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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秋实六十载：记著名表演艺术家雷恪生的从艺道路》 邹蓝/文 偶然得到一本介绍国家话剧院资深演员雷恪生（1936-）的书，中国文史出版社，2012年，韩大同著。 此图是借来的。 新冠肺炎自我禁闭在家时读完这书。话剧方面，我算是人艺的常客，青艺、儿艺的戏也看过。当然更多的是人艺的戏。80年代的吴王金戈越王剑，绝对信号，销售员之死等都看过，最后一次到人艺看话剧，应该是90年代中期的《海鸥》，俄罗斯契科夫的作品。关于雷先生艺术生涯这本书，因为他是知名话剧演员，因此就抄起来花几天读完。 有一年夏天我在东四北大街魏家胡同一带骑车往东四去，还看到人艺的韩善续先生圆领汗衫短裤的蹬车慢悠悠从我边上骑过，我头往右一斜，与韩先生打了一个照面。看了介绍雷恪生的这本书，回忆了一下，他参加演出的话剧，包括在人艺的戏，还真一个都没瞧过。主要是京味的那几部作品茶馆，四世同堂没看。现在想来是个大遗憾。 不过对于雷先生的形象我还是熟悉的，主要是通过影视作品，而不是在话剧舞台上。这是个遗憾。 表演：舞台剧与影视的区别在哪里？ 因为同是表演，舞台与影视是完全不同的。 舞台上的演出，是连续不断两小时或两个多小时的连贯，一个动作错了或者一句台词记不住，弄不好就当场露怯导致喝倒彩，那是无法重来的。 而影视则不同。同一个场景的戏，可能分布在电影的第4分钟，第20分钟，第45分钟，第80分钟等等；或者在电视剧里分布在第三集，第五集，第七集等等。季节不同则人物不时换冬装夏装，发型换来换去，人物或化妆为老或年轻，然后风云雨雪的不同点缀。另一个场景也是如此。但是同一场景的这些戏，可能几天一周之内都一股脑全拍了。然后根据需要，挪三百公里外另外一个地方去拍，拼凑到各不同的地方去，让人觉得这就是一条路，或者一个小区内，或一个县，一个城里发生的事情。 如果导演不满意，一个动作或一段对话，可以反反复复拍个十次八次，到时候选导演最满意的那段拼凑进去。这就是所谓的剪辑。影视片，绝对不是从故事开头拍，然后顺序一路下去直到最后一场戏那样连贯的。都是不连贯的各种片段，然后分门归类插到分镜头剧本定位的那个地方。打个比方，三五个七八个车间（外景内景场地），生产几大堆散乱的零件，最后运到组装线拼凑连贯起来。 如果数码视频文件如同数码照片一样可以标记时间与地点，那么我们就能看到时空错乱的各片段，拼接后成了一个连贯的故事。 因此，影视演员基本不会连贯无阻的剧情表演，也不可能上话剧舞台。而且因为可以用替身，用配音，有的蠢货大牌演员连台词都不记不背，只在拍摄时嘴巴动吧动吧，然后期配音把话配进去。话剧演员要是这么来，给师傅打死三百回都出不了师的。而话剧演员，只要是有台词的，估计得把这出戏里自己的台词全部记下来，而且前头别人说到哪里自己该接哪一段台词都得记清楚。影视演员基本是临时一段记一段。 正因为影视表演如此简单，当个配角或主角三两年，有了点名声，熟悉了全部套路和工作程序，有脑子的而且有筹资能力的就升级去当导演了。大学毕业两三年就能当个教授副教授，当工程师高级工程师的在哪里？ 话剧演员能连贯表演，但是话剧的特点是要不插电而让剧场最后排的观众也能听清台词，看清动作。因而嗓音超乎日常生活中的那么大，动作也夸张。 话剧演员调整得法，就是降维，他们参加影视演出没有大问题。而影视演员走红了想去话剧舞台上参演，估计概率也低于百分之一。 表演能力来看，话剧演员高于电影演员，电影演员高于电视演员。因为话剧连贯。电影不连贯，但是情节和片段精炼，一般在2小时或2个半小时内结束。而电视剧，一般都是磨蹭时间，一个片段甚至可以拉长到半小时的一集。靠灌水来拖时间而松散拖沓。 因此，顶尖影视红星，都以能参演话剧来展示自己真有表演能力。 而话剧演员姿势言语生活化（就跟日常生活中那样），去演影视就好调整。 也因此，话剧演员现在好多都成了影视明星，却没有影视红星能进入话剧团当个好演员的。 话剧演员参与影视表演的趟路人 看了此书才知道，雷先生是话剧演员介入电影表演的先驱。八十年代初北京电影学院文革后第一批导演学生毕业，实习作品中有一角色请雷先生出演而该实习片很成功。而雷先生随和，脾气好，不摆谱，由此一拨新锐导演和演员与前辈雷先生结下了交情，有合适的角色都愿意请他来演。 这差不多就等于说，雷先生趟开了一条路，后头话剧演员介入影视的越来越多，就成了大路。毕竟科班训练出身的话剧演员调整适应影视拍摄易，而剧院可不敢随便从中学生，农村孩子里头拨拉一个孩子出来当话剧的主角，就跟张大导找一个姓魏的农村女孩，一个姓周的小城女中学生，密集培训几周就上架那样。 雷先生一生从艺，扮演过的角色林林总总好几百。我这里就列几个耳熟能详的角色吧。四世同堂里的祁老太爷，鉴真和尚，阿Q，雷雨中的鲁贵，电影秋菊打官司里的老村长，大太监李莲英，大宅门里的王喜光等。 读完这322页的书，有所感而记下这些想法，是以为记。 2020/2/14 题图，英国西Sussex，Steyning的 Wilton Park 199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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