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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陈印象1

 泰州张先生 2020-10-19

印象儿时苏陈(散文诗)

          作者  朱继


悠悠岁月,

往事只能回味。

谁料想!

谈笑之间,

翩翩青丝儿男,

竟成迟暮白发翁。

蓦然回首过往,

忽觉一切皆成空。

夜深月明,

自问心存何物?

惟觉乡愁,

依旧缠绵在心田。


故乡苏陈,

俗称“苏庄”

又名“酸庄”,

一座水乡历史古镇。

境内水网交错,

河道纵横。

它物产丰富

乃鱼米之乡。

它西连海陵,

东接罗塘。

南频古运河,

北临红旗农场。

方圆不大,

却是远近名扬。

它交通便利,

公路和水运发达。

改革开放前,

系里下河区域,

农副产品、

生活生产资料、

物资转运、

商品集散中心之一。

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

培育了故乡人,

与生俱来,

世代相传的营商基因。

这里商贾云集,

生活富庶,

在原泰县境内,

甚至里下河地区,

屈指可数。


物换星移, 

沧海桑田。

今日之苏陈,

已不复往日。

常有耳闻,

数十年之历史变迁,

其镇容镇貌,

少许改变。

身为故乡人,

倍感失落和惋惜。

然而,

曾谙的旧风景,

却给思乡的游子,

带去了几分温存和亲近。

因为,

儿时记忆的足迹,

幸能易寻。

睹物思人,

便有了参照的可能。

乡愁的焦炙,

得以安稳。


朋友!

我的老乡,

敢问阁下,

君若浪迹天涯

多久未回故乡?

朋友!

我的发小,

敢问阁下,

君若离家在外,

多久未回“苏庄”?

朋友!

我的街坊,

敢问阁下,

君若年逾花甲,

多久未回“酸庄”?

敢问列位!

故乡苏陈,

儿时之旧街老巷、

乡音乡情,

还有那街坊邻居、

陈年旧事,

如今几多印象?


君可记否!

故乡人常挂嘴边,

一日之内,

三五趟来回。

或是急急匆匆,

从此掠过。

或是漫不经心,

在此散步。

白日,

人流如潮,

车水马龙。

夜晚,

亮如白昼,

游人如织。

一段略显繁华,

引以为傲,

俗称“河西”,

视为古镇名片

那个“梦里水乡”的西街,

一个苏陈人特有的词语,

“店门口”。 


君可记否!

小小苏陈古镇,

尽人有所皆知,

西街有户人家老二,

一只脚趾硕大,

一年四季,

总是光着脚丫,

街坊戏称“大脚”。

此人个儿挺高,

还有些聋哑,

可他老实厚道,

勤劳肯干。

家中大缸小坛排列,

总能保证水满。

记忆中,

全家人齐心合力,

整天围着高大的“蒸子”

小小的“汤罐”,

通宵达旦开水烧。

怎能忘记,

温水的舒适,

开水的滚烫,

给小镇的百姓生活,

带来温馨和方便,

那个缪家的“老火灶”。


君可记否!

文革期间,

河东有个沈姓人家,

街坊戏称他“麻永亮” 

夫妇俩相濡以沫,

经营一家修车行。

只因重男轻女,

发奋一定要生一个儿郎,

竟先后生了七位姑娘。

然而

初心依旧不改,

锲而不舍生养。

第八胎如愿以偿,

终于生了一个儿郎。

全家人欣喜若狂,

满大街发红蛋,

将快乐与他人分享,

此情此景,

传为小镇美谈。


君可记否!

河东街口,

一家茅屋陋店。

店主是一位老者,

慈眉善目,

从早到晚,

蹲坐店堂或檐下。

一锤一钉铿锵,

一针一线绵长,

纳着鞋底缝着鞋帮,

技法娴熟,

不紧不慢,

制成的双双新鞋,

店前排成一行行。

这便是,

兢兢业业,

诚实守信的孙姓鞋匠。


君可记否!

古镇东北角,

有一个四面环水, 

名叫周家埭的村庄,

与苏陈隔河相望。

出入只有一条道,

惟有小心翼翼行走,

一人宽之独木桥。

只记得,

三块长板,

两座木墩,

独木之桥河上搭。

一阵强风起,

桥身上下摇晃。

行者望而却步彷徨,

步步惊心惟恐坠河下。

此番景象,

是何等的刺激和紧张。


君可记否!

每逢收获季节,

满载公粮的小舟大船,

不约而同,

济济一河塘。

此时此刻,

粮站码头人声鼎沸,

热闹异常。

每当船舶靠岸,

人们抛起缆绳栓船,

放下跳板连贯,

肩挑人抬,

一字排开,

将沉甸甸的粮食,

运抵仓库储藏。 


君可记否!

古镇西北角,

有个闻名遐迩的“郭家大场”

旁边有所深宅大院的小学。

幽静的大礼堂,

穿堂而过的教导处,

几进“七架梁”的教室平房,

小小的院内操场,

还有那辛勤的园丁,

尊敬的师长。

他们当中,

有英俊潇洒的朱康庄;

儒雅谦和的刘渡;

严谨的卫跃民;

还有那肥胖慈祥的陆校长。

他们的风彩,

如流星划过天空,

精彩绽放。


君可记否!

在那曲径通幽处,

小镇的东南方,

几排白墙灰瓦,

俄式风格的小洋平房。

小桥流水,

树木花草环绕,

长廊幽深连贯。

鸟瞰其整体布局,

形似雄鹰展翅翱翔。

苏陈中学,

一个师智力量雄厚,

教书育人,

放飞理想的地方。


君可记否!

麻石西街深处,

绿色的信使,

脚踏单车, 

挎着信带夹着报纸,

铃声急促脆响,

频繁出入。

只听滴滴电报声响,

哒哒拨号正忙,

待客写信,

伏案疾书,

爱恨情仇的纠结,

酸甜苦辣的体会,

浸透字里行间。

待鸿雁传书,

送至万户千家。

苏陈邮政所,

一座绿色的两层楼房。


君可记否!

文革动乱期间,

河东桥边,

镇政府门前的广场。

每当夜幕降临,

霓虹灯闪烁,

万人空巷,

群情振奋。

悬挂的高音喇叭,

每天乐此不疲,

扯起大嗓门,

播放着红歌和新闻。

晚八时准点转播,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新闻和报纸摘要》。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多少个不眠之夜

人们忘情欢呼,

自发载歌载舞,

盛况空前。


君可记否!

苏陈粮站,

有一任站长,

中等身材浓眉大眼,

精神矍铄洒脱精干,

名叫徐进步。

他德高望重,

经历过枪林弹雨,

是位新四军老兵。

曾经的他,

披星戴月,

游击于大江两岸。

固守过茅山,

攻打过黄桥,

令敌人心惊胆战,

闻风丧胆。

更为传奇的是,

他曾有幸担任过,

原国家主席,

时任新四军政委,

刘少奇的警卫员。


君可记否

上个世纪

六七十年代

医疗条件匮乏。

小小“酸庄”

救死扶伤之“白衣天使”

寥寥无几。

河东只有医术精湛,

且为人谦善的梁泽池;

有老练精道,

药到病除的沈永玉;

有慈母般细致,

医术高超的妇产科缪大夫。

河西只有为人热情,

医术高明的谢子先。

周家埭仅有耐心冷静,

儿科最为擅长的顾宜官。

那个年代,

生活十分艰苦,

药品短缺。

有些常见病,

能不用药就节减。

记得小时候,

小镇曾流传一句歇后语:

“谢子仙看病,

少吃药,多喝盐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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