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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孤独不堪的背影,孤独伴随着他,黑暗伴随着他……

 书韵闲话 2020-10-20

 

编者按:

      从2002年起,我在汤博士的鼓励下,开始所谓“自主写作,合作欣赏”的作文教改之路,也就是把一般意义的“互评互改”做得更深入些,让学生尝试到写作与点评的快乐。每次作文讲评,作文与点评同步赏析,鼓励学生内容和形式的创新,例如,综合点评有文言文、古诗词、仿写、续写、戏剧、现代诗、散文、小说以及各类实用文体等等,不一而足,点评的文字丝毫不逊色于作文,我戏称“一半是海水(蓝字作文),一半是火焰(红字点评)”。师生沉醉其间,乐此不疲,15年来,我坚持如昔,收获颇丰,也曾让我许多毕业的学生常常念起。现推出几组常德市一中432班(高一)代表性的作品,供大家批评指正。

心灵共鸣

向健锴

或许很久以后,在岁月的消逝中,我忘掉了他们,他们的面孔,他们的笑容。谁还记得,在远方,那座孤楼中,所承载的回忆。

我们还是回到了故乡,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回来,或许是为了一个承诺,或许是一种风俗。故人逝去,爷爷走了,他不再回来了……

我望着父亲,他默默地领着我们,打扫着这座孤楼,我远远地望着它,伫立在山间,也终于些许地有了家的气息。

这里曾熠熠生辉,这里有山、有水、有人们的笑容,这里住着一对老夫妻。老头有点倔强,却很慈祥,老奶奶一直那么和蔼,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往来的路人,对她而言,别人的快乐莫过于自己最大的快乐。儿女们来来往往,他们很幸福。

美丽的歌曲终究曲终人散。老头走了,留下她一人。她也默默地离开,被接去了儿女家。

时常看见奶奶,一个人静静地从空旷的房子中走出,拎着一只泛黄的竹凳,放下、坐上,她望着远方,从不说话……

我们在老家吃完晚饭,山外的亲戚呼唤我们离去,我与母亲走了,父亲不肯离开,他要留在这空洞的木楼中,为他做最后的守孝。

当一个人死去后,他的灵魂会回到故居,他望着他的子孙们,他由衷地笑着……

当地的传说亦是如此。

我与母亲回到了山外的亲戚家,我们围坐在炉火旁,炉火旺盛,今天是春节,象征着欢乐,象征着团圆,哥哥忽然凑过来问道:“你爸怎么没来?”“在老屋。”我回答道,“噗!”他笑了。我看着他,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不知道这一笑意味着什么,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孤独不堪的背影,父亲孤守空居,孤独伴随着他,黑暗伴随着他……

是啊!他就像他,倔强却善良慈祥。

我突然有个冲动,呼喊着跑回去,冲进那幽深寒冷的雾山,弯过曲折的小径,冲入大门,打破这片黑暗,打破这份孤独……但我还是没去。

我望着天空,漫天焰火,仿佛一条条银蛇点亮天空,这是欢乐与希望的象征。而我却心生悲凉,在山的那一头,父亲是否会打开那扇尘封的大门,仰着头与我一同望着星空,一同思索着……

或许有一天我长大了,回忆着这些往事,何谓亲情?何谓父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无声的爱。

精彩点评

林紫洁

    年前的春天,空气还那么新鲜,月亮比现在好像要亮一点,你头发只白了两边,耳朵还能听得见,唱过我想再见你的那些年……

    时间仓皇而过卷着一年前的那个春天。仓皇而过,在岁月的潇洒中,渐渐地淡化了一切,唯独留下那座孤楼,那座装满回忆的孤楼。

    我是跟着父亲来的,父亲是寻着他的父亲来的,他的父亲走了,不再回来了。

    我望着父亲,他只是沉默着,他伫立在这山涧,仿佛那宽厚的肩撑起了整片天。那一刻的父亲苍老了许多,但他依然伫立着,瞬间我感觉这个地方重新充满了家的气息。

    这是很美的一片天地,有山、有水、有停不下来的欢笑,还有一对伴侣。老头有点倔,时而威严,时而祥和。老奶奶的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微笑,去主动地询问路人渴不渴、饿不饿,他们俩就这样每天快乐地生活。不过,他们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子孙来来往往的看望他们了,儿子头上有白发了,孙子又长高了……日子就这样在欢乐中轮回,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怎样的变故。

    美丽的歌儿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刻,春天还没到来,爷爷走了,楼也空了。随着春天的到来,奶奶经不住众人的劝说,还是随我们走出了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大山,挥一挥泪水,不带走昨日的忧愁!

    可她终究还是带走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在那些空虚寂寞的午后,她总是一个人静悄悄地从偌大的房屋中走出,拎着一张泛黄的竹凳,吹一吹凳上的尘,轻轻地放在地上,放下又坐下,她总是静静地望着,望着天边、望着春天……

    我们在老家吃完晚饭,亲戚们便邀请我们到山外去玩,劝了父亲,他却执意留下,母亲也能理解便依了他,母亲带着我离开了老屋。

    一个人死去后,儿孙们要回来为他守孝,他的灵魂会回到故居,他望着子孙们,会由衷地笑着……

    传说亦是如此。

    我和母亲到了山外的亲戚家,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嗑着瓜子聊着家常,在这象征着欢乐与团圆的节日里,我们其乐融融。突然间火炉的炉壁上好像映出了一团黑黑的影子,我想起了还在守孝的父亲,火炉旁剩下那个孤独的人在默默地祷告。他独守空居,被黑暗包围,似乎将被吞噬。

    他是像他父亲的,倔强却又装满了祥和,可像着他父亲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啊!

那一刻,我想发疯似的跑回去,冲进那幽深寒冷的雾山,弯过曲折的小径,闯入大门,打破这孤独,打破这黑暗……可我的脚步终究没迈开。

    透过窗户我望着天空,满天烟火,五彩缤纷,像是一条条银蛇照亮了整片天空。可我的心似乎被山那头的孤独和黑暗笼罩着,丝毫没有因烟花的耀眼而明亮。我想,山里头的父亲是否会打开那尘封的大门,和我一样仰望星空,同我一起共赏这片烟花,思念那份久远的回忆……

    回忆总是能够长存的,或许有一天我长大了,也成了父亲,回忆着这些往事时,我的心一定是和父亲相通的,何谓亲情?何谓父子?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无声无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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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写作 | 人生中最不可缺少的两样——母亲和星星,在那次事故中,骤变成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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