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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失去的岁月

 书韵闲话 2020-10-20

群的分类繁多,有因纯真年代追梦而关联的初中、高中和大学群,有因职业需要关联的各类学习交流群,有因不同兴趣爱好加入的各类朋友群......有过去时,进行时,将来时......既是虚拟的,又是现实的,不同时空的细线牵挽着现在的你,使你足不出户便置身信息的汪洋,感受生活的风云。

近日,大学时期的班长顺应时势也建了一个微信群,加入者众多,聊天甚欢,意兴颇浓,有发军训旧照和毕业照的,有晒小儿女的,有称呼过去大名绰号的,有回忆过往或问讯近况的......我也见到了一些二十年未见的学友及同寝室姐妹的近照,穿梭其中, 聆听关注,交流中重温回味、幽默调侃、碰撞思考,人生况味丰富,令人百感交集。

与学友聊天,虽看不到对方,但意识中时间就定格在从前,对方的音容笑貌仍是过去式,那些温暖的细节,刻骨铭心的场景,学习的点滴片段,就像放电影般浮现在眼前,群中话唠、潜水者或冒泡者, 一如多年前的那个他或她,或活泼或文静或深沉,似乎一直未变。

时空的阻隔让回忆更甘甜,就像发酵的酒,愈久愈醇。

曾经一段真实而美好的岁月,像底片一样永远印在大脑深处,每交流一次,便冲洗一次,不褪色,不变质,总闪烁着幸福的光华。

而这样的时空其实是一种假象,时间是个骗子,总认为对方还是你心中的那个样子,总认为还是当初你看到的那片风景,直到看到她发来的照片,直到听闻某友因疾而去,才明白什么是光阴荏苒,什么是物是人非,才明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相片就是彼此的一面镜子,也是一面见证时光的镜子,那额角的抬头纹,下垂的眼角,那挺起的肚腩,不经意间露出的几丝白发,那日显成熟的面容,是时光之手留下的痕迹,对方看你,不亦是如此么?

学友群中,我即兴发了这样一首小诗,表达内心无限感慨,“昔时数张青涩照,万千滋味心头绕。学友依稀模糊影,哪堪流年把人抛。同窗温情忆犹在,花开一季不复来。天涯异地同回首,旧曲轻唱暖心怀。廿载光阴转瞬逝,履责担重展雄姿。休言狂潮酿巨变,唯有情谊永相知。”时光老去,而回忆永恒。 

日子如沙,一点一滴从指缝中漏去,我们好像什么也抓不住,相反,离死亡的归属却愈来愈近,一晃十年、二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二十年?什么东西能抚平时光的痕迹呢?

虽然,现在的手机功能众多,拍照有“美肤”工具,不甘心失去青春与靓丽,不甘心被光阴打败,它可以帮助你柔美面容,过滤沧桑,短暂满足人的虚荣心,可是揽镜自照,心底的悲哀终会涌来,现实生活中哪里有这样永葆肌肤年轻的“神器”?只能无可挽回地看着生命走向衰老与死亡!

想象自己就是教室前的一块黑板,目睹一群又一群青春年少的学生在它下面嬉戏游乐,又慢慢走向远方,他们中也有我的身影,走着和他们一样的路程,我示意他们停下来,可无论我怎样焦躁地呼喊都无济于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虚无中。那么我们的过去去了哪里?谁来证明我们的过去?

同学群也许是一种彼此证明的方式吧,一种安静地聆听、温情的回忆方式,它是一方不可复制的时空,隔远了看,是无比珍贵的,却又是令人忧伤惆怅的。还有照片,亦是一种物证,它把美好的瞬间定格,记录我们脚步的痕迹,证明我们曾在这个世上来过,鲜花与微笑,美丽与成长,年轻与迟暮,忠诚却无情地告诉你行走在消逝中,与世界正悲壮地告别,渐行渐远。

每览一次照片,都是一种回味,充满苦涩的甜蜜,夹杂无奈的叹惋。学生时代喜欢写日记,也保留着那时同学往来的信件,厚厚一叠,拂去光阴的尘埃,它们依然那样鲜活而纯真,青春、爱、欢乐、痛苦......心灵的密室中藏着昔日的珍宝,那些意识流就是过去的我, “我思故我在”。

那现在的我呢?现在,我拥有宇宙中借来的暂属于我的一段光阴,在电脑前打着文字,缅怀过去,记录自己的思想,为人生的行走做注脚,咀嚼生命的滋味。是的,记下来,多么重要!QQ空间里,常看到好友发出一条条说说,不管是严肃认真的思考还是生活的实录乃至无厘头的感叹搞笑,文字与图片都证明了一种活在当下、关注现实的良好心态。这样一种兴致盎然,不正是对生活的一种享受么?

 是的,过去无法挽留, 童年的晚霞、青春的花朵已无迹可寻,而未来不可预知,唯可把握的,就是当下,尽管生活在流变,我们最终什么也抓不住,但既然来了,就不辜负上天偶然送给我们的礼物——生命,为它唱一支暖歌,涂抹一丝亮色,“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足矣。

想来,人的一生如一部正在拍摄的电影,胶卷就那么长,一幕一幕走向尾声,且行且珍惜,用一份担当演绎好每一天,如此而已。  

作者为湖南省常德市第六中学语文教师,本文来源湖南省杨智慧语文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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