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斯科红场圣诞节一瞥 家庭组团游俄罗斯已经三个月了，领队兼财务的二女儿几次催写游记，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交卷。也曾几营腹稿，几度落笔，总感到文心萧疏不说，还满脑子鬼影幢幢似的。这是做了一辈子中学语文教师的我应该有的状况么？ （莫斯科红场在圣诞节几成集贸市场，走近列宁墓并不容易。在三十米左右的铁栏处留影存念。远处塔尖下的棱形陶红色筑物即为列宁墓，亦是苏俄领导人阅兵的指挥台。） 好在作文碰鬼我不是孤例。《阿Q正传》里鲁迅先生就说：“我要给阿Q做正传，已经不止一两年了……而终于归结到传阿Q，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大文豪如周先生辈，尙有弄笔不畅的时候，况我既不文且非豪者 。 斯大林像只见过这尊壳纸像，是在莫斯科某街道卖圣诞礼物的小商店门口。 题目设置就一波三折。初选“游记”、“小记”，继而“漫记”、“走马观花记”，均以为平平。忽而记起叶剑英元帅，他有七律《远望》云：“忧患元元忆逝翁，红旗缥缈没遥空”。大致是说“苦命的（苏俄）老百姓怀念列老头，埋怨不肖人把赤色的旗子扔到了九霄云外”。这不正是域外人描述的彼邦“城头变幻大王旗”后的景况么？ “普希金文爷爷，我们祖孙喜欢你！” 我辈与叶先生同过时代，吃过同样的空气和营养，元帅“望”可出好诗，小兵何不可“望”而生拙文呢？于是有了题前部分。至于“近看”，效曹雪芹技法，青埂峰既然到过，还愁《石头记》不成？况那道人抄石所凭仅有羊毫一枝，我还外加一帧留影的玩艺呢。命题遂成。 就说说我的“远望”状况吧。记得上小学四年级时，某日读中国少儿报，得这样一则消息：苏联宇航员加加林坐飞船首次凌霄，辞别地球301公里，玩一整圈用了1小时又48分钟。老师说，彼国是世界上先锋阵营的老大哥，不仅国制先进，科技也顶呱呱；还说加加林凌空的事耕天犁地，划破了时代。我对老师的这些新锐词评不是全懂，但对老大哥特别有好感，因为我就拥有一位老大哥。他长我二十，有“官衔”（大队长兼治保主任），他长女与我同龄。 老大哥生前对我的万千恩宠迄今多已模糊，但有两桩委实忘记不得。一是随他走远路亲戚时，常和侄女争抢他的枷马（骑脖当马），我多半胜出，少了好多回稚肌劳损。二是某日孤男“田埂打‘猪’草”，拿他的“官阶”唬住一小队长，避免了菜篮子被没收的危机。那时的少先队队歌（沫若词，思聪曲）这么唱：“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明白兄是仅次于父的蛮厉害的角色。 植入儿童脑髄里的美像是难得轻易擦去的。可是娃娃毕竟娃娃，时势的事岂是稚嫰一族可以拿捏的么？果然风云有变。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四年十月的某日，老师给我们读报传递了如下顺次的两则惊天新闻：中国爆炸原子弹；苏共总书记下台！ 以上是俄罗斯的几处宗教殿堂留影。最具豪华、庄严、艺术性的建筑，除了皇宫，就是教堂。 我猛一咯噔，心里有如是判词：“核弹真厉害，大哥不经炸！”说起来真惭愧，我都年近古稀了，可这舆情给我的逻辑，直到鼓捣这文字时，借网搜才搞明白：“爆核”与“下台”的时间弄反了，赫鲁晓夫是他的同志们拿下的，与咱家无关。结末的教训是，传闻听闻须审慎！ 斯莫尔尼宫是列宁炮打冬宫的指挥所，而今依旧雄伟，但外面围有铁栅栏，门上挂着大锁，只好远远地留影纪念。 听这两则新闻时，我已中学在读。校董每周一作的时事报告，依旧是东风继续压倒西风，帝国们一天天烂下去，我方们一天天好起来。不同的是帝国前缀上了“社会”二字，“老大哥”罗入了“它们”的队列。 在红场某商厦角落里，终于见到导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并与之合影。 我们的教科书也添了份额，如某学期初始，新课本里多出一本“赫氏假主义及其在世界史上的教训”（大意）。那时感觉这书的装订有些结实，白色素明显浓过其它课本。老师说这书可简称“九评”，最好叫“第九评”，因为前面已经有一至八评了。后来渐渐知道，在加加哥玩太空时，中苏兄弟的蜜月期就已在尾声。接下来的日子，“口喊弟，手操棍”已成常态。自“赫夫”上、下台，“安夫”“契丈”们玩走马灯，到“勃夫”占中经年，兄弟已完全失和，其间不仅相互口诛笔伐，且有兵戌相见。 是时天下大势，咱英明舵手诗化为“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小小环球，有几个苍蝇碰壁。”“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叶元帅则状为“昏鸦三匝迷枯树，回雁兼程溯旧踪。”“赤道雕弓能射虎，椰林匕首敢屠龙。”“景升父子皆䐁犬，琁转还凭革命功。”我等小民，反修防修的军国大事也不曾懈怠。刷标语，办墙报，弄文艺，样样争个积极。 夏宫（俄罗斯沙皇夏季办公之地，依然是在圣彼得堡）一瞥 初中卒业返乡后，村领导嘱我为文宣队献艺，即速呈《天津快板——猛批新沙皇》，开头一段还记得：“竹板这么一响（呀），怒火满胸膛（呀）；红色宝书擎在手，斗垮新沙皇……”也弄不清是咱境外的声讨之功呢，还是如《石头记》里冷子兴所言“内囊却也尽上来了”，总之是到了戈尔巴乔夫手里，一声“散伙”令下，便“大哥”不再，寿终正寝了！
皇家园林留影 大哥是一帧影子，轻轻地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不撑长篙，不袖云彩，归去来兮，以礼相待。以下似韵非韵的文字，是小弟“远望”里的另一款心曲，连同上面的“青荇”“浮藻”，一并送奉！
莫斯科河的夜晚 怎么了，大哥？真挥不动这分离的手啊，大哥！好高好大的身影，好厚好沉的积淀！不遥远啊，也就两百来个春秋：是“骑士”犁动了“开端”，是“托翁”呐喊着“和平”；是“天鹅”晾美了翅膀，是“海燕”喊出了雷声！有“米丘氏”“选择”的“遗传”，有“巴甫夫”构建的“心论”。叠床架屋啊，典籍文理；如释如道啊，度人“心经”……好惬意呀——辅着你长高，好舒心啊，佐着你成人！
皇宫约影 大哥啊，半个多世纪了，时光真的好不饶人——刹那间，我就在写，在写，这渐近的黄昏……可是，良心的鞭子在不时地抽打，记忆的匣子不肯收留这该死的沉沦！
莫斯科的“北大” 朦胧时，耳边依然响起，醒过睡狮的，阿芙乐尔号发出的隆隆炮声；清醒时，口中正在品尝，红色麦加养育的精壮汉子们，回乡种出的口粮。“面包是有了”啊——今天已更甜，明天会更香！
破冰船上的晩宴 “无愧无悔的度过一生”，是保尔的坚守和践行；为了一个主义，哪怕是，熬瞎了双眼，瘫痪了全身，胸腔中跳动着的，永远是那颗，滚烫滚烫的丹心！“永别了，乡亲们；别怕，同它们搏斗……”那是丹娘，绞刑架下的呼喊，十八岁的靓妹啊，何其英勇，这声音，比汉子们还要亢奋！
破冰行 带着向往与惆怅，终于见到了俄罗斯“大哥”。 二0一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一时，我们一行老小九人，从深圳飞起，次日零点三十分左右落地莫斯科，第二年一月一日返回，历时九天。 我们落脚在两都，今都莫斯科，（住三晚），旧都圣彼得堡，（住四晚）。总印象是，地确实大，可装载两个中国。物确实博，尤其石油天燃气森林丰厚。据导游介绍，以现在的人口（约一亿又三千万）往后移800年，全员完全不做事，够吃够喝（是否夸大其词，来不及坐实。导游“牛导”也是有的。）
“好大一棵树！” 人丁算不上兴旺。人口数与咱粤省差不多，比例有点失调。有统计数字显示，联邦解体第二年，生死比例便倒挂，死多于生，目前更严峻，每年少生超过千万。据说普京大帝急得很，颁令奖励生娃，一胎产假140天，产夫也有月子假。产三娃者假4年，三娃以上者15年，还工资照拿，雇主不得解聘。又据说普京发号召，凡愿落户俄罗斯者，赠地50亩，5年内不交毫银，且国籍不限。此举响应者几何，因时限语隔未考。
北极圈畔的白天 俄罗斯国士大面积处于高纬度，冬天冷应属正常，我们此去正是隆冬，到过北纬60度左右的某滑雪场（已接近北极圈，圈子内是有极夜现象的，即半年不等全是黑夜，这现象始自冬至日，我们到达时这节气才过三天，因此见到这里的白天很短很短）。
滑雪场的白天：似白犹黑 这个时候在这里待了三四天，应该有点发言权。觉得这里冰天雪地不假，寒冷非常也谈不上。如果有兴趣者愿取经，我的回答是：着咱湘省腊月间服装，外加条厚围巾或线帽毡子帽什么的即可。我的“杨子荣打虎上山的帽子”仅用一次，不超过两小时，老伴的多用一次，也不过三、四个钟头。
红墙在侧 长毛靴也有些烦人，走一段路便汗巴水流，一脱下来又要捏鼻子。似乎穿塑底布鞋也能对付。我老伴的长毛筒靴也仅服务一天，其余只穿浅帮塑底鞋。（此经不具普遍意义。据说史上有冻落鼻子的。导游介绍，如今冻毙雪中的也不在少数，但乙醇的作用可能大些。）
热能着实充盈。我们住过几家宾馆，房卡用途只用其一，只开门不导电。馆舍内外均属长明灯，灯具瓦数高，照就照它个24小时。街道码头要津处，巨灯粗杆耀光扬輝，一律全天候服务。暖气烘烘有些过分，小居室不用说，皇宫圣殿大跨度，大纵深，一样烘烘然暖暖乎，以至各处必备存储屋，摘帽御装是进门的第一要务。即便瘦服单裳游了一圈或几巡，往往有汗渗出，天天洗澡是必须的。
森林多多。“悲凉之雾，遍被华林”是鲁迅的话，借后半句一用，添“木”为“桦”，正好是“遍地皆桦树”的意思，借代一下，树木多多的意思就出来了。自莫斯科乘火车到圣彼得堡，行程八百里，满眼皆桦林。（有统计资料称，俄罗斯木材储备世界第一）。再释周先生全句本意，讲的是《红 楼梦》里贾府“衰败之相已全覆盖这曾经繁华的人家”。这鲁迅便有些神了，八、九十年前讲的话呀！预徴乎？
只知道他学过医从过文，莫非还习过相术？也不一定的。俄邦“悲凉”过好像确乎有过。这曾经第一的“主义”帮，超过级的二分国，全没了，诺大的一个家也解散了，还不悲凉？就算这后半句是改造成的，算歪打正着，可只要串起来琢磨琢磨，还是蛮有噱头的呢！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超市不够“超”。同中国一样，俄罗斯两都均有超市。超市的格局布施与我们的基本相同，所逛过的几家，觉得既不琳琅也不满目，甚至有些寒碜。刻意造访过莫斯科某超市蔬菜柜区，西红柿、茄子、黄瓜、辣椒，各有零星的占位，但显蔫头耷脑，不鲜不亮，卖相不佳。这些菜品和模样似曾相识（在新疆乌鲁木齐见过），在乌市，这种状态的菜早就归为下脚货，只有淘汰的份了。俄罗斯与新疆，自然、人文环境很相似，而此是国都，彼是省府，但两者无论是场地气派、商品摆设、货物种类，均不在一个档次，更不要说质量了。 广告：今朝一书在手，2019高考作文不再愁！ 《作文指导报》社为2019年高考考生量身打造的《2019年高考时政作文最范文》适时出版了，该书每年根据时政热点和冰点进行高考作文预测和范文示例，发行三年来100%覆盖当年全国高考作文试题，定价：39.8本，欢迎打折团购，团购电话：13974276898；湖南常德区域暂定常德市“三味书城”为唯一零售书店，欢迎广大考生和家长前往购买。
不客气地说，我们国内许多地、县级市甚至某些乡镇的超市或定时集贸市场，完全可以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来表述。也许所见不具普遍性，也就不具备统计学上的意义。阐释那样的意义是学者们的事，我等匆匆游客，也只能见啥说啥。 俄罗斯之眼见耳闻，林林总总，难以一一道出。杂然图文叠传，以记此游之陋况云尔。
关注书韵闲话 无  分享悠悠书韵 文史|教育|时事|生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