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在三亚天涯海角跳海自杀时，有个人从后边猛地抱着我。我回头一看，我不认识啊？那个人把我拉到安全地方说：“你是河南老乡吧，我看你走路晕晕乎乎，东倒西歪，嘴里还嘟嘟囔囔说不想活了。我就跟在你后面，看见你真要跳海，才跑上前去抱着你。”我惊讶，在这几千里之外的海南岛我没一个认识人啊。“你咋知道我是河南人？”我问。“我听口音给我一样，你不是河南你是哪里的？！”这人笑着说。“奥，谢谢你”我有气无力地说。“兄弟，有啥想不开的，走，咱俩到饭店吃点饭再说。”我被他连拉带扯地拉到一个饭店，找了一个最靠里边角起的桌子坐下，我把我的遭遇说给他后，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兄弟，大江大海都不怕，你能在这小河沟把船翻了？东方不亮西方亮，南墙不倒你非撞死？黄河不到真的心不甘吗？你妈妈说的对，你死她嫁人，死里不值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死在女人手里，要么给她离婚，要么不理他，恶梦醒来是早晨，过去黑了是白昼。通天大道九百九，你想咋走就咋走！活人能叫尿憋死，一棵树上能吊死？”这个比我大五岁的河南老乡叫王照贤，是咱河南禹县的，听他介绍完自己后，我停止哭泣，他又连珠炮地给我说了上面一席话。“我十六岁都不上学跑江湖，一二十年来活的可潇洒，那像你，整天光知道哭，不哭了想着死。好死不去赖活着。今天咱俩遇见是缘份，跟我鸟春，跑江湖吧？”王大哥原来是个跑江湖的人，怪不得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听了王大哥一阵机关枪似的述说，心里好像轻松许多。王大哥，给我指条明路吧？！我恳求他。“兄弟，我正在做挑黄啃的野路子，如果你想做我给你指条路”王大哥的江湖语有点不懂啊。原来挑黄啃就是卖假黄金，世人说叫亚金，江湖上说挑黄啃。“走江湖，得学会江湖语，起码先学几个简单语，以后慢慢经历了见识了就越学越多了。我这次来海南岛是游玩，等厂里出货，你要是想做，跟我回去到广西柳州提货，咱们一起走江湖，你看看那个活法更潇洒！”王大哥爽朗的性格，见多识广的口才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是得换个活法，不然一条道走到黑，今日不死命朝也活不成啊，所以我想开了，毫不犹豫地跟着王大哥从三亚到柳州看他到底做啥生意活的那么快活！到达柳州后，我随王大哥一起穿街走巷来到一个大院里，院里的人好像都认识王大哥，和他打招呼很熟的。他把我领到厂长办公室，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热情地对我说“我们是国家民政部批准的生产磁疗亚金首饰的厂家，产品有女士戒指，男士戒指，男女金链子，手链子，带上和金首饰一模一样，里面镶有一块磁疗盘，不但带上美观大方而且可以治腰疼，腿疼，浑身疼痛，失眠多梦，头晕眼花等多种疾病。你若想给我厂推销，我们发厂里服装，肩章帽徽都是民政部统一的标准版，全国推销证以及一切证件都给你免费办齐。”这老头好像也是象江湖人，说话很快但能听懂。亚金当然不是真的。我看产品果真和真金首饰一模一样，金灿灿黄澄澄，，起明发亮。当时社会上正时兴戴首饰，我一看，卖这个肯定赚钱，要是太贵恐怕不好销吧？我疑惑。那个厂长老头说“男士戒指两毛一个，女士一毛八一个，手链三毛，金项链女士一毛二，男士六毛，有产品说明书，免费配发，你只要愿意干，我们聘请你当我厂推销员，货我们供应，手续我给你办齐，你只要付清首饰厂价就可全国各地去推销，出问题我们厂家负责。”我一听可以，立马要了两千块钱的货，衣服一换，要是你分不清给当年穿一身公安蓝的公安人员一模一样。像片往证件上一贴再砸上钢印，谁能知道我是一个乡巴佬？买个大提包都装下了，一提走了，王大哥我们两个一路往北，在西安下车，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我们合在一起一开张，旗开得胜，一个卖十元疯抢！我们从西安到兰州，新疆，回来到宁夏，内蒙，走一路每到一个城市就卖他几天，卖几天就到另个城市，在卖的当中王大哥教我怎样说江湖话，比如说123456789数字分别说柳月汪载中申行掌爱足。背的时候就是一柳二月三汪四载五中六申七行八掌九爱十足。江湖人见面问，今天几溜子？你要是挣了五百元就说，生地，不起扎，中不溜，懂的就知道你挣了五百元。递烟是先从烟盒里掏出三根，往上举前后排好，是江湖内行人你就拿靠他怀里后边那只烟，他立马高兴里说相家正点，兄弟多包涵了，要是不懂拿前面那个烟他就不高兴，说你是空码子，没大没小。这大概根据“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演变而来，意思是你拿最后一支烟是谦卑，他是大哥得尊重。哈哈，我竟进入了三教九流行里，就那还乐滋滋的。江湖话很多，大家在百度搜索江湖黑话，那上边啥都有，这么多年我都忘完了。反正在跑江湖生意那几年我学会很多江湖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天天东南西北到处跑，啥人都接触，啥人都得搁合呀，但我给大家更正一点，跑江湖人大部分都是说真法卖假货，但出门在外处事为人我感觉跑江湖人真的都讲义气！他们虽然说黑话内行话，但他们见内行人个个礼貌待人，十分恭谦礼让，对空码子就是不懂江湖暗语的他们立马不说行话，一样礼貌对你，不找事，不惹事，此处不留爷，应有留爷处是真江湖人的处事原则，所以跑江湖人绝非地痞流氓无赖，和他们有天壤之别。我和王大哥在跑到内蒙赶完那达慕大会后，他家有事回去了。内蒙一别至今二十多年了，王大哥你可安好？兄弟想你！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和领我进入江湖行的启蒙师傅，由于当时江湖规矩不便问及你的详细地址，知道你是河南禹县的，所以兄弟礼愧了，没去看望你，要是你看到这篇文章一定给我联系啊，我的好大哥。送别王大哥我就一个人从内蒙南下，先到大同市，在大同，五台山和大同附近的县城都跑了个遍，看生意不太好时我又南下走着卖着经过朔州，轩岗，平原，太原，榆次，长治市。在长治市赶他每年都有的十月初一到十五大会，我又从跑江湖的哥们手中买来一本山西省各地物交会谱，那里有会就上哪里。每天都是坐车赶会卖产品回来找旅社住下，第二天又是这样，在跑江湖那段时间结交了很多各地朋友，虽然现在多年都失去联系了，但他们的帮助和友谊是永远忘不了的。我要衷心感谢他们。当我来到太行山里一个叫壶关的地方时一场意外使我馅入了一场情感难以自拔的景况当中_一个大清早上，天还没亮我就从旅社出来租了一辆自行车赶往一个叫回车的地方去赶会卖我的磁疗戒指。那里很多地方在当时没公交车，就是有人家是按点开车，咱到会上卖东西得起早站地方去，俗话说，生意差一步。就是说你所处的位置差一步就好坏不一样，还有你得观察你所处的位置是进口是出口，是进口就靠右边找地方，因为来人都是从右边进去的，要是你选择左边，等人返回人家大早买别人的了。要是出口就选左边，道理一样。所以跑江湖人也非常辛苦，他们每天得抢地方，说好话，还得见啥人说啥话。我就这样骑个自行车前往，正走时一辆货车开着很亮车灯迎面开来，我被车灯一照，眼一黑，连人带车一头滚入山沟里，摔昏死过去了。我不知道摔昏多长时间，等我醒来手一摸满脸是血，腿被车压着不能动弹。山沟里，黑洞洞的，不见一人，我也不知道沟有多深，离路多远，昏昏沉沉中看见有人过来，象是个女的，就喊“大姐救我”，就再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已躺在一个山里一个私人家庭诊所床上了。头被缝十四针，肩膀韧带撞伤，腿被砸断，……医生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说：“多亏呀，要是再晚一个时辰你就活不成了。多亏这位大姐救你，不然光流血也活不成啊”我的头用纱布裹成电影里伤兵那样包了个严严实实，只有鼻子，嘴巴，眼睛露外面，我浑身疼痛的不能动，强挣开被血水模糊的双眼看到医生在给我包扎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在旁边帮忙。起初我当是护士，医生说，我祖传家庭骨科医生，这位大姐就是她背着你来到我这里的，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原来如此，我一看如此单薄瘦弱的大姐你是如何背得动我这一百三十多斤的男子汉里？何况你我都不相识。 我想爬起来给她磕头。“别动大兄弟，人有难见了就得帮。我一大早到煤矿上去，结果走到那里听到你喊叫，忙过去一看，你满脸是血，腿也在流血，我吓了一跳，赶快把车子拿开，一看你腿也摔伤了，走不成了，又昏昏沉沉的，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就毫不犹豫的背起你就往这个老骨科医生家里来了，离这里有七八里吧？也不知哪来的劲头，就是想着我不能让你死在我的眼皮低下，我要救活你。就这样，我咬着牙把你背来了，你现在啥也别说别想别动，让这医生给你接骨治病，咱这离县城远，你得坚持。”大姐的一席话把我说得泪流满面，身处异乡他地，人生地不熟，一个亲人没有，是这位大姐丈义救我，就是磕十个头也无法报达啊！在这山沟沟里能有这么个好心大姐和这么个高手医生，也活该我命不该绝。医生给我包扎完说我失血过多，得赶快送县医院输血。还是那位大姐立马到公路上截着一辆货车把我抬上车，拉我到县城医院，又是这位大姐背我进了医院急救室。我经过输血，接骨，治疗总算转危为安，还是那位大姐从家里拿来吃的东西，一口一口喂我，扶我起床大小便，同病房的直夸她多贤惠，说我真有福气娶了个好老婆，我有口莫辩，那位大姐笑笑也不解释。从她救我出山沟到住进医院十多天，这位大姐既没问我是那里人，也没问我要过一分钱，都是真像老婆照顾老公那样在精心照顾我。别人问她就含糊其辞，笑笑不多解释。在医院住有十多天吧，这位大姐说家里太忙，还是出院到我家养伤吧，我知道大姐每天来去匆匆，肯定忙的很，不来看我又不忍心。所以她要求我出院。我一个落难之人在外地能有这个可亲可敬的大姐照顾我还能说啥？只好听从她的安排。来到他家后我的伤每天换药打针吃药伤慢慢好多了，我头脑清醒了，我深深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所以我就想走，目的是不想在麻烦人家。“大兄弟，你就在俺家住吧，你的一切我都从你的身份证和你的日记本里看到了，你也是历经磨难志不改的人，”大姐接着说“咱俩的命一样，同病相怜，所以你别走，在这养好伤想走在说。”哎呀，怪不得大姐啥也没问，原来救我时已翻看我的身份证和我每天写的日记，记录我的人生经历的笔记我都装在我身上的。望着大姐真诚的脸庞，听着这贴心的话语，我哇地大哭起来，我的老婆，就是我的真老婆啊，在我要病死时她却留他人住我家把我钱财偷走又不顾我死活追赶而去，而这位太行山下山沟里的女人在不相识不熟悉又是男人的情况下不怕累，不怕苦，垫钱为我治伤不说还精心照顾把我接回家中，同样是女人咋截然不同两重天啊，这怎不叫我伤心大哭，又怎不叫我感激涕零？！大姐其实比我只大三岁，要是细看也是个大美人，只是脸上多点皱纹多点苍桑。大姐见我哭的很伤心抱着我也大哭起来，俺俩哭了好大一阵子，她替我擦擦泪说，别哭了，咱得坚强活下去！大姐难道你的命比我还苦吗？“是的我的命比你还苦”大姐苦笑着说。大姐用衣袖擦擦自己的泪给我诉说起来……………未完待续。2019.03.11写此于苗店镇作者简介： 黄炳贵，生于1961年8月，微信名彼得，快手号“红尘聊哥”，籍贯河南省社旗县郝寨镇大石桥村，现在苗店街经营手机店。年少轻狂，行走江湖偿尽甜酸苦辣；暮年叶落归根回故乡，爱寻踪访古写传奇，闲云野鹤，自得其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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