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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的爱情史诗(1) | 被性骚扰的童年

 书韵闲话 2020-10-20



 我最早的记事从四岁开始。那是秋天的一个下午,我弟弟出生有几天了,母亲正在家里坐月子。“文攻,来!进来吃鸡肉。”母亲用亲切而虚弱的声音在里屋叫着我的小名。我赶紧放下用两根筷子捻起的红薯丝,推开里屋虚掩的房门。

母亲的头上缠着毛巾,脸色苍白,坐在床上,下身盖着被子。床边一把褪色的老式大旧木椅,木椅上的炉子里的木柴炖着半锅鸡肉,咕咕作响。母亲用筷子在锅里给我夹了两块看不见油星的鸡骨头丢到我端得很低的碗里,我赶紧跑出里屋。

 “哪个叫你进去的!砰!砰!”刚出里屋,我的头上便狠狠地挨了父亲两筷子,头上火烧火烧地痛。

那是1971年的秋天,农村很穷,我家里更穷。那时我们平常吃的都是红薯饭,黢黑的红薯碎屑里看不见几粒米饭。大我两岁的姐姐一边吃饭,一边把大块的红薯末往地上丢,其手法的熟练流畅就像今天沿海企业流水线上的工人。不过,她没少挨我父亲的责骂。

那时候,农村的男女劳力都在生产队没日没夜地挣工分,家里小小的菜地里蔬菜都很少,炒红薯丝就常常是我们唯一的下饭菜。缺少油,也没有调料。就是这样,菜也不能多吃。

我每次夹菜时手就哆嗦,很怕听到父亲这样吆喝:“你不吃饭,只晓得吃光菜!”那时候,孩子和女人是不能吃晚饭的,能吃晚饭的都是第二天出早工的男劳力,比如父亲。当然,也有例外,有时候男女劳力一起为集体打夜工,生产队会派人弄点肉与光米饭,然后分到每户人家,大人和小孩一起像过年一样打牙祭。在大人们打夜工等饭时,生产队的大稻场便是我们孩子们疯狂的乐园。

在明亮如白昼的月光下,我们打棒子、跳房子、跳绳、传电、老鹰捉小鸡、抽陀螺、滚铁环、冬天挤油渣…………这些现在城市孩子甚至农村孩子也知之甚少的游戏,就是我们饥饿童年里最有趣的记忆。

小时候除了饿得慌馋得慌以外,我们男孩子最害怕的就是成年的妇女。那时候农村太穷,大人们为了节约布料,男孩子在夏天便光着屁股,直到上小学前一直一丝不挂。这样,我们就成了妇女们性骚扰的对象。

在烈日如火烤的夏天,我们一群五、六岁光屁股的小伙伴齐刷刷地排着队,到田沟里寻螃蟹。正在田里埋头扯草的妇女们,突然像吃了春药似的,疯子般跳上田埂,双手捏成剪刀状,朝我们胯下的小鸡鸡乱晃:“剪把儿!剪把儿!”于是我们的队伍马上大乱,哭的哭,喊的喊,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开始回撤。

妇女中有一个最淫邪的叫胡嫉凤,因为个子矮,我们都狠狠地喊她胡矮子。胡嫉凤是我们嫂子辈分,剪起把儿来特别下手。不管小男孩们怎样哭爹喊娘,她都要死死地用手拽着小男孩的小鸡鸡,像电影里国民党审问被绑架的共产党员一样:“说!你的把儿是搞么的用的?!”一直到小男孩哭着喊:“是长大了给媳妇儿做种的!”然后胡嫉凤才赶紧放手,去追下一个小男孩。

我从小爱哭,又喜欢耍赖,碰到女人要剪我的把儿,我就先用手死死地捂着小鸡鸡,然后躺在地上打滚,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胡嫉凤这时就在我的头上呵呵大笑:“文攻不哭了,文攻的把儿不剪了!文攻的把儿长大了给媳妇儿做种!”

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凭自己的倔强坚定地捍卫了自己儿童的贞操,硬是没有让那些骚女人的大手污辱到我纯洁的小鸡鸡。而我的一帮小伙伴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一个个被她们蹂躏得像冬天僵硬的小泥鳅。

当时光穿越了30多年之后,我已经成了省城一所高职院校的处长。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有时候需要在酒桌上应酬。席上少不了下酒的荤段子。当我黔驴技穷之后,便把这段农村妇女逗儿童的儿时笑话讲给酒客们听,立马笑翻了一桌子人。尤其那些祖宗三代都生长在大城市的贵族妇女,笑得打翻了高脚酒杯,揉着肚子,瘫在旁边的男士身上直喘气,并且最后总结道,男人们之所以贞操观念比女人淡薄,与他们的贞操从小就没有得到社会应有的尊重有关。

我也曾无数次幻想,假设我与我的至爱路影初恋成功,当我把小时候被性骚扰的故事讲给她听,她一边对胡嫉凤切齿痛骂,一边笑翻在我的怀里,夸我机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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