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点击上方绿标收听音频 文：张燕婷丨主播：上官文露、雁颖  如果你还相信读书能够改变命运的话，如果仅凭一本书就能改变命运的话，那我推荐这本《种树的人》。 当然了，我知道我这句推荐语是显得很有明目张胆的夸张之嫌的，仿佛目的性极强地希望每一位读者看完这篇文章。 这其实严格意义上都算不上一本书，因为只有五六千字（我自己数的，不一定准）的薄薄单行本，路文彬教授邮寄给我的时候，我误以为是邻居家给小孩买的童书。  那么这本书究竟魅力何在呢？ 与其说是魅力，不如说是生命力。 “生命力，企业家与生俱来的自我坚韧和进化的力量。” “创业如同修行，最后能走多远，长期来看一定不取决于企业家的背景、经验和资源，而取决于他是否自我认知、自我忍耐和不断进化。这是关于生命力、长期主义和时间的故事。这是关于绿洲的故事。” 以上这段话摘自《种树的人》的推荐序二，作序者是张津剑，我上百度查了一下好像是一位投资合伙人，怪不得他的推荐语那么入时而具有信服力。 其实，任何渴望用书本改变命运的企图都是痴心妄想，但这本书的确给我带来了极具震撼力的改变，表现如下： 第一，看完后我连续几天不看书不写作，只做一点零散的必要的事情，却不觉得是浪费时间。 第二，我陪伴了我的蓝猫五天，它生了肠胃炎，我把它的猫砂和粮食都挪进了卧室，以便它不被其它猫咪打扰，原来猫尿混合着闷窒空气的味道并不比香水差，且不刺激人。 第三，我学会了打麻将，因为我90岁的姥爷天天嚷着要支一桌麻将，我打算陪他打。我在手机上学的，每天练习好几个小时，但没有觉得自己玩物丧志。 第四，最近我每天都会在院子里剪枝除虫，北方秋日的寒冷却能催开院子里更多的玫瑰和绣球，而毛毛虫居然还活着。 三月份，我花了四块钱买的两支雏菊，泡在水里长出了根须，我种在了院子里，秋天了居然长成了一米多高，还准备开花。  我刚刚在百度上认识的这位张津剑说，“这是关于绿洲的故事”。 绿洲是什么？ 绿洲不是滥俗的情怀，不是温吞的鸡汤，更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治愈，而是一种能够止息你内心深处蠢动的欲望之疼痛的，在荒漠上涌起的气浪。 无论如何挣扎，生命总要被消耗殆尽，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够种下一棵树，再种下一颗接一棵的树，这些树滋养了沙漠，这些树就拥有了救赎的力量。 更多的关于这本书的感悟，还是看我师妹张燕婷的文字吧，她比我体会的更深入。 ————上官文露 当我第一次拿到这本书，我对这样一本袖珍的小书产生了好奇，想象着在这本书单薄的身体里会蕴藏着怎样一个故事。一个种树的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会不会他也如小王子一样住在另一个神秘的星球上并种下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树？又或许他种下的树如《青鸟》中的蒂蒂尔和米蒂尔遇到的那些张牙舞爪、能说会道的树。 种树的人，一如生活中所见，普通，寻常，如若不增加点想象和梦幻的养料，用什么抓住读者的心。直到读完这本书，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我低估了一个简单而朴实的故事中蕴含的巨大能量。  / Part 01 「目标明确的傻瓜和漫无目的的智者」 ▼ 法国著名作家作家让·吉奥诺的《种树的人》讲述了一个孤独的牧羊人在一片荒原中植树成林、创造奇迹的故事。 故事的叙述者“我”独自一人徒步于荒无人烟的阿尔卑斯山区，这人迹罕至的山区仿佛是被上帝遗弃的一个角落，水流干涸了，村庄废弃了，生命的迹象消失不见。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看到了一个荒原中的黑影——牧羊人。牧羊人解决了“我”当下的生存困境，也让“我”更多地了解了他，原来，牧羊只是他的第二职业，他的第一职业是种树。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1913年，他55岁，种树第三年，此时他的橡树刚好三岁，种下的十万棵橡树存活了一万棵。在放牧之余，他将之前悉心挑选的完美的橡子一颗一颗埋下，让这荒芜的不毛之地暗暗地怀有了生命。 他是一个单身汉，曾经有一个完满的家，他的妻子和孩子不幸离世后他才来到了这里。他居住在用石头筑成的货真价实的房子里，房间里物件整齐有序、一尘不染，他个人干净整洁，看上去宽厚有礼。他大多数时候沉默寡言，用心笃定地做着他认为有意义的植树之事。  在大多数人的观念中，一个人总会一直眺望着一个目的地才能努力跋涉，这个目的地就是某种意义。 读书的目的地是职业，经商的目的地是财富，恋爱的目的地是婚姻，没有目的地的努力被视为无意义的忙碌。 而一旦无法走到目的地，脆弱的人便开始被失败的阴影笼罩，自叹时运不济。可若是走到了目的地，又会被欲望满足后的空虚无聊折磨。痛苦的钟摆来回一直敲打着人的心脏。 而种树人懂得一种简单的幸福之道。因为他的目标不是种够五万棵亦或十万棵树木，他心中所想只是改善这片土地荒芜的状况，他并没有确定的目的地，亦或说他的目的地就是种树，种树的意义就在于种树本身。 因而，当资历尚浅的“我”向他描绘一幅未来的美丽画面：“三十年后，这十万棵树将出落得郁郁葱葱。”他却轻描淡写地回答：“如果上帝愿意给他三十年，他会再种很多树，这一万棵树到时候就像海里的一滴水那样渺小。” 变化的过程大于静止的结果。那个所谓的目的地，已融化在流动的时间河流当中。  / Part 02 「怕孤独的人，都有一个摇摆薄弱的自我」 ▼ 种树人是流逝的时间中静止的一点，是荒芜而单调的荒原中一颗孤零零的树，沉默而笃定地埋下生命的种子。 三十多年来，一如“我”所见，种树人在彻底的孤独中从事着这项事业。周而复始，他将一粒粒树种埋下，不慌不忙，不骄不躁，时间也奈何不了他执拗的坚持。 在这人迹罕至的土地上，他在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中独自品尝着快乐，在寂寥的环境中享受着他的沉默。他从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单调乏味，当他种下的树木吸引了护林员、代表团、狩猎者等外来人员时，他则在人烟更稀少的地方默默种树，生怕别人干扰他的生活。 叔本华说：“一个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成为自己。”种树人的孤独是饱满的，他在自己的寂静天地里快乐而自由，在绝对的孤独中寻找到了真正的自我，获得了心灵的宁静。他孤独着，也幸福着。 这样的孤独让他获得一种庄严的健康，在平和而规律的劳作中，在清新而自由的空气里，他的身体愈加健朗，心灵愈发安宁。年龄的阴影没能笼罩在他头顶，时间没能阻止他劳作的脚步，他始终执着于他的事业，他的生命力如他种植的林木一样茂盛。 在梭罗的《瓦尔登湖》中，独自隐居瓦尔登湖畔的梭罗亦在简单的生活中畅享着一种绝然的孤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密集的人流，梭罗在简单规律的劳作中，在优美的田园风光里，在寂静的自然环境中，领略到一种超乎寻常的真理之美。  在孤独中，梭罗写到：“夜幕随着牛蛙的喇叭声缓缓下垂，湖面上随风飘来了蚊母鸟的歌声。风过处，赤杨和白杨叶在空中瑟瑟作响，自觉与其合而为一，令我屏住了呼吸。然而，就像那湖面一样，我宁静的心湖也只是被吹起了小小的涟漪。”在这寂静的独处中，他感觉“好像有自己的太阳、月亮和星辰，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只有在孤独中，我们的心灵才会变得格外的敏感，我们的嗅觉、触觉、听觉会变得格外的灵敏，我们的心灵会在宁静中回荡着一阵阵喜悦。 懂得享受孤独的人是幸福的。学会和孤独相处后，孤独会成为一个人最可靠的伴侣，孤独带给人的欢乐是无法在人群中获得的，孤独是自己与自己对话的过程，能让一个人的灵魂更为丰盈，精神更加饱满。 所以种树人才会在一种恶劣而荒芜的生存环境中感到幸福，在一次次种树的挫折中没被失望打败。他拥有孤独的幸福体验，领会简单的幸福之道，在荒芜的生命中创造了一片绿洲。  / Part 03 「生命渺小不过是人无作为的借口」 ▼ 当经历了战争后疲惫的“我”再次踏上种树人所在的那片荒原。种树人已60岁，一个濒于养老的年纪，但他却更加健朗了，他的“事业”在他调整后更加壮大，他减少了羊羔，增加了蜂巢，至于“我”想象的一万棵橡树，已被浩浩荡荡绵延十余公里的森林替代，树木不仅有橡树，还有山毛榉、白桦，长得健壮而茂密。河道里重新流动着河水，草丛、花圃、垂柳像魔术似的变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孤独的种树人创造的奇迹。但别以为眼下的一切会让他就此安享晚年。 他始终不停地种树。1933年，75岁的他搬迁到离家12公里的地方，重建了石屋，种植山毛榉。1935年，77岁的他在30公里外继续种树，这一年因战争导致他最早种下的树被砍伐，但他毫不知情。1945年，他87岁，在他的持续种植下，曾经荒芜的土地已经不见踪影。直至1947年，89岁的他不得不被死亡阻拦了种树的脚步。 在他不停止的种植下，一片荒原变成了幸福的栖居地，重回了生机与闲适。幸福的农场出现了，古老的泉水复活了，悠然的村庄重现了，节庆的气氛复苏了，甜美的生活开始了。“一片荒漠变成了迦南之地。” 简单的劳作，一日似一日的重复，他沿着时间的轨道投下了一粒粒种子，一点一点，长成参天大树，再汇聚成一片森林，形成一个绿色生态系统。生命在持之以恒中创造了一个奇迹。 每每我们感叹于生命的渺小时，恰是对自己不作为的一种托辞。屠格涅夫说：“我们的生命虽然短暂而且渺小，但是伟大的一切却正由人的手所造成。人生在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崇高的任务，那就是他的无上的快乐。” 生命在时间面前无所逃遁，只能认认真真沿着时间之旅，去播下一颗颗希望的种子。渺小的生命无需渴求伟大，但可以无时无刻一点一滴创造伟大。一如种树人艾勒泽亚尔一日复一日地种树，他不在意树木的存活率与环境的恶劣，也不希求某一天会创造一片森林，但每粒入土的种子都是奇迹的开始。  这让我想到了电影《阿甘正传》，呆傻的阿甘无意于世俗的成功，却成为橄榄球明星、成功的企业家、跑步横跨美国的名人，他身上拥有这些的光环，正是得益于他的简单和坚持。 法国作家让·吉奥诺这本《种树的人》通过这样一个简单的小故事唤起了心灵的希望，让人领会到幸福的真谛。故事叙述没有所谓技巧，一如种树人没有种树技巧，一切在简单中流荡，在平凡中让人领会深邃的人生意义。 掩卷而思，或许我们明了，在自己耕耘的领域里，做一个不问结果的植树人，便可在平和的幸福中创造一片森林。 【本期话题】: 你喜欢目的性强的生活吗？为什么？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本文作者简介 张燕婷，北京语言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和女性文学研究。 本文主播简介 上官文露，文学博士，曾任北京电视台新闻记者、主持人。创办文学名著解读网络电台《上官文露读书会》，点击量逾17亿人次。 著有中篇小说《时代曲》，短篇小说《赌徒》、《永生花》、《结婚大师》等，电影短片剧本《加油吧！勃拉姆斯》、《美错》等。  雁颖，中国传媒大学播音硕士在读，曾在人民网担任出镜记者。 音频制作：上官文露声音工作室—昊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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