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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堇 6月22日下午到的巴黎。从机场坐小火车到了市内第八区，几经周折，总算在晚上近十点时才找到网上预订的住处。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由于实际在巴黎待的时间要比当初计划的多出半天，所以感觉一下子宽松了很多，于是调整计划，先用一天时间漫游巴黎，感受一下这个享有国际声誉的浪漫之都的特别之处，然后再去凡尔赛宫，丹枫白露，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刚刚又想去蓬皮杜国家艺术中心和奥塞美术馆，瞬间又觉得时间有些紧张了。 今天过得很悠闲，不过虽然晚出早归，沿着香榭丽舍大街和塞纳河漫游，还是有一点累。此刻窝在床上，开始记录漫游中的巴黎。 一 凯旋门 昨天傍晚来到巴黎经过香榭丽舍大街时，往左一扭头就赫然看到凯旋门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天光里依然闪烁着圆润的光泽，不禁心中大喜。因为真的没有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邂逅传说中的凯旋门。往右一扭头，只见不远处有个摩天轮顶天立地的，于是笑称伦敦有个伦敦眼，巴黎的这个，肯定要叫巴黎眼了吧！ 今天的第一站就是凯旋门。不知道巴黎有什么活动，好多街口在戒严，而且黑人警察特别多。转了几个路口，经过一个小花园，走到了香榭丽舍大街上。小花园里绿草如茵，鸽子在草地上安闲地觅食。正如小薇所说，欧洲的鸽子是不怕人的，所以在看到大街上的咖啡店外面，吃早餐的人脚边围在一群鸽子，在等着你掉个面包屑什么的，小堇同学也就不奇怪了，也不会立刻掏出手机就拍了。 古老的大街，全以小块的方形石头铺就，有些石头已经磨得光滑圆润，无声地昭示着这条路已经有些年头了。 是波旁王朝时的路？还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路？或者历史更悠久？当年有多少王公贵族沙场名将坐着马车或骑着快马从这条路上奔驰而过？这里面也包括著名的路易十四和拿破仑吧？这条路，见证了宦海沉浮、情海风云和战场成败，是一条特有历史感的路。后来发现周围几条路的主干道都是这种小石板路。这种路如果在中国，肯定以不能与时俱进不能与世界接轨不能体现城市的现代感为由，掘地三尺把它给挖了，然后铺上石子和沥青，变成一条平坦美观的通衢大道了。而作为引领流行时尚的国际大都市的巴黎，也正因此而成为特别的巴黎。 时尚不仅仅是创新，还要守旧。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到了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从门洞里穿过。是汉白玉建造的拱形大门，整个造型是长方体，门两侧有着精美的雕塑。 这是杀伐决断曾经横扫欧洲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为自己建的凯旋门，建立时，他肯定没想过，活着的时候，他会没有机会走过这个门，通过的是1840年他的遗体。凯旋门上的雄伟雕刻，内容多在描绘拿破仑帝国出征胜利的事迹。走近凯旋门，看到了门上的四幅雕像，是出征，胜利，和平，抵抗；也看到了门楣上刻有的1792年到1815年法国的战事史，门内刻有的拿破仑的96场胜利战役名称和他的386名将军的名字，还有他的几次著名战役的雕像。凯旋门的下面，有一个无名烈士墓，每天晚上都有为墓前的长明灯拨火的仪式。每年的7月14日，法国国庆日，总统都要从凯旋门下走过；卸任的时候，也会在最后一天来为门下的无名烈士墓献上一束鲜花。 拿破仑离开了，可是他的凯旋门依旧在，并且成为了巴黎的象征之一。而拿破仑，不也是法国的象征之一吗？在法国历史上，有几个人能掩盖得住拿破仑的光芒呢？ 只是人生的很多事，谁能预料，谁又能说得清呢？伟大如拿破仑，也终究要服从命运的安排。 二 云的盛宴 整个上午，小堇同学一直在对自己说，这天空，太美了！美死了，就把我埋在白云里吧！ 是的，天空正在上演一场云的盛大演出。小堇惊异不止，小薇却很淡定，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欧洲天空经常这样，冰岛的天比这还要美呢！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天空了！看小堇拍的照片，有同学惊呼，我们小时候的云都出国了吗？还有说，万恶的资本主义，天空怎么可以那么蓝？ 去往凯旋门的时候，云就开始从四面八方聚集，要登上天空这个大舞台了。凯旋门在蓝天白云下显得高贵而圣洁。转身走向香榭丽舍大街另一端的协和广场，向着巴黎眼漫步的时候，云已经在天空站好了位置，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阳光是驾驶着金马车出来的吗？每一条光线都是金色的，都有着无限质感。天蓝得把小堇的心都融化了，变成了一条奔腾在春天丽日下的溪流。云继续从天空的四周层层叠叠地涌上来，洁白的，微微有些浅灰的，被阳光点亮的，没有被阳光点亮的，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太阳神一声令下了！ 到了协和广场，到了巴黎眼的时候，演出正式开始。先是一朵一朵的白云在天上竞相怒放，就像一朵一朵争先恐后放肆开放的花，开得热烈又率性，仿佛一首盛大的交响乐由轻轻低语而很快转为高昂，于是云朵且歌且舞，一抬手，一顿足，一回眸，一浅笑，都带有万种风情。小堇的心仿佛有风刮过，是从云朵的舞袖上刮过来的风吧，带着乐音与韵律。阳光是它的媒介，是让它浅吟低唱引吭高歌明暗变化舞姿曼妙的魔术师！ 我美醉了，就让我在这样的天空里长醉不醒；我美死了，就把我埋在白云里吧！我愿做其中的一朵云，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朵，让我也参与到这白云在天空的这一场盛大演出吧！ 站在浪漫的塞纳河桥上，环顾四周看云。是天上的云跑到了水里，还是水里的云飞到了天上？沿着塞纳河走，边走边不停地看天，看云，看云天下的巴黎和塞纳河。古老又时尚的巴黎，因这天空而更加美丽无比。 请到巴黎来看云，来看生命里最美的云。 坐到河边的长椅上，看云。今天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只要让我继续饱览这云，这天光水影，我就要幸福哭了！ 谁是我梦里最美的那朵云？ 三 塞纳河 塞纳河给小堇的感觉完全不同于泰晤士河。这感觉，和看过的英国和法国的古典小说有关。 在每个伟大文学家的生命里，都流淌着自己国家的那条河，昼夜不息，所以，很多故事都和河有关。只是，泰晤士河更多地出现在那些凶杀、逃亡的场景中，幽深中带着阴郁；而塞纳河，虽然也淹死过一直追捕冉.阿让的警察杜威，甚至在小说中很少以欢快明亮的面貌出现，但因为有左岸啊，有那些文化巨人的沙龙，有那些文学大师的笑谈，有那些哲学家对国家和人类命运的思考，所以，塞纳河似乎因此而明亮了，也变成了小堇梦中的一条缓缓流淌既温情脉脉又睿智的一条河。 塞纳河与浪漫相关，虽然看起来它的水流更湍急一些，水也远没泰晤士河清澈。两岸有足够宽的人行道，尤其是赛德码头一带，而不是像泰晤士河一样，两岸的树木都郁郁葱葱地向河中心疯长，长得汪洋恣肆，毫无章法。那是一条狂野的河流。如此比较，似乎泰晤士河更有个性一些。 可今天，除却那些文化符号，塞纳河依然很美，你没看见，河上的天空正在上演云的盛宴吗？ 而且，横跨它的亚历山大三世桥，桥头上的桥身上的那些雕像，不也美得不可方物吗？ 四 荣军院与艾菲尔铁塔 打算下一站去艾菲尔铁塔，巴黎的另一个符号。可是，亚历山大三世桥直通的那个有着金色圆顶的高大建筑物是什么？传说中的爱丽舍宫吗？ 去看看。蓝天白云下的建筑非常美，到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博物馆。具体是什么博物馆，叫什么名字，里面陈列的是什么，由于看不懂法语，所以一头雾水。但是看到走廊里有拿破仑一身戎装的画像，便揣测这大约是和拿破仑的战争传奇有关，更何况，院子里还并排摆放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坦克和一些大炮，令人感兴趣的是，这些大炮的炮身都有雕刻，于是惊叹法国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艺术，果然是骨子里面都散发着法兰西特有的浪漫。 去艾菲尔铁塔吧。 已到中午，阳光热烈，有些口渴，也有些饿了。找个咖啡店，吃点东西。因为正在欧洲杯期间，店外的人行道上坐满了吃饭喝酒的球迷，球迷们兴奋了，就会齐声高唱，气氛无比热烈。而今天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球迷，就连公交车上，坐在上层的，也基本都是球迷。看他们快乐的样子，觉得人有个爱好或追求真的很好，尤其是这追求和所谓的成功无关的时候，你就能充分体味其中的快乐。 去艾菲尔铁塔。 转过一个弯，迎面就是艾菲尔铁塔，威武雄壮。它矗立在塞纳河南岸的战神广场，是世界著名建筑、法国文化象征之一、巴黎城市地标之一、巴黎最高建筑物。被法国人爱称为“铁娘子” 。但是这铁娘子远观确实漂亮，近观却缺少了些柔和与娟秀。就像中国的鸟巢，远观很美，尤其是晚上灯光都亮的时候，白天近看，就是一些横七竖八的架子。当然，这是作为外行人说的外行话，对于内行来说，这真的就是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 很多黑人在兜售缩小无数倍的艾菲尔铁塔的纪念品。发现英国和法国都有不少黑人。可能在伦敦去的地方少，所以发现正在工作着的黑人不多，而在巴黎，不管是机场，地铁还是警察，都能看到很多黑人在工作。 一直没想明白，最初，英国和欧洲大陆的黑人是怎么来的呢？ 过桥，才发现桥就从艾菲尔铁塔下面穿过。而离开一段距离看铁塔，蓦然发现，它又美起来了。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需要隔着一段距离欣赏。 爱，并不意味着无限靠近。 此刻，云的演出结束了，太阳躲了起来，天空被乌云占据。有清凉的风吹过来，吹得人懒懒的，那么，就坐在草坪上，奢侈地看塔，看天，看人吧！ 我且拿出一段时光，享用这个美丽的午后。 而小堇，对着艾菲尔铁塔，用手机写完了在英国的最后一篇文章，关于威斯敏斯特教堂的。 回来的路上，天空飘起了细雨。可不一会儿，太阳出来了，被阳光照耀的天空，又一片湛蓝，而灰色云朵一经太阳照射，马上变为白色的了。是不是很奇妙？更妙的是，太阳一出来，刚刚停下的雨又撒起欢来，细细密密地下了一场绝妙的太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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