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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坐在胡桃里酒吧喝酒。 6年不见，阿恒，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6年的时间，2100多个日夜，你在遥远的美国，从不泄漏关于你只言片语的消息。我明白你是真的受伤了，不然不会走的那么决然，而后再无消息。我们同学17年，同宿舍5年，在同学的眼中，我们是异姓的孪生姐妹，而你是横遍X大的山东响马，至今X大的BBS上还有你反调戏大款的传奇。那时候的你骄傲的好像孔雀，出生于医学世家，就读于当地最好的医学院，独女，漂亮、单纯而无畏，你快乐的好像白痴。 直到，你遇到他———— “蓝沙，我恋爱了！”你仰着清秀的小脸在五月的蔷薇花前面如蔷薇。 “哦！女侠阿恒，恭喜你！好好享受哦！”我冲你挤了挤眼睛。随后我们大笑着打闹成一团。 那一年我们22岁，韶华正好，毕业前一年。 后来，你我分开实习，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陷入繁忙的实习医师生涯。 你絮絮叨叨地向我诉说你与他的故事。 你们是网友，他出生贫寒，高你一届，在遥远的帝都攻读文学硕士。 那时，你的父母已经为你安排好未来。毕业后进入当地最好的医院，成为当地某权贵家的儿媳，而后小夫妻双双出国，那是你妥妥的前程。权贵家的公子很优秀，对你很好，你们已订婚。在遇到他之前，你对父母的安排未提出任何不满。 爱情总是具有核弹一般的破坏力。 你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你翘课、脱岗，你偷偷去帝都看他。你的成绩一落千丈。你竭嘶底里地和父母抗争，要求解除婚约。 你的父母苦口婆心地劝你、不得已地骂你，最后冻结了你的存折、断了你的生活费。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你母亲流着泪求我去劝你。 “阿姨，对不起，我不能。阿恒是我好朋友，我不能干涉她的人生。”我亦落泪。 “蓝沙，我很饿，好饿，我只有5块钱了！只够给你打求救电话！”你在电话里哭。那是一个寒冷的季节。我匆匆请假去找你。在冬日阳光惨淡的午后，冻得瑟瑟发抖的你咬牙切齿地对我喊：“我爱他！哪怕天塌下来，我亦爱他！”我只能默默为你披上自己的大衣，将钱包塞给你，而后离开。 再后来，你四处兼职打工，只为赚钱买车票去帝都看他。 “阿恒，为什么总是你在付出？”我愤愤不平。 “蓝沙，我爱他！你没有爱过，你不会懂！”你的眼中跳动着的是不屈的火焰。 那时的你没有毕业，只能在麦当劳兼职，又苦又累，收入也低，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你勉强赴帝都一个来回。 我约你喝茶，我们一起听歌。你反反复复地听那首歌，那首歌的名字叫飘扬过海来看你。 “蓝沙，我相信相爱的人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微笑着对我说。 再后来时间过得飞快。 我们毕业了，你义无反顾地奔赴帝都，全然不过你母亲的眼泪和父亲的愤怒。 再后来，我听到你们裸婚的消息，而后是你怀孕的好消息。 再后来，是一场灾难。在你孕4月的时候，你亲眼目睹他与其他女人滚床单，你绝望地冲出门去，被一辆疾驶的汽车撞倒。 你的父亲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发，你的母亲哭的晕了过去。阿恒，那天当我在医院看到满身插着管子的你时，我的心都碎了。我好怪自己当初没有全力去拦阻你。 还好你活下来了，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断了4根肋骨。接下来是漫长的康复过程。你长久地沉默，拉着我一遍一遍地听那首歌——飘扬过海来看你，而后躺在我的怀里落泪。那首歌的歌词一字一句刻在我的脑中。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扬过海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多盼山穷水尽、一生与你相依……” “阿恒，你回来了，真好！”我冲你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杯。 “是，活着回来了！当初是死着过去的！”你微笑，眼中写满沧桑。 “还记得10年前我们俩第一次进酒吧，怯生生地什么都不懂。有个啤酒肚的暴发户凑过来对你说‘小妹妹，陪哥哥我喝会儿酒吧!哥给你钱！’............”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趣事。 “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揪着他的衣领喊‘妞，给爷笑一个！笑得好，这钞票爷就赏你！’............”你笑着补充。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俩爆笑，“然后我们一战成名，成为山东响马……哈哈哈哈……” 音乐声水波一样的荡漾开去，是熟悉的旋律。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扬过海来看你……” 如果爱，请深爱！如不爱，请离开！ 相爱不易，珍重、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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