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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穿行江西安徽江苏 前两年，有一次清明前回乡。从珠三角到长三角的无锡，路程有多个选择。到无锡的点对点直飞，或者火车到上海、南京的转道。也有沿海动车的直达，甚至飞或火车到杭州再转道公路都可以。 这个时节正是春运过后，五一之前的客运低谷期。航空公司的折扣很大，火车票则照例不会打折扣，但是卧铺很好买。这就是铁路淡季和旺季的区别。 我选择了到南京的火车。为时25小时。如果加上南京到无锡的长途汽车2小时，则27小时的净在途时间。飞机票预订无锡直飞深圳，为时约3小时。 火车卧铺409元，到无锡长途汽车57元。而返回直飞的飞机票则只是510元。在两者相差不大情况下选择来回都飞，可以节省时间，减少旅途劳顿。按说我应该作如此选择。 不过我另有盘算。坐火车走京九线，到鹰潭后折向景德镇，然后过九江的浮梁，进而向东入安徽祁门而开始穿越徽州这个徽派文化核心地区，屯溪、绩溪，宣城，旌德，然后沿着长江南岸过芜湖、马鞍山而到南京。这是一段我从来没有走过的路途。但是对我来说却也是近在咫尺的一片土地。因为无锡宜兴，紧挨着属于皖南地区的安徽广德县。我连新疆塔城、塔什库尔干、云南瑞丽畹町都到了，却连跟无锡直接相邻的广德，还有常熟、张家港都没有去过。连江阴也只是偶然到了一次，宜兴去过2次。想起来可以算是灯下黑。 江西婺源，历史上属于徽州，或者说属于皖南。现在归江西，实际上也不影响这个县依然在江南。所谓江西，元代之前也属于江南。元代才将偌大的江南，切割出江南西道来，从此有了江西这个地名。 我向来喜欢坐火车或者汽车走以往从没走过的地方。这是看风光民俗的一个手段，也是我研究区域经济发展直接观察一个地方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和水平的一种方式。固然我中途不下车停留，但是沿途在白天时，我可以直接观察到皖南这个徽派文化地区的基本面貌，也顺便观察一下安徽两个重要城市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这是直来直去，没有过程的飞行旅行所不可能有的机会。我要的，正是这个机会。 坐火车还可能看到有意思的人和事。当然坐飞机的话就很少，不过也有出格的。比如报道说，深圳到上海的国航航班上有人嚷嚷“认识你们董事长，要免费升舱”。要升舱而不得，执意下飞机耽误一飞机人而遭遇同机乘客痛斥怒骂的一对活宝，在火车上就不可能出现。如果他买了硬座要升卧，买了硬卧要升软卧，花钱就是。没有钱，去你大爷的少废话。除非你真认识列车长或者列车段，铁路局的头。 我这一趟，旁边一格铺位有一在旌德下的老兄，半夜在卧铺里公然抽烟，白天还在车厢里点了烟慢悠悠走到车厢连接处。到皖南白天了，他跟另一老兄聊天说，他儿子年薪20万，女儿复旦毕业在深圳，女婿挣得更多，年薪百万。我在边座上听到，心里暗笑，莫非好事都到你家了。 至于南京到无锡，这段路程的火车我坐过多少次，1974年到1978年大概年平均一个来回。后来到北京上学工作更是京沪线的常客。而无论是宁杭高速南京到宜兴段，还是沪宁高速公路南京到无锡段，我都没有走过，体验一下也好。因此就这么决定了。 本期望汽车走宁杭公路过溧阳和常州西边那一带，结果从南京中央门汽车站出来，绕巴绕巴就走上了沪宁高速。后来人们告诉我，无锡到南京走宁杭高速的，只是来回南京碌口机场，如果不去机场，则都只走沪宁高速。难怪。 到无锡后回想来路，觉得有收获，这多花的20多小时，回报率非常高。我走这一线在列车车窗里向外匆匆观察的收获，足以弥补列车上多耗的时间。当然，如果能走走停停，想来观察和收获肯定更多。 题图：英国伯明翰大学，Muirhead Tower，在我的办公室里，1991年6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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