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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 2003年． 那年，我十七岁，正是想象全世界的年纪。 那年，beyond还没解散，网络歌曲层出不穷，周杰伦的专辑正成为万千少男少女的最爱，他们的歌整天在我的耳朵里回响。 那年，我撞了煞。 第一章 我这个人活泼爱动，身为一个高中生，好奇心特别强，什么都想知道，喜欢一个事情和一个话题和别人纠缠到底，在同学眼里，我有时候有点太死缠烂打让他们都受不了，于是有同学在生气之余喷我一句“有病啊，你！”后灵机一动，每次看到我都叫我“有病”，久而久之，看我也没有特别反应，所有人都跟着叫，就这样，“有病”成了我的外号。 别看高二面临着各种考试和高考的压力，但其实学来学去还是把书上的知识回顾一遍，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前三，这高二对我来说反而没什么功课压力，也没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我在下课后的重大消遣，就是喜欢和朋友阿明、阿成到操场带着耳机听beyond的歌，哼唱周杰伦。 学校的操场不大，而且很烂，除了中间用红砖砌起来的主席台外加两边一边一个烂足球架外，其他连根单双杠都没有，不过这个操场在举办了学校几十届的夏秋校运会，见证了几十届的学生在这片土地上挥洒汗水长大成人后，学校新上来的领导终于无法忍受堂堂市重点中学没有一个好操场，凭借校方的努力终于在市里拿到一笔经费来扩建学校的操场。 我们三个人各自带着耳机坐着听着歌，看着几辆挖机在对面一把土一把土的挖着，阿明推了推我，“有病，你看这操场什么时候能搞好？” 我正听着歌，停了下才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看这个样子，看等到我们毕业以后能不能建起来吧。”阿明嘿嘿一笑，“是的，我也觉得看到时候能不能我们毕业的时候建起来，不过看这进度，应该到我们毕业之前能搞出来。” “搞出来又怎么样？你又不喜欢搞锻炼，搞出来还不是那些体育生的锻炼条件更好点？”阿成估计想起了平时体育生那嚣张的面孔，说话没好气。 “那是的。”阿明也有点怒，“不过搞好了，就多了个和妹几谈爱的地方了，这操场这么大，随你和妹几谈，老师来了，赶紧跑，也捉不到你们。”阿明说着说着就乐了。 我和阿成也笑了笑，推了阿明一把，“你先找到妹几再说吧。” 三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乐着，突然阿明来了一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看那边挖的怎么样了？” 阿成停了下，“那边不是要把围墙挖开然后再把地基掘深吗？没什么好看的吧。” “去看下嘛，我想看看到底这地挖的有多深，从来没看过挖机近距离挖土啊。”阿明摘掉了耳机。 阿成拉住了他，“还是不要去了吧，学校都说了不允许学生近距离围观，怕到时候有安全事故。” 阿明一脸满不在乎，“我们就是看看，能有什么安全事故。” 我也对挖机有点好奇，也一把摘掉耳机，和阿明跳下主席台，正要过去，阿成拉住我们两个，脸色有点慌张，“不要去，不要……” 我们俩有点奇怪，“怎么了？不就是看下，你怕老师怕成这样？还是怕挖土机挖到你？” 阿成有点迟疑，“不，不是，我奶奶告诉我，这种挖土掘地的地方最好少去，怕惹煞。” “煞？”我和阿明同时喊了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马上又笑了，阿明摇摇阿成肩膀，一脸的嘲讽，“都什么年代了，还煞什么啊，你就信你奶奶那迷信一套。” 阿成有点急，“什么迷信啊，不是迷信！我叔叔当年就是中了煞出事的！” 我和阿明不禁哑然而笑，阿成的叔叔是出车祸死的，这个我们班好多人都知道，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中煞”，阿明哈哈一笑，“算了吧你，你就是搞点东西来吓我们。” 阿成摇摇头，“不是的，我才没有吓你，我奶奶从来不骗我的，我奶奶告诉我的都是真话。我叔叔是十几年的司机，开车的路也是烂熟于心，结果就那样出了车祸，太奇怪了……” “算了，别说了，你不敢去看就算了，我和阿明去看！”我有点不耐烦了，把录音机塞到口袋里往对面走去。 阿明也跟了过来，阿成迟疑了一下，也跟在我们后面过来了。 “怎么了？你不是怕煞吗？还过来啊！”阿明笑着，我也笑了笑。 “我才不怕煞，我是怕你们俩有事，我跟过来盯着点。”阿成一脸凝重。 我和阿明又是哈哈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对阿成报以鄙视。 我们三个走近挖机旁，看着三辆挖机成三角形各自掘土，每掘一次，中间就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我们三个都是第一次看到挖机作业，阿明不由得感叹，“照这个速度，我们毕业前真的可以看到这个新操场了。”我哈哈一笑，“是啊，明哥，你还不赶快去找个妹几，到时候等新操场好了就有人陪你逛操场了。”我们俩边说边笑，阿成在一旁保持沉默。 过了没几秒，他就催我们，“走吧，看也看了，回教室吧。” 我和阿明正在兴头上，还想看看挖机挖土，就推了一把他，“要回去你回去吧，我们等会再回。”就没有再理他，阿成待了一阵有点乏味带着满脸疑虑先回了教室。 我和阿明白着眼看他回了教室，“平时只知道他胆小，没想到阿成还信这些东西。”阿明点点头，“是啊，我和他认识这么久我也是才知道他胆子这么小，还信些这样的东西，搞不懂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看着三辆挖机不停的挖土倒土，看着泥土从地下被挖机弄到挖桶里又从挖桶放到拖土车的车厢里，夕阳透过泥土落下的缝隙照进我的眼里，我的眼神有点迷离，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些棍状的东西掉进车里，突然，我的身体似乎渗入一股冷气，我摇摇头，盯着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的形状看起来，就好像…好像…一根根骨头！ 我一个哆嗦，身体猛一发抖，把阿明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有病？”我揉揉眼，“阿明，你刚刚看到没有？”阿明有点莫名其妙，“看到？看到什么？我就看到挖机和土啊！你还看到什么？看到宝藏了啊！”我打了个寒颤，“你就只看到土吗？” “对啊，就是土啊，石头啊什么的，怎么了？”阿明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停了半晌，“没什么，我眼睛有点花了。” 阿明没看出我异样，点点头，“是的，盯一个东西盯久了都有点，快上晚自习了，我们回教室去吧。” 我也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恩，走吧。” 我和阿明走在回教室不到300米的路上，因为每天有早操和课间操，加上我们经常来这边听音乐，这条路我们每天要走上好几遍，几乎可以蒙着眼睛走回教室。 但，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很压迫的感觉滚上胸口。 我加快脚步，莫名其妙的，一向讨厌教室的我，此刻却想疾冲进教室。阿明没有说话，跟着我也加快了脚步。 我只是感觉这条路有点怪怪的，说不出的令人憋闷。 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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