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家乡的小河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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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文学   

【NO.1923】

家乡的小河

作者 |王成群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很多人都知道社旗县城周围有潘河、赵河两条河流包围，在城东南角交汇后称之为唐河。由此，社旗县城被人们戏称为“二龙戏珠”的风水宝地。其实，社旗县城有三条河流合围，潘河在县城北面呈西北-东南流向，在流经县城东北角处与北面过来的沙河交汇，二河交汇后南流，在县城东南角与赵河交汇。从潘、沙二河的交汇点向北逆流而上约5公里，此处河段的旁边坐落着我们祖上几代人繁衍生息的村庄-唐庄乡尚庄村，这段河流被我们称为家乡的小河。

家乡小河的发源地在方城县境内的大乘山，由于河流发源于多石多沙的山区，河底为细石细沙，河水清澈。记忆里，小河河床整体较宽，河道两侧稍高、再往两侧阶梯式增高。稍高的地方是沙滩或湿地，较高的地方是荒滩，两侧河岸是村上的林场。河面宽阔且水稳的地方，河底为细沙；水面窄且流急的地方（我们称为紧水流儿），河底为细石。河流弯弯曲曲，蛇形前行，凡是河流弯曲环抱的地方均是沙滩。这样一个河水蜿蜒、水清如镜、鱼翔浅底、沙滩似玉、绿草盈岸、树茂鸟鸣的小河，不愧为家乡一道靓丽的风景。

小时候，除每周周一至周六上学外，没有“这班儿”、“那班儿”连环上课学习，课业负担小，课余文化生活单调，再加上童心童趣、少年好玩好动的驱使，周日我和伙伴们的好去处便是小河。

小河里，我们掬一捧清水一饮而尽，便喊出电影《南征北战》的台词“又喝到家乡的水啦”；小河里，逮鱼戏水捉螃蟹；

沙滩上，我们捡贝壳、做游戏、构建沙滩建筑，还会上演英雄王成手握爆破筒，高喊“向我开炮”，然后跃入敌群的壮举；

草地上，我们仰卧其上，看蓝天白云，看蜻蜓忽上忽下、忽近忽远的像小飞机似的飞行，看蜻蜓小心翼翼的落在草尖儿上又接着飞走，如是反复，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心中琢磨着杨万里“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以及杜甫“穿花蝴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的意境；

河岸的树林里，我们手握自制的黏土或木质手枪，打“鬼子”、捉“汉奸”。这些情景，直到今天还会在梦中出现。

我们的童年、少年像小河的流水一样欢快幸福，我们和小河一同成长，小河带着我们的天真稚气走向远方。

生活上，小河与家乡的人们息息相关。

过去人们生活条件差，常常在河边淘粮淘米，在河边洗衣洗被。特别是在春、夏、秋季，大人们在河边洗衣，自成一行，有说有笑，孩子们在水中、在沙滩自由自在地玩耍，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水流声、搓衣声、棒槌击打衣服声、孩子们的嬉笑声、河岸树上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现在想来真是一幅悠然自得的田园图、交响曲。

夏天的傍晚，劳作一天的男人们会到小河里美美地洗个澡，然后回家吃晚饭。晚饭后，妇女们到小河里洗澡，男人们就不能洗澡了，要么到很偏远的地方去洗。否则，就会遭到妇女们的一顿痛骂，然后灰溜溜地走掉。

小河还是人们放牧牲畜的好地方，直到今天还有成群的牛羊沿河放牧。

1990年以后，各家各户渐渐富起来，家家陆续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购买了洗衣机，人们便不再到小河去洗衣洗澡了。从此，小河平添了些许落寞和荒凉，“门前冷落鞍马稀”。

小河在交通方面经历过几次变化。

人们最早时过河都是脱鞋赤脚涉水；后来用荆条编成圆形桶状放置河水较浅的地方，一步一个，周围用小木桩固定，里面填满石子，称之为“搭石儿桥”；再后来，人们用树干木棍捆扎在一起，固定在桥墩上，称之为“木桥”；到1980年前后，更换为楼板桥；80年代末，建成了钢筋混凝土大桥，可满足人流及各种车辆通行，成为战备公路通过的桥梁，可谓“天堑变通途”。目前，又在升级重建。

70年代末、80年代初，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改革的春潮荡漾在华夏之天南地北、山川河流，农村生产力得到解放，农民土里刨金的积极性空前高涨，社会建设一日千里，城乡日新月异，小河的资源也被“掠夺”、渐渐递减。上游被筑坝蓄水，下游水量不济；沙滩慢慢小了、没有了，还被人们倾力挖掘，河道千疮百孔；荒滩被一家一户开垦成立自留地；两岸成片的树林砍伐罄尽……，河水水量每况日下，涓涓细水发出无奈的呻吟。

我命属龙，性本爱水。家乡的小河，曾造福一方，林荫乡民，也是我挥拂不去的岁月印记。它见证了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长大后的求学、工作造成我渐渐疏远了它，心中不免自责和遗憾。

今天，每当站在她身旁，看到她满目疮痍，独自黯然神伤，倍感愧对大自然，继而渴望她能复活过往的生机与欢畅，绿水长流，更好的焕发燃放一方人的乡愁。 

作者简介

王成群，1964年生，河南省社旗县自来水公司副经理。高中毕业后曾从事小学、初中语文教学工作。

热爱文学，喜欢和好书拥抱、与大师对话。

人生的信条是：善良宽厚，诚实正直，积极进取，富于责任和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