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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母亲节礼物 这是第597篇文章 文/小堇 图/小堇 刚刚给小薇发了微信，说我看到顺丰发来的信息，礼物已经在派送中了，快递小哥就打来电话，让我去门口拿快递。我知道小薇送给我的特别的母亲节礼物顺利到达了。 两天前，我刚刚给婆婆选好了乳胶凉席作为母亲节的礼物，小薇就说，妈妈，给你买了一个母亲节礼物，不是鲜花，但我感觉你肯定喜欢。那会是什么呢？原来为了满足我的少女心和仪式感极强的矫情，她自己工作赚钱之后，会从北京在聊城的花店给我订一束花，在母亲节和生日当天让花店的人给我送过来。记得第一次收到她的母亲节鲜花，我一头雾水，心里忐忑着，谁会送花给我呢？半辈子了，我一直都希望能够收到一束鲜花，但真的收到了，却纳闷会是谁送的。因为，我们家的帅哥是万万没有这一份浪漫的，他送我的唯一的一次礼物，是三八妇女节时的一个大榴莲。当时榴莲三十多块钱一斤，一个榴莲就花了三百多，一边又感动又开心地大快朵颐，一边心疼了好几天。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花来自何处，于是拍照给小薇，让她看看我的鲜花。她说，喜欢吗？我说还行，挺好看。她说，还行呀。这时候，我忽然想到，这花儿是我女儿送我的呀！除了我女儿，谁会送我母亲节的礼物呀！我的女儿，可以用自己的钱给妈妈买礼物了！一时间，又是惭愧，又是感动，马上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一直在想，小薇会送我什么礼物呢？衣服？包包？口红？这些已经送过了。那么，究竟会是什么呢？下班回家的路上，收到顺丰快递的发货信息，我打开订单一看，发现这个快递是从湖南的一个水果精品市场发出的，而且快递的重量是3KG，我马上就猜到了，小薇送我的母亲节礼物是一个榴莲。榴莲是我的最爱，所以，这个礼物我真的超级喜欢。 知母莫若女呀！她知道我喜欢榴莲，所以只要遇到和榴莲相关的东西，都会买给我吃。榴莲酥，榴莲饼，榴莲千层蛋糕，榴莲起司，榴莲雪糕，榴莲冰淇淋，榴莲汤圆，榴莲糖，榴莲披萨，榴莲干......而我，都会笑眯眯地照单全收。有个同样是榴莲控的学生笑得像熟透裂开的榴莲，对我说，榴莲不是臭，是一种特别的香味。当时我有遇到知己的感觉，马上连连点头说对对对！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吃榴莲！有时从水果店门前经过，从门内悠悠飘出的榴莲香让我忍不住侧目，回首，再深吸一口气，甚至有立刻进去买一个出来的冲动。但是榴莲实在是不便宜，一想到饱餐一顿榴莲，一两百块钱就不见了，于是就跺脚调头而去。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心买上两块树熟的榴莲肉，入口即化的那种，一口就吃出冰淇淋的感觉，使得内心忍不住要连连惊呼“过瘾”。 不过，对这种爱之就深入骨髓、恶之就掩鼻而过的奇葩水果，最初我也是不能接受的。二十年前，和同事带着孩子逛超市，两个小孩子嚷着要吃榴莲，于是我们就一起买了一个当时9.9元一斤的榴莲，一人一半。只是，孩子们只吃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吃第二口了。弃之心疼，那我们就吃吧。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味道如此奇怪的水果？吃两口，缓缓气，再吃两口。可是吃着吃着，却发现味蕾已经完全接受并很快喜欢上了它。2012年去三亚，在水果店看到很多榴莲，一斤只卖十块钱，又忍不住跃跃欲试。可是，人家只卖整个的，不像现在，可以买几块果肉。因为当时是跟团旅游，吃不了又没法带上大巴车，所以只好望榴莲兴叹。三年后再去海南，和姑姑去逛农贸市场，第一件事就是买榴莲。只是，两个人对如何打开榴莲经验不足，甚至还劈坏了一把刀。 这个母亲节，我可以一个人抱着一个大榴莲吃个痛快了。帅哥是最接受不了榴莲味道的，那么好吧，我在屋里吃榴莲，就让他先到外面逛逛去。 心里感动着小薇送我的榴莲，随手打开保存在QQ空间相册里的老照片，看着小薇从出生百日到九个月，一岁，两岁，三岁，四岁，五岁，六岁.....十一、十二岁的照片，再看看她现在的照片，不由感慨万千。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我的宝贝就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看着她小时候的照片，就忍不住微笑。记得她出生后，我和帅哥都一脸惊喜，惊喜于刚刚降生的我们的女儿如此漂亮。柔软的长及脖子的浓密黑发，吹弹可破的肌肤，如画的眉眼，小嘴尖尖的一直想吮吸。虽然爱不释手，但是却真的不敢触碰她，唯恐自己的粗手大脚碰疼了她。再看她紧攥的小手，我家帅哥就笑了，说，女孩和男孩果然不一样，就连攥拳都不同。男孩的拇指常常放在食指上面，女孩儿却是将拇指插入食指和中指之间。出生即是如此，大一点儿的时候，拇指和食指又很自然地捏在一起，有点儿兰花指的模样。别看小时候风风火火像个野小子似的，但手指却分明说，这就是女孩呀。 翻看着照片，小薇就从小到大又重新成长了一次。那些日子，也一页页地从照片上苏醒，让我重温。她会笑了，会翻身了，会爬了，会坐了，会站了，会走了；我记得她长出第一颗牙时，激动的给我母亲给我妹妹给我最好的朋友打电话，告诉人家我女儿长牙了!我记得带着她去理发，告诉她只要一乱动，头发就会丑得想被老虎啃了一样，她就乖乖地一动不动，等着把头发理完，高兴得理发师一个劲夸奖这孩子真乖；记得去给她补牙，车针一在口腔里打磨，她直接就吓哭了，马上就扯着我的袖子说走，说什么也不补了，就像她打过一次针之后，很长时间一看到穿白大褂的就哭一样；她怕狗，但是不怕虫子，在地里看到长长的大蚯蚓，会直接拿到手里玩得不亦乐乎，也会扯下树上垂下来的茧，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记得三岁的时候第一次下海，吓得挂在我胳膊上，蜷缩着小腿不肯下来，直到我说，你试试看，浪花亲吻你的小脚丫的时候，会不会有点痒痒的，她才放下脚，只是一放下就喜欢上了那些亲吻她的浪花，在沙滩上啪嗒啪嗒地跑着不肯离开；记得第一次带她去济南金牛公园看动物，第一次看到图画中的动物就在眼前时的惊喜；记得她第一次会在蹦蹦床上跳了，我激动地抱着帅哥的胳膊流着眼泪转圈；七岁时第一次带她坐火车去北京逛故宫，她进去之后最想做的事儿就是找五阿哥的景阳宫和小燕子的漱芳斋；那一年我在济南陪母亲治病，帅哥带她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她胡乱扎起的头发——那是她第一次自己梳头；八岁时带她去青岛烟台和威海，住了海边的酒店之后，她告诉我她最喜欢住的就是酒店；九岁时带她第一次坐飞机去大连，十岁去云南见到玉龙雪山，十一岁去塞罕坝看草原，十二岁去桂林漓江游十里画廊，十三岁去湘西游览张家界的风光，十四岁考上高中，那个暑假在家里坐看上海世博园里排队的长龙，十五岁去泰山看日出，十六岁准备高考，十七岁去重庆读大学，二十一岁去英国读研，二十三岁在北京就业......如今，刚刚换了一份环保方面的工作，因为她最喜欢的就是做公益。 我一直觉得我很年轻，哪怕我已经有了白发，且满脸皱纹。但我其实很清楚，像我这个年龄，很多人已经做了奶奶或者外婆。如果出门，肯定很多人会说，你看那个年过半百的大妈。我不知道我的时间都去哪儿了，但是我女儿的成长，给了我答案。 我总是说，我不想她。其实，我一直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她，就像她想留给我一样。我知道，当初我没有对我母亲做到的事儿，我女儿做到了。 我很想我妈。可惜，这个母亲节，不，已经有好几个母亲节了，我都无法送给她礼物。或者，我健康快乐地活着，就是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前几天有个邻居对我说，到咱这个年龄，一想到孩子，就觉得心里可高兴了，你有这感觉吗？ 有啊。 一想到她，就觉得这个世界是明亮的，温暖的，且心里是踏实的，安逸的。 作者简介：小堇，原名李晶。聊城一中语文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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