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科学革命的领头羊——系统科学

对现有的科学家来讲，许多人惧怕危机，甚至还要否定危机的根源，但对于自然科学的发展来讲，危机就意味着变革和进步。作为危机的根源――人体特异功能这个“事关现代科学技术发展而又与科学知识似乎矛盾的复杂问题”， 若限于现有的科学，无论是西方的还是东方的，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都不足于全面清晰地说明人体现象，尤其是不足以说明若干与人体有关的诸多“特异”现象。这说明，现代科学理论还具有很大的局限性，这就迫切人们去进一步发展现代科学理论，或者去探索一种新的理论，这种理论一旦建立，将冲破人对人体结构和功能的常规认识，解决人和环境间的能量、力、时间、空间等更深奥的相互关系，从系统观的角度求解人天观的问题。这种新的理论，必将导致一场新的巨大的革命。

当然，要推进人体科学的研究，逐步系统地、全面地、深入地说明人体，理解与之相关的各种现象，绝不能不依靠现代科学以及它提供的强大的技术力量和科学本身的发展。但不容忽视的是，现代科学还不能容下人体科学，原因就在于人体科学的许多现象已对现代科学构成挑战。如果不对现代科学进行更新，那么，人体科学的突破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是从属于自然的，它和自然之间有一定的对立统一关系，如果自然的本质不能了解，那么，孤立地研究人是没有意义的。其实，人体科学研究的重要意义恐怕就在这里，它使生命科学的发展不仅有可能导致对于生命现象本身认识的突破，而且有可能改变已有的科学观念以至整个科学世界图景。

回顾以往，每一场科学的革命都有一个学科一枝独秀，之后带动了其它学科的同步发展。文艺复兴运动以前，哲学在人类研究中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其它学科都依附哲学发展起来，传统科学出现了空前的繁荣；文艺复兴运动以后，一开始是力学、物理学，它对化学、天文学、生物科学等其它学科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促进作用，这场变革使我们对宏观和微观世界的客观认识达到了历史上的顶点；之后是生物科学，它促使了人类向深不可测的普遍联系进军，以此为基点，一系列新的学科应刃而生，如系统论、耗散结构理论、协同学、混沌学等等，这些学科大大丰富了我们对自然的本质认识。显然，带头学科在一个时代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能够为这个时代的整个科学知识体系提供框架，即科学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假设，有了这些框架做支撑，其它学科就能依赖这些框架迅速构建自身的理论体系，从而促进整个人类认识的一次飞跃。那么，在新的时代，新的困难面前，又会是哪一个学科脱颖而出，成为整个自然科学的领头羊呢？

从历史的观点来看，纯粹的哲学是难以担当重任的，尽管它是提出一切原理的源泉，但由于它没有科学实践做验证，理论就难以得到进一步的提高。而现代物理学，它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仅仅是思辩的知识”，片面追求事物的可观察性，结果终极的原理没有找到，而且连最基本的物质世界的客观实在性也开始怀疑了，事实上，不承认物质世界的客观实在性，是否能够称为一门科学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生物科学尽管走在与物理学与众不同的另一条路上，但它的研究仍然没有摆脱物理学的基础――纯粹的还原分析方法，这使它的研究虽然深入到了分子水平，但仍最基本的生命现象都理解不了，可以说这正是现代科学的可悲之处。在二十世纪，围绕生物学中的种种与物理学对立的现象，一系列介于生物学与物理学之间的系统理论出现了，它试图用空泛的普遍联系来填合两者之间的矛盾，但很快就出现了停滞不前的局面。原因是很简单的，这些理论普遍缺乏哲学的基础，或者说不能用物质的相互作用来理解。显然，科学的突破不仅需要哲学来提出原理，而且还需要科学的证据来验证和更新原理，因此介于哲学和科学之间的系统理论无疑是沟通两者之间的桥梁，同时也是新世纪科学革命的领头羊。

钱学森曾经说过，如果我们对已有的系统知识加以综合，那将引起一场21世纪新的科学革命，这‘也许是比20世纪初的量子力学、相对论更大的科学革命’。的确，系统理论从它建立的一开始便强烈地预示了自然界的统一性，因为在自然界中，事物都是以开放系统的形式存在的，大可以涵盖整个宇宙、各个星系、星体，小可以涵盖各个分子、原子、甚至更微观的粒子，中间则涵盖人、生物、生物系统、社会等等。如果我们揭示了存在于系统之中的普遍规律，那么我们就可以理解各个系统的存在，包括我们人的存在。这也将证实人们长久以来的信仰，自然是按照一个质朴的原理运行的。

尽管系统理论目前仍面临着一些困难，但这些困难只是人们在时髦的哲学误导下才形成的，如果我们吸收了传统哲学的精华，那么这些困难将应刃而解。哲学是提出原理的源泉，这是因为自然界的本质是深藏在表象之后的，特别是按照彻底的一元论观点，自然规律根本不是什么物质性的东西，它只是内在于物质本性的一种原理，所以现代科学的一系列成就都是建立在表象之上，或者说是仅仅局限于孤立系统之中的，面对真实变化的大自然的描述是完全欠缺的。一元论是哲学的基本观点，按照这种观念，自然界是连续的，统一的物质就连续在无限的宇宙空间，而且这种物质本身是充满生命力的，是在不断地紧张运动中存在的，自然界所有事物都是由这种具有生命力的物质组织而成的。

事实上，现代科学的一系列进展已经无可辩驳地证实了自然界的统一性，但由于以人类为自然中心的时髦哲学的误导，人们虽然口头上喊着自然规律神圣不可侵犯，但早已把人类从意识上脱离了自然规律的统治，特别是在物理学上，向来以冷静著称的物理学家们早已骚动起来，他们不仅抱怨哲学家们对新现象的迟顿，而且一直咄咄逼人地想否定自然界的必然性。科学存在的目的就是寻找自然界最为普遍的基本规律，从而使人们可以通过纯推理认识自然和自身的存在。在这里，必然性是科学的灵魂。不过，这个灵魂是深藏在自然背后的，我们不可能通过科学的观察来认识这个灵魂的存在，唯有通过理性的思辩。但物理学家们是相当自傲的，他们一开始就非常迷信他们精密的观测仪器，拒不承认不可观察的物质的存在，甚至将几千年来的哲学成就抛在一边，这样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本来充满生命力的物质被他们机械地分裂为死寂的物质和超越物质的能量，本来在不对称变化存在的大自然被他们机械地定义为对称的，本来连续的物质空间被他们抽去了筋骨，虽然这可能满足了人们感觉上的需求，即生命现象成了自然界的奇迹，意识更成了人赖以自豪的根本。但这只可能使我们对自然的认识越来越渺茫。

总之，由于物理学长期以来对几千年来思辩成果的抛弃，物理学上的“积怨”是很深的，单靠修修补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对物理学整体的发展进行反思，从而找出一条新的发展之路。事实上，随着物理学对自然认识的乏力，系统科学早已取代它成为科学革命的先导。与已往的科学革命的领头羊――物理学相比，它不仅继承了物理学还原分析方法，即通过科学观察和实验来总结理论，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吸纳几千年来哲学的成就，这使科学的观察和实验插上了翅膀，飞得更高，看得更远。

系统论的核心是一元论，即相信自然界是由系统组成的，而且这些系统都遵循着同一个生命的原理――即每一个系统都是在和外在世界相互作用中存在的。显然，按照这样的方法论，自然界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我们完全有理由取象类比，从一些可观察的系统现象中总结出系统和外部世界的关系，以及内部运动的机理，然后将它应用到自然科学的各个领域，从而帮助我们更深层地认识自然界，认识我们自己。

今天，随着人们对认识自我的强烈需求，科学的革命已势不可挡，借助于几千年来的思辩成果和现代自然科学的成就，系统论这个革命时代的先锋，已逐步具备了发动科学革命的条件。不用说，我们正目前着最后的冲刺，这场革命将证实人们长久以来的信仰，人和万物一样，都遵循着同一个自然规则，这也是生命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