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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自己的对话

 人也昔兮 2020-10-16

说来遗憾,我只能有所作有所为,但我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里,哪些属于有伤于我身体的,哪些属于有益于身体,哪些既不对我的身体有益或有害。我的身体有它的极限,这是不是说,在身体的有限范围内做事,就不会伤害身体。或者,我即使没有任何作为,身体会因其自损,一样会生出这样那样的病痛,以致衰老和死亡。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在这个世上拿自己做此试验,生命的生死规律拒绝了从理论上有相反的假设。这就是说,如果我把腰间盘突出归罪于所作所为的劳损,是不成立的。或者说这个因果关系并不是普遍的。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若干年的作为与我完全一样,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又如何证明他们和我一样在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时间有如此病痛的发作。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很多人的劳作比起我强出很多,但他们并没有如我一样的病痛发作。把我今天的病痛归罪于所作所为的劳损,这似乎说服不了我。这是不是说,我不觉得我的身体会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有些劳损。这一推论能说明什么?身体对于任何生命而言,都是唯一的,这唯一的身体,在其不同的阶段,都有其不同的存在,我的身体在没有病痛的时候,是一种存在,有了病痛时是又一种存在。我的身体无论怎样的存在,都是独自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与我相同。这也证明谁怕因谁怕果的说法其实是对人的有意嘲笑,因为在这个世上,不存在什么因果。

可因为,我与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存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古人,包括后来的人。正是因为了此,所有的人都十分认真十分严肃地看待自己的存在。由每一个人构成的人类认真和严肃,其实就是一个笑话,而每一个都在为这个笑话而认真又严肃地表演着自己的一生。表演的方式是认真与严肃。而那些非认真非严肃的东西都被排除在表演之外。其实,那些所谓非正经的东西随时随地都在暗地里上演着。这样的人生,其实就是两台戏,表面上一台,私下里一台。而这两台戏一样被认为是互为因果关系,表面上的那台戏被说成是人性正面的,私下里那台也一样被说成是人性的,不过是人性的另一面。我的所作所为既有正面的人性,也有人性的另一面,而我的身体在同我的表演开着一个悄无声息的玩笑,每一个人都如此,整个人类也不过如此,可我们谁都不以为这是玩笑,谁都认为这是正常,正面的表演是正常的,私下里的表演也是正常的,身体和人性的表演开的各种玩笑一样是正常的。这就是人类为自己创造的文明。

美女们,我们又见面了,看见你们真高兴。我不知道每天早晨我走到护士站时,对着那些护士小姐说的这句话,是感情的流露,还是语言技巧的表达。我也不知道,她们一边回答我,一边笑,是真的高兴,还是面容和神色的条件反射。当我每一次从她们的笑意里感觉到收获到了一种效果,我就会有一种卑鄙的感觉。可我已经能够对每一个人运用语言技巧,并且,这让我收到了相应的回报。

我在无意间看着那几个护士,在每一个房间里出来进去,在走廊里和护士站的柜台后面不停地忙活,我坐在病房里,想,我不用语言技巧,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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