屯桓且谷备匈奴寇,史终带取粮食,司马丞韩玄领诸壁,右曲候任商领诸垒,相与谋曰:“西域诸国颇背叛,匈奴欲大侵,要死。可杀校尉,将人众降匈奴。”即将数千骑至校尉府,胁诸亭令燔积薪,分告诸壁曰:“匈奴十万骑来入,吏士皆持兵,后者斩!”得三百四人,去校尉府数里止,晨火然。校尉开门击鼓收吏士,良等随入,遂杀校尉刀护及子男四人、诸昆弟子男,独遗妇女小儿。止留戊己校尉城,遣人与匈奴南将军相闻,南将军以二千骑迎良等。良等尽胁略戊己校尉吏士男女二千馀人入匈奴。单于以良、带为乌贲都尉。

众军不一心守城非常危险,心怀不满,胸有二志的人,或者意志不稳的人容易叛变,饥饿和恐惧,还有城外的诱惑,也许会让某些人经不住考验。

所以耿恭以非常决绝的方式将所有人逼上绝路,这当然也招来了敌人更加猛烈的攻击,当初上千人的队伍此时折损大半了,城堡岌岌可危。

城中寡少的人数,不足以支撑他们进行任何行动,墨子所说的扰敌,疲敌之术,稍有不慎就会搭上所有人。

 
当时城头的汉军除了等待新的战斗,还在向东瞭望烽火,期待能够等来大队汉军的支援。但是在遥远的长安,公卿第五伦则以先主新丧为理由,拒绝进一步发兵支援,好在最后救援派的建议终于压过了退缩派的意见,如果不救,不仅是向外族示弱,而且会让戍边军寒心。在增援派的努力争取下,汉章帝同意出师,增援部队以40日为往返周期,援军要在时间段里,完成击退匈奴和车师围困者的任务,而搜救屯田幸存者,并不在主要任务清单上。

侥幸归国

 
次年元月,汉军集结了张掖、酒泉、敦煌的边防部队和鄯善国的附庸7000人,在冬季突袭中,先击败了鄯善附近围困柳中屯田营,师疲兵老的车师人,然后发兵攻打车师前国的交河城,在吐鲁番盆地的战斗中,汉军杀敌3800人,俘敌3000人,缴获了37000头驼、驴、马、牛、羊等牲口,但是关宠没有等到增援到来就战死了。

 
看到柳中营地里的尸骸,和已经取得的胜利,一行人以为天山以北不再有汉军的残部,或者认为人数过少,救援收益不抵成本,本来准备就此班师报功。

而之前耿恭派去求寒衣的军吏范羌也在增援部队之列,为了生死未卜的战友,也是出于对主将才能的相信,在苦苦哀求下,他最终争取到了2000多步骑,打破行动前约定的时间周期北上。这支偏师冒着冬季的北风和雨雪,经吐鲁番盆地西部翻过山地经过今天的乌鲁木齐附近,翻过天山中部,冲破匈奴人已经放松的封锁,逼近了耿恭等人驻扎的疏勒城。在寒冬中困守已久的残兵,本来以为是匈奴的增援部队来攻城了,于是准备拼死一搏,但是红色的旗帜和范羌熟悉的呼声让剩下的人大感意外,随后一群人挥动着残破的甲衣与旗帜,喜极而呼,两股人会和之后,范羌发现耿恭此时只有26名部下幸存;在分配好马匹和寒衣等物品后,2000多人开始了向东方的千里撤退。

 
匈奴人在发现这些拒绝单于招降,而且先杀使者的人撤退了,更是怒不可遏,于是在沿途疯狂撕咬,汉兵则在沙漠和戈壁中且战且退,停停走走,中途不断以掩护态势对追兵放箭,或者发起有节制的反冲锋。本来约定好的40日归期被不断延长。直到3月,这些军队部队才撤回到玉门关下。经过清点,坚守疏勒城的汉兵只剩了13人,衣屦穿决,形容枯槁,鸟面鹘形。

 
至于这些人的结局,司马石修为洛阳市丞,张封为雍营司马,军吏范羌为共丞,剩下的九人从几百名战友中一步升入羽林郎,算是对他们武艺和生存技巧的肯定,也是当时极少数获得高位的普通戍卒。如果长期无战,失去了实战的历练,仅仅是佩戴精良的武器,也抵挡不过武艺的退化,最后成为君主的玩具士兵。而他们的改命,又何尝不是踏着死去战友的尸骨,消化过敌人和战友的肉身呢?而他们自身险些也成为公卿们的弃子,最后以几百人”战殁“的字样,留在记载中不起眼的角落里,堆满灰尘。

 
想想两汉之交的西域都护府,更多的普通士卒没有等到任何援救,也没有得到当地土著的支持,是陷没胡尘,埋骨黄沙,是真正的”万里长征人未还“;类似于陈汤和范羌的矫诏行动,绝对是少数个案,但宣传机器和非严肃文学却非常喜欢将个案吹嘘成普遍情况。更何况矫诏行动在归国后都要受到弹劾和质疑,如果无人辩护,就要等着被惩罚。

疏勒城被放弃之后,汉朝又下诏罢免伊吾庐屯兵,北匈奴复遣兵守其地。而世为武臣的耿恭的征途,还远远没有结束。4年之后,马防进攻羌人将对手击败,汉章帝下诏,命令马防回朝。耿恭留下来攻打各处没有投降的羌人部落,斩杀、俘虏一千多人。于是,羌人勒姐部落、烧何部落等十三个部落共数万羌人,全部向耿恭投降。耿恭曾因上书奏事冒犯马防,于是监军谒者便秉承马防的意思,弹劾耿恭,诬陷其不忧虑军国大事,而接受诏书时耿恭心怀不满,军人性格的耿恭因此获罪,被捕入狱,最后的待遇是革职遣送回原籍终老。一代勇士最终落得类似于陈汤的下狱发配,以贫民之身终老的结局。

 
正如底比斯诗人品达所言:“ 对于未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战争是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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