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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过他们的故事，他们住进我的梦 生活一直在热情与疲倦中来回。热情时，心觉还有还多事需要自己忙活，还有很多愿景可以实现，加快脚步，奋力前行；疲倦时，两眼发黑，全身瘫软，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问世事，闲云野鹤。 十月四号的夜里，我在图书馆的阁楼。灯光明晃晃，墙壁很空。本想傍晚吃完饭，去北京南站取票，可披上一件深蓝色外套，出门几步，又没有了动力。天黑沉沉，没有月光，空气有湿度，要压下来。我什么也不想做，于是上了无人的阁楼。电脑亮着，就让它亮吧；图书散落着，就让它散落。 每天总有那么一会，对着空白的文档，干想。输入什么？没有头绪。那就不写了吧，可又好像缺了什么，不愿合上电脑。于是我就继续干巴巴对着文档，仿佛悟道似的，可文档还是文档。 掀开窗，抬头一望，五道口上空的天，依旧灰蒙蒙，下了场小雨。秋天，雾霾也多了起来。阴冷阴冷。 但最近人很热闹，忙碌式的热闹。写自己的文章、出图书馆的文案、办小型文史哲活动。今天下午就办了一场，聊新文化运动，不出所料，一个半小时后跑题了。不过大家聊得很起劲，这个氛围如此706，我也就没拦着。 没有写活动记录，一来，有些乏了；二来，大家语速过快，东拉西扯，也不知从何整理。突然想到这种活动，其实弄一个直播更合适，视频更能呈现聊天时激昂的情境，文字记录过散。 706咖啡厅的书架空荡荡，墙壁也空荡荡，书架可以放书，放满。墙壁需要什么装饰？想到了文史哲代表的照片，自杀的放一块，比如太宰治、芥川龙之介；生前有过节，又曾是好友的放一块，比如海明威、菲茨杰拉德；长相好的优先考虑，比如伍尔夫、卡尔维诺。 还有很多要发愁的地方： 怎么解决图书馆占座； 图书馆系列交流会要制定什么规则； 706本书如何策划； 咖啡厅要不要办大型活动； 图书馆如何找到一条盈利模式； 非虚构写作，缺作者； ...... 很多问题我们都想到点子，但缺引导员。简单来说，706图书馆需要劳动力。可706需要多少劳动力，要把成本控制到多少，这又是问题。有想法是一回事，落实是另外一回事。点子像树上繁多的果实，我们能在一场畅谈中说出很多，但真正果断采摘果实，并且制作成各种产品的人不多。很多点子就这样流逝了，很多事情就这样维持现状。最近参加一些谈话，深感“行动力”的宝贵。 今年遇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说是改变人生，其实，仔细想来，大抵芝麻粒大的小事。去年投了几次稿，石沉大海；今年遇到伯乐，顺了一些。现如今，投稿许是没多大用处，不如有贵人推荐。 生活一直在热情与疲倦中来回。热情时，心觉还有还多事需要自己忙活，还有很多愿景可以实现，加快脚步，奋力前行；疲倦时，两眼发黑，全身瘫软，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问世事，闲云野鹤。 一位朋友说：“庸常本是人生底色，所谓诗意不过是苦中作乐。”庸常有时候也能活出诗意。读书就是很庸常的事，没什么特别。我想我要享受庸常日子。 当我朝着一条轨道日复一日地走下去，一定会有人，会有某种存在，渐渐与我背道而驰。也许他们还在我的周遭，我却已经感受到那玻璃窗般的隔阂。我们不需要互相解释，我们都有难以言说的，但一个眼神就能感知的距离。生活还要这样下去，来不及想太多，待到某年某月，两袖空空，坐看明月，忆起从前事，才会去梳理一番。 我想出去走走了，我该出去走走了。雨停了，夜还很凉。但我不是去取票，明天再取，或者七号，现在太暗了，等待地铁，幽幽的隧道都有寒意，等待的人也大抵要归家了。华清嘉园外有酒吧一条街，每一次路过，一定会有不知疲倦的男人女人，一起扭动着，奔放着。他们的肉体在黑暗中舞蹈，轻飘飘的烟消逝在深空。天晓得那些跳跃的女郎，有多少人在白天拘谨，在别人眼中，留下“好姑娘”的错觉。“好姑娘”这个词，如今怕是像个包袱。 酒吧的对面，就是跳广场舞的长辈，甚至有年轻人。好一番对比。不时也会有老外去看，在他们眼里，这许是很有“中国特色”？ 潮湿的地板，潮湿的灯光。树枝紧绷绷的。 当我回到阁楼，阁楼还是独我一人。不过，等一会人就会多几个了，四十八小时生活实验室戏剧专场的朋友缺个睡觉的地儿，阁楼正合适。 每一次来706，我都不会长留，轻轻来，轻轻走。我喜欢保留一份距离感，喜欢游荡的状态。706也许不是最终的归宿，但却是个合适的休憩场所。倦怠了，就来这里坐会，在阁楼睡个觉。和多日不见的友人相视一笑。夜晚，远方有汽笛声，咖啡厅还有人歌唱，阳台还有未完的通话。人来人往，我路过他们的故事，他们也住进我的梦。也许706就像个异地的老伙计，平日言语无多，但记挂着。想他了，就去会会，一杯酒，一盏灯，你我还能不醉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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