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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儿,原谅老爸在你小时把你弄丢两次

 乡土大河南 2020-10-17
图文:黄炳贵
今天我收到了远在东海岸台州的女儿给我家人各买回了一双红鞋,也给我这个老爸买回一双登山旅游鞋,并且说了情真意切的祝福话。
望着女儿给邮回的一双双鞋和发自肺腑的心里话,我在这六一儿童节即将来临之际,不觉泪眼婆娑,心中的愧疚感拥上心头:好女儿啊,原谅老爸在你小时候把你弄丢两次。
我的女儿名叫黄雪莹。一九八九年农历的一月二十日下午四点三十分生在我老家的旧屋里。因生她时满天雪花飞舞,地上积雪尺余,我就触景生情,给她起了叫雪莹的名字,意寓满天瑞雪欢迎,希望女儿像雪一样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美丽漂亮。
女儿从小天真可爱,聪明伶俐。长得和我特别神似,俺俩一站在一起别人都说父女俩像极了!我女儿端端正正红扑扑的脸庞上鼻子高挺,双眼迭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一眨的真是可爱好看的很。
我没跑生意前在南阳做门店生意,我把我的这个唯一宝贝女儿送到南阳最好的幼儿园,每月都有大红花拿回来,《小白兔》《一列火车长又长》和很多儿歌都是女儿回来教会我的,至今我还会背诵。
女儿不但会背好多儿歌诗词而且跳起舞来更是小天使一般!当时我把女儿搂在怀里就说:计划生育紧,我有这个聪明女儿就足够了!(后来准生二胎我才掏了二千五百块钱买了个二胎证生了我的儿子)
那年我生病,要死要活,是我四岁多的女儿让别人带着指出了我妹妹家住的地方,喊来了我的亲人。连病房里的护士都夸这小妮记性真好真聪明!
遗憾的是那年我病入膏肓,不得不卖了南阳的房子和生意回到老家养病,我的女儿也跟着我回到老家大石桥。
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懂事的女儿夜里偎依在我的怀里紧紧抓着我生怕我不定那会儿走了。白天女儿坐在我躺的床边,一会儿掰开我眼看看,一会儿拉着我的手扣扣。看见我不吭声眼一闭,她就大声喊“奶奶,快来看我爸!”说着学着在南阳专医院护士的样子又是掐我人中又是捻我手指头,等我睁开眼睛看到我女儿时,她都哭成了泪人,鼻涕流多长也顾不得擦,我把她搂在怀里,她又天真的破涕为笑,高兴的说:爸爸好,爸爸不会死!爸爸我爱你!说着把她那白净净嫩呼呼的小脸贴在我的脸上亲亲!
好女儿啊,爸在那年生死攸关之时,是你在我身边给我起了极大的鼓舞,我望着你天真可爱懂事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爸不能死,为了我的聪明女儿我要活过来,好起来。
好女儿啊,我知道你从小就听爸爸的话,亲爸爱爸,可老爸病好后去山西做生意时把你弄丢两次你还记得吗?现在想起来我都直打寒颤,总感觉好玄好危险,要不然我将死几回也换不回我的好女儿啊,所以几十年过去了,我把那个事写出来说给大家听,我就是要咱们共同感恩,使我们父女俩没有骨肉分离,天涯不相见,始终得团圆!

那年夏天我只身一人去山西赶会做生意,你妈带着你找到了我。我把你妈妈和你安顿好后,就带着你和你妈去了晋城附近一个叫周村镇的地方赶会卖货。
周村镇离晋城五六十里,属太行山系的深山老林之中,四周都是山,我听也没听说,更没去过,只是听朋友说那里有盛大热闹春会,我们三个人才在晋城市买车票赶去的!
一路上车颠路弯山坡陡,尘土飞扬人潮如涌。女儿雪莹望着窗外花团锦簇的山坡,苍松翠柏的沟壑,高兴的又是唱又是跳,完全没有异地陌生感,那是爸妈都在她身边的缘故吧!
当我们赶到时,只见山坳里的周村镇已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大人小孩接踵而至,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做生意的大小摊位一个挨一个,一个连一个,真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的前妻拉着女儿,我赶紧找地方摆摊,我刚刚找好地方,前妻只顾给我帮忙,回头一看,女儿不在跟前了!忙给我说。我四下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毛骨悚然:这个深山老街,咱一没来过二不熟,更没亲人熟人在这里,大街上人山人海,挤拥不动,我那宝贝女儿跑那里去了?要是被人贩子拐跑了咋办?要是被坏人抓着咋办?赶紧收摊找,再也不说生意挣钱了。
可这人生地不熟的热闹春会上上哪里去找?这个街有多大?会有多远多大都到哪?刚来到这里的我一无所知。
我顾不得做生意的东西了,往旁边一撂,给女儿的妈妈说:你在这头堵着闸着看着,我顺着人群往里找!
山西的春会特别热闹,据说这个地方一年就这一次,方圆百里都来赶会凑热闹,会上背阁抬阁玩把戏耍猴套圈卖东西的都有。卖衣服摊,做饭摊,百货摊,水果摊一眼望不到边。人声鼎沸,灰烟四起,天空弥漫!不时爆竹烟花响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要不是急得满头大汗找女儿,我真想看看在咱老家没有的稀奇古怪东西。
可女儿牵挂着我的心我的肝,我找不到女儿怎能贪恋游玩?
天热日头毒,我到处找,脸上的汗和泪交织在一起,衣服已经汗湿,鞋也跑衩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喊着,哭着,跑着,找着,但都不见我女儿踪影,我口渴得起皮喉咙冒烟,眼被泪水汗水模糊的睁不开,腿跑得累得不想再抬,真想坐下来歇歇,但我没有停留片刻,我的女儿已经丢了两个多小时了,找了这两个多小时了,还是不见踪影,我那有心思喝口水坐下歇歇?!我要拼命找,我要再跑再找,我心想:妮啊,爸要是找不到你咋活啊,回去咋给你奶你爷交待啊?为了挣钱把女儿弄丢了,咋有脸回家啊!所以我尽管再累再渴,仍然在飞跑着拼命在找!
正当我精疲力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我猛然看见打狮子跑旱船的队伍过来的时候,后边跟着一个小女孩被人群夹裹着在往前走着拥着!
那是我的女儿雪莹!我眼一亮,心里强烈的预感充持我的大脑,我不顾一切,扒开人道,拼命挤进人群,来到那个小女孩跟前时,扳起那个小女孩的脸一看,正是我的娇宝贝女儿雪莹!
女儿抬头一看是我,“哇”的大声哭了起来,“爸爸,爸爸”喊着哭个不停,我一把把我女儿搂在怀里,紧紧抱着我的六岁女儿泪如泉涌!
我父女俩哭了一阵子,我焦虑的心放下了,紧绷的神经松驰了。我抹抹女儿的泪,女儿用小手又擦擦我的泪,女儿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我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女儿,失而复得的女儿啊,爸吓死了,再也不能让你离开爸的怀抱了!
抱着女儿走到她妈妈站的地方,她妈妈一看女儿找到了,也是悲喜交加,我们三人抱着哭成了一团,我问女儿:咋跑了?找不到爸妈害怕吗?女儿紧紧拥抱着我和她妈妈说:我看见小人人站在一根棍子上在行走晃动(会上背阁抬阁的样子),我就担心,那位小姐姐掉下来咋办呀?我就跟着跑着看着,生怕那位小姐姐掉下来,就这样,我跑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那位小姐姐掉下来,扭头一看,四周人都不认识,爸妈不见了!我就站在那里等,我在想爸妈不见我一定会来找我!谁知等啊等,不见爸妈来找我,我真想哭,可我没哭,装作没事一样在那里玩,因为幼儿园老师说过,当走失或者迷路时千万别哭别喊别着急。我等了好大一会儿,我饿的不行渴的不行,我看见打狮子的往那边走,我想那边不是我爸妈摆摊的地方吗?我就跟着走了,就碰见爸你来找我来了。看见爸,我高兴得哭了!
真是懂事聪明的女儿啊,我再次把女儿搂到怀里,紧紧拥抱着她好大一会儿。
这会赶不成了,生意没做成,女儿差点丢了,做生意没一点兴致了。收拾东西,打车回到了晋城我们住的旅社里,把东西放好,叫上女儿和她妈妈,在大饭店里美美点了几个菜,让女儿敞开吃,尽情的吃!
一场惊恐万状的虚惊后,我决定返回河南境内做生意。先后到了安阳,鹤壁,焦作,济源和辉县,我反复叮嘱女儿的妈妈:你啥也别操心,只管看好女儿,千万别在找不到弄丢了!
谁知到了卫辉市做生意的时候,我的女儿雪莹又一次差点弄丢!
那天晚上,我在卫辉市做完生意收好摊,准备回旅社休息时,女儿看见卫辉市广场上有唱歌的人在那里唱卡拉OK。女儿说:爸爸我想听歌。
一天的劳累和我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总感觉两腿发软,心口堵的慌,头也有点混混沌沌,没精打彩了!但女儿提出要听广场上人唱歌,我就陪着看人家唱歌。当时在广场露天唱歌很火很吃香,围了好多人!记得那晚那位歌手唱的少年包公的主题曲,唱的特别好听,我都听迷了,女儿更是瞪着两眼,拍起了小手。
可我心口发闷,烦躁不安,浑身无力,坚持了一会儿,对女儿说:爸回旅社睡觉去了,你跟着你妈在这听歌吧!女儿懂事的点点头,松开了拉着我的手,抓着了她妈妈的手!
正当我躺在床上准备睡着时,女儿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前妻慌慌张张跑回旅社,推开门对我说:咱雪莹妮又找不到了!
我一听,呼隆掀开被子站在了地上,忙问咋回事?我的前妻女儿的妈妈说:广场上唱歌的好几个,人们围的也太多,女儿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高兴的又蹦又跳又笑。我要去厕所让她原地等我,可我出来就不见了,广场虽然有灯,可夜不观色,广场又那么大,人又那么多,我找了几圈没找到,以为她自个跑回来了呢?所以我也跑回来给你说说也看看女儿回来没有。
没星秤的前妻真是个好憨蛋啊!上次女儿丢把咱吓个半死,让你操心操心再操心,你还是模糊蛋把她弄丢了!赶紧去找吧!
我也顾不得疲劳和胸闷气短不舒服了,穿好衣服就拼命往广场那里狂奔。我一路上心里千祝福万祝福:好女儿,你还在那里,你还在广场,爸来找你,一定能找到。
卫辉市我也从没来过更没熟人亲戚朋友啊,当然更不熟悉市区环境了,广场离我住的旅社有三华里。拐了两个弯隔了两道街啊!
我气喘吁吁跑到广场时,广场上只有几个人在那里,唱歌的跳舞的,看热闹的早已曲尽人走回家睡觉了。我跑遍广场每个角落,女儿的踪影不见,我当时又恼又恨,真想拽着前妻搧她几耳光,可转念一想,搧她有啥用?女儿要是能回来,我自己搧我自己就好了!
正在我着急万分之时,旁边过来一大爷,知道了我找女儿的情况后说:别着急,咱卫辉治安管理的好,人善良,你女儿不会丢。我这就赶往电视台发寻人启事。
我一问,原来他是电视台领导。我千恩万谢,看着好人远去,我和我前妻无可奈何无精打采的顺着原路返回我住的旅社了,心中祈祷女儿不迷路,能回来,女儿碰到好心人能把她送回来。
我回到旅社,忐忑不安,一会跑出去看看,两会儿跑出看看。
若大一个卫辉市,我的好女儿你在哪里呀?你知道这个我们才住两天的旅社吗?你今晚回不来,就是在卫辉找遍我也要找到你啊!
我知道我上次丢失女儿的痛苦和经历,所以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我非要深夜再去四下找寻不可,前妻拉着我,看我身体软瘫在床说啥也不让我出去,哭着说:明天咱俩再拼命找。她看我又气又恨又恼昏迷了过去。
正当我昏迷不醒时,我听到遥远的地方女儿在呼唤“爸爸!爸爸!”。我努力睁开眼一看:我的宝贝女儿神话般的站在我的床前哭成了泪人,旁边还有几个陌生人在那站着。前妻见我醒来,赶紧给我水喝,我喝了几口水,缓过神来,一把把我女儿搂在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原来那位好心人赶到电视台迅速播了我女儿丢失的广告,一对姓张的好心夫妇拉着女儿赶紧送了回来!
我一听经过,“扑通”跪在地上要给恩人磕头!
那对好心夫妇忙搀扶起对我说:别这样。帮助是应该的!知道你爱女心切,就连忙送回来了。我们走了,你一家团圆了,多保重!说罢人家下楼走了。我连人家姓名都忘了问,要不是第二天人家再来,我啥时候也不知道那对救命恩人姓啥名谁啊!
原来我女儿被唱歌的热闹的紧紧吸引着了,她又看到广场上跳舞跳的好看,忍不住跑到跳舞那边看去了,我前妻出来看不见女儿踪影,找了一圈没找到以为跟我回家了。所以就回旅社了。我女儿看得广场上歌不唱了,舞不跳了,人慢慢走散回家了,才想起看不见爸爸妈妈了!但女儿还是没哭,不慌不忙,她想到,爸妈肯定累了,回旅社休息去了,我记得去旅社的路,我顺着路就能走到爸妈的旅社。就这样,女儿边走边看路边的景致。谁知到了拐弯处她犹豫了,不知道该往那里拐了,毕竟才六岁,这条路只走过一遍啊。女儿站在那里判断了一会儿,决定拐向那里,却不料与我们住的旅社路正好相反,所以,越走越远,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正想回头走时,碰到好心的一对夫妇,上前友好的问及情况,一问正是电视刚刚播出的丢失的小女孩。于是人家好心的夫妇安慰我的女儿,让我女儿别害怕,问明了情况就找到了我们住的旅社,把我宝贝女儿完璧归赵送回到我的面前了!
人间自有真情在,祖国处处好人多。这是我在卫辉市丢失我女儿又找到女儿后的心里感叹,真的!太感谢那些好心人了!
女儿啊!这就是老爸在你小时候把你弄丢的两次真实经过,怪老爸没有照顾好你,让你担惊受怕,差点失去爸妈了!能原谅老爸吗?
如今已成家立业,事业有成的女儿早已原谅了老爸,这不!前天去看望软骨病患者亚萍小女孩后,我女儿看见听说,忙给我打电话说她要给小亚萍也献献爱心呢!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愿全国的小朋友们都开心平安快乐每一天,节日愉快!愿天下父母都要时时关爱孩子!因为孩子是我们的希望!
2020.05.28.献给儿童节的礼物。

作者简介:

黄炳贵,生于1961年8月,微信名彼得,快手号“红尘聊哥”,籍贯河南省社旗县郝寨镇大石桥村,现在苗店街经营手机店。年少轻狂,行走江湖偿尽甜酸苦辣;暮年叶落归根回故乡,爱寻踪访古写传奇,闲云野鹤,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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