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菜园里的葱、韭菜和蒜

 乡土大河南 2020-10-17
  菜园里的葱、韭菜和蒜
小时候,生产队里的菜园是有专人管理的,叫菜把儿,饲养牛的叫牛(ǒu)把儿,是专业很强的“把式”,和老板儿的“板儿”读音相似,听起来好像也是个“官儿”。
菜把儿把队里的菜收拾得井井有条,一畦畦一洼洼的青翠油亮,惹得我们总偷偷往菜地里跑,拔棵葱,薅个萝卜,来把韭菜的,也解嘴馋。这时很怕菜把儿的,毕竟是不劳而获。就是菜园里浓重的大粪味,让人不愿过多逗留。
分了自留地后,每家留一片地自己种菜园,有样学样的,也能自足。

一年四季,葱是不断的。冬天吃封沟的本地大葱,粗细均匀,葱白一尺多长,辣味醇厚,炒菜不可或缺,饺子馅也全凭它出味。春天时,留作种子的封沟葱,经过了冬天的严寒,天气一转暖,也赶集似的抽出了葱笔儿,慢慢的膨大成球,开花结实的同时,还不忘在根部分生小葱,以补无葱可食的时节空白。

其时,黑亮如半粒小米的葱籽已入了平整的菜畦地,湿漉漉的漫灌了水,五六天后,细如发丝的小葱映出一行浅绿,生命萌动,密匝匝的探头探脑察看新奇的天地了。逐渐长大,因为密,说不出的纤细,此时称作葱秧儿,等长大些,才好移栽。一簇五六根的移栽到松软的平地上,浇透了水,不几天,很见长的粗了腰身,麦收前后,可以拿镰割着吃,又会如韭菜一样长出来,称为“割头葱”。那些挤在一起继续长大的葱秧儿,到了筷子粗细时,移栽到拢了垅的沟里,一排排栽在沟底,等慢慢长大,熬过酷热的夏天,沟埂上的土分几次填覆下去,葱白就越长越长,成为封沟大葱,能秋天吃到过年,调剂每一天的生活。

“八月半,种早蒜”,大蒜的生命也是顽强的经冬跨季,秋里种,麦黄收,因为耐风雪的特质,所以辣味更浓。蒜地里撒了菠菜、芫荽,爬满了地,挤了堆的吸着阳光生长,满园的和谐。听老人说,种蒜有技巧,种早了是不出芽的,蒜头有温度催发,只有从高温降低到二十度以下时,才会生芽;于是想种得更早,大夏天的,用筐吊了蒜种儿到井中一两天,利用井內的低温,达到了二十度以下,再拉上来种下地,就会发芽。


   抽蒜薹是我们很感兴趣的活儿,最好是早晨,吸了一夜水分的蒜棵,精神地枝楞着叶片,抓着蒜薹,抽的时候慢慢用力向上提,等听到轻微的“啪”一声后,再加快速度拉出来。还比赛谁抽的蒜薹长,能洋洋得意的炫耀,抽蒜还预示着有一顿蒜苔炒鸡蛋或用蒜薹蒸面条的美食。

现在抽蒜薹改变了方法,用针状的尖利工具,从下往上的在蒜棵上拉一下,割穿了几层叶裤,蒜苔一拉,几乎从根部折断,抽得的蒜薹一根根都很长,不会从中间断开。

收麦前的空闲,出新蒜,一棵一棵地挖出来,抖落了泥土,将蒜棵编成蒜辫,经过挑拣大小均匀的蒜头白生生挂在蒜辫上,整条蒜辫挂在屋檐下,垂下来的蒜根好像连到了一起,像极了唱戏台上的白胡子。

韭菜在菜园中,一般只占据一小片菜地,常年不动,春天到秋天,每个月收获一次鲜灵灵的韭菜。“七月韭,八月藕”,是一年中最鲜美有味的时候。韭菜的韭花儿都打了酱或配辣椒腌了,繁殖一般靠宿根。每过两年,把宿根挖出来,去掉老根,再一行行栽下去,铺上一层鸡粪,经过添肥加劲,扩大了生长的空间,等春雨一下,茁壮青绿的叶片又肥又大地抽出来,惹人增添尝鲜地欲望。
将葱、韭菜、蒜写在一起,源于小时候听老妈讲的一个“瞎话儿”。
说是三个贫穷的亲兄弟,外出谋生迷了路,即将冻饿而死的时候,遇到一个穿着锦衣着了金鞋的老婆婆,老婆婆从一个小小篮子里拿馍给三兄弟吃,吃多少也拿不完;从一个小罐中取水,喝多少也喝不尽。吃饱喝足的三个人哪里经得起这个诱惑,贪婪和恶毒本性显露出来,哪管老婆婆是救命恩人?
老大拿了木棒向老婆婆当头砸下,老二拿了镰刀割向老婆婆着了金鞋的脚,老三却伸手欲剥下老婆婆的锦衣。说时迟那时快,老婆婆一身金光闪闪,揉了眼看时,老婆婆已站立云端,原是神仙。为了惩戒恶人,只见神仙拂尘一挥,老大变成了大蒜,人们吃的时候要用木槌捣成蒜泥;老二变成了韭菜,一茬一茬的用镰割了来吃;老三变成了葱,总要把皮扒下来才能吃。
我听得惊心动魄,大气也不敢喘。再捣蒜汁时,格外用力,仿佛在惩罚坏蛋。
作为烹饪必备的调味品,老家的独特吃法也是不少。比如端午节的煮新蒜,外地是不多见的;还有井拔凉蒜面条,蒜汁里加了霍香、薄荷或什香,也是风味独特。


怀念的,还有韭菜摊的煎饼和煎饼汤儿,蒸的菜蟒,放了葱花和香油的烙馍……回味也可以让人满口生津,不住的咽吐沫,是不是?

E

N

D

作者介绍:曹靳果,兴隆镇菓庄人。现居郑州,从事暖通工程工作。喜欢文字,记录生活。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