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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城市的边缘 这个边缘，是名副其实的边缘。过了最后一栋楼房或平房，再往外就是农田草地这个意义上的边缘。在城市化进展迅速的今日中国城市，可能三五年这个边缘线就变了，三十年那更不用说了。 我有一个小小的兴趣，就是确认城乡之间的那条线，绝大多数是顺便，特意去找的倒不多。城市越大，这条线越难找到或确认。如果是欧美，尤其是英国那样城乡差别很小，城与乡非常和缓过渡的地方，有时人们甚至都没意识到已越过事实上的那条线。不过我一般都是顺便做，很少专门去找。 我第一次有意识去追寻城市的边缘，是在英国伯明翰。刚去不久，住伯明翰西南部，伯明翰大学西南方向的King’s Norton火车站附近的Bunbury Gardens。距离大学估计有三四公里的路。 至今我记得，从大学的Bristol Rd South小门出来，沿着Dawlish路一直骑到Raddlebarn向右拐前行到Willow Rd转左，再前行到Sycamore，然后是Mary Vale，Hawthorn Rd，到达Northfield Rd后到Middleton Rd，这是一条干线公路，路对面就是Bunbury Gardens. 这个地方位于一个起伏的带状地带阳坡，往南看一两公里外又是一个起伏的带状地带。我很好奇是否一直向南，可以到达城市的边缘。有一个周末，我骑上车往南去，路曲里拐弯的，不好认。走了一段还是看不到尽头。于是打道回府。实际上倒真是不远了，大约就是两三公里的样子就能到West Heath。那里不远处就再没有城市建筑群了。 有一次我在海拉尔开会，会后到满洲里停留了两天。这个小城90年代前期真不大。我朝东北的方向一路向前，真的在一排平房后，看到了漫无边际的草原。这是我第一次很轻易找到城市的边缘。后悔没有拍几张照片作为证明。 回想起来，北京的城市几处边缘，我也是见到过的。80年代海淀镇西边的稻香园，南北向的水渠西边，过了公路（现在好像是干线，联到现在的北京电视台，中央团校那一线），就是稻田菜地，一直到颐和园的新建宫门以及京密引水渠。而东边，东八里庄过去，过了京张铁路高架，也是农田了。南边，应该是大红门小红门往南，过了铁路跨线桥往西洼地东高地去，久敬庄不到的地方就是菜地。实际上，80年代，现在的玉蜓桥以东，铁路线之外，现在的方庄，那时就是菜地和粪堆。那时还没有玉蜓桥，只是一个公路铁路的平面交叉。 1978年7月我第一次到和平街北口13路终点，然后跨过当时的沙石路面的公路（现在是北三环），在中医学院和化工学院之间的豁口中菜地粪坑过土城，到小关的北京外贸学院去。也就是说，那时北京北边的城市化，至少在和平里以北，也就是到三环的南边边缘。那时，北三环向西只延伸到现在的蓟门桥下，然后就拐弯往大柳树北站，大柳树南站，铁道学院，动物园去。那是当时16路动物园到北大平庄的线路。说到这16路，西直门动物园出来向东往西直门方向，到西直门火车站高粱河边向左一拐，就到上园村方向了。1974年夏天我到北方交大时，看到北方交大以及邻居华北电力学校门前，都是菜地。那里当时也算城市边缘的插花地。80年代后期，大钟寺到双榆树路两边，还有好多菜地和麦田。 现在的紫竹院南门稍微往西一点，有一村子叫三虎桥。三虎桥真有一座小桥从虽然狭窄但还算是主路通向西南方近处的农舍，那里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基本上是菜地农舍。 至于无锡，我少年青年时代一共有14年在无锡，那时的城市边缘，有几处我是一清二楚的。西门出来直直往西往锡惠公园去，到一中的西围墙，以及一中对面化工研究所的西围墙，就是城乡之间的那条线，因为一中墙外是小树林，而化工研究所西墙外是稻田。这条路到头大概还有500-700米左右，是锡惠公园原来的正门，依然在大桥下。 至于西门外往湖滨路去的小木桥岔口，在向前200米左右就是那条城乡之间的线。直向西，到当时的协民小学（现在没了，但是小学对面的变电站依然在梁溪大桥下），两个机构的西墙外就是农田。现在的运河西路河边道路交叉口，大致是那个位置。 那时，扬名新村南边第一排小楼以南，就是扬名公社清二大队的菜地。估计现在的太湖大道，正是当时的菜地。我因为1975年春夏在那里呆了三个多月劳动，时常从几个不同方向进出清二大队，所以也很清楚。那大队的南边界限，一个村庄叫九里基，前面一条河，估计就是现在的清和桥下面那条河。这个九里基村，现在竟然在网络上也只有一条信息，指示在运河东路和文华路交叉口附近地点。那里1980年代还是乡村，现在是中心城区的外围。可见1978年以来迅猛的工业化城市化，已经覆盖了多少以往的乡村沃土。 1964年，郑州陇海西路大学路交叉口西南角的铁路机构和家属区，干打垒的西墙外，就是农田。那时往西去再无任何城市建筑。1990年我去郑州商品交易所调研，当时在郑州西南角，从陇海西路过去还有好多路。1989年夏天我在郑州调研，常在农业路郑花路交界处和关虎屯一带来回。那时，郑花路向北过了动物园，差不多就是农田了，只有路边田间零散分布一些单位的住宅区或个别单位。 经济发展缓慢时，城乡边缘线相对固定，多少年一直不变。而进入改革开放时期，工业化推动的城市化进程很快，那边缘线过一两个个月可能就变了。北京北边，1989年健翔桥一线四环还没有开通，现在城市边缘都到小汤山那边了。 现在城市居民稍微年轻一些的，可能都不会注意，城市的边缘是变动的，经常在这个方向或者那个方向向外扩张。只有底特律那样破产的城市，没了公共服务，野草丛生，乡野向原本的城市内渗透。 2017/3/1 题图，伯明翰大学Muirhead Tower，我在办公室及外景。1991,6 本号以前的几篇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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