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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青歌赛亚军谢青,来自武钢

 六零后声乐往事 2020-10-22

1986年4月,第二届CCTV青年歌手大奖赛业余组通俗唱法决赛的金奖是通过加赛决出的。武钢职业中学的音乐老师谢青在加赛环节惜败,获得第二名。

那时候青年歌手大奖赛是央视笼络青年歌者中优才的重要通道,只要入围决赛就能给中央电视台特约演员的名头,那时候两方还讲究个互利互惠。1986年国庆晚会,自然少不了刚刚收编的这拨“特约演员”们为央视出力。

《祖国,你听我说》(王健词 谷建芬曲)这支歌由刚刚在青歌赛拿了名分的青年歌手演唱。演唱者三位,谢青、王小芳、黄应杰 。


《祖国,你听我说》(王健词 谷建芬曲)

今天我们心中多快活,大家高兴都来唱支歌。
唱什么唱唱你唱唱我,一起唱唱咱们的共和国。 
爸爸曾经对我说对我说,开国大典那天真红火, 
爸爸打腰鼓妈妈扭秧歌,地上花灯赛银河。 
祖国祖国您听我说:风风雨雨我记心窝, 
我要为你去拼搏,做一个新时代的改革者。 
祝你成功、愿你开拓,新时代的改革者, 
祝你成功、愿你开拓,新时代地改革者。

姑娘生来爱唱歌爱唱歌,一天不唱真寂寞, 
我在祖国怀抱里幸福成长,心中快乐歌儿多。 
祖国祖国您听我说:我要永远为你唱歌, 
歌唱理想、歌唱爱情,歌唱美好的新生活。 
歌唱理想、歌唱爱情,高声歌唱吧姑娘, 
歌唱理想、歌唱爱情,高声歌唱吧姑娘。 

从小我就爱旅游买辆自行车,骑着它走遍祖国山河, 
从南方骑到北从东骑到西,自由自在多快活, 
祖国祖国您听我说:如果有人来问我, 
我就骄傲地告诉他,最美的还是我的祖国。 
赞美祖国、热爱祖国,我们永远属于祖国, 
赞美祖国、热爱祖国,我们永远属于祖国; 
赞美祖国、热爱祖国,我们永远属于祖国, 
赞美祖国、热爱祖国,我们永远属于祖国。

谢青当年自弹(电子琴)表演的形式挺新颖,与另两位歌手边唱边奏的这次组合演唱给观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唉,当时哪位经纪人有慧眼,直接签了这仨弄个组合一定不错。

这首《唱吧朋友》(王小勇词曲)就是青歌赛唱的那首。取自下面这个盒带:

谢青的嗓音听上去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年头儿,有大学本科学历的流行歌手不太多,谢青算是一个。他是江汉大学音乐系的毕业生,有文献说李谷一受邀去武钢演出的时候发现了谢青,曾邀请谢青参与中国轻音乐团的演出,并引荐他参加央视青歌赛。在青歌赛获奖后,他曾参加海政王付林主持的培训班,王付林很赞赏谢青的歌唱态度,认为他一上台就精神抖擞的,很有激情四射的魅力。确实,谢青在青歌赛上的那曲《唱吧朋友》,以及他的《祖国,你听我说》都是燃烧款的。

谢青单飞到深圳发展的内情不详,后来他的发展似乎不是太顺利,2002年11月4日病逝,太可惜了。

新浪博客博主“冰山一脚”有一篇博文《大陆一只龟——谢青》,写了在深圳偶遇谢青的经历,我转过来:

大陆一只龟——谢青

文· 冰山一脚

  昨天经过阳光酒店附近的老地方酒楼。突然想起了谢青。

  那位86年青歌赛上与许丽丽激烈地争夺冠军,最后以很小差别惜败屈居亚军的歌手。当时的他在电视屏幕上一边弹着电子琴,一边开心地唱:

  “OH MY BABY,OH MY BABY

  我们一起来歌唱。。。。”

  歌词简单得近乎大白话,但是却快乐得异常简单。这和当时的歌词刻意追求意境和深刻含义的趋势颇为不同。不能说喜欢,但很受感染。谢青那种无忧无虑的样子,给当时正上初三的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似乎在此之前,除了成方圆抱着吉他唱歌外,还没见过有人会弹着键盘唱歌。

  独树一帜。

  才华横溢。

  这是我当时能想到的形容他的词汇。

  之所以印象深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是我们湖北的歌手。

  我没想过多年后我会在深圳碰到谢青。 已经忘了是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地点在老地方酒楼。 刚到深圳的我,什么地方都是新鲜的,包括这间叫老地方的川菜酒楼。 那应该是95年了,971刚刚开播不久,当时叫深圳经济广播电台。

  记得是上了二楼。 川菜酒楼特有的闹哄哄的气氛让我有些晕头转向。 我记得我是要到前台去咨询什么。 一个干吧瘦的男人拿着一个巨大的“水壶”(那时的大哥大),满嘴喷着烟气,沙哑着嗓子跟前台的人在嚷嚷什么。

  我在旁边等着,不好打断别人的话。 听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武汉人,因为他嘴里时不时会不干不净地出来些汉骂。 从嚷嚷的内容来判断,这个人不是顾客,而是这里的一个领导。他在教训前台的咨客应该怎么怎么地。又站在咨客的一边骂里边哪个客人怎么怎么地。 大概是刚才发生了什么纠纷吧。 那时深圳有点钱的人出来都牛哄哄的,吃顿饭如果不训个把服务生似乎显不出自己比服务生身份高。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因为他一直说个没完,而且那种武汉街头的痞气显露无遗却浑然不自知。 我看着他两片嘴唇上下翻飞,由于嗓子哑说话费力,脖子上青筋直冒,牙齿已经熏得黑黑的。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儿童时代》上连载的《三毛流浪记》中那些经常出现的上海滩的反面人物。瘦瘦的,鹭鸶腿,两片肥厚的嘴唇,以及嘴唇包不住的黑黑的牙齿。 我可能发出了一些抱怨或者什么声音,这个男人很不友好地睥睨了我一眼,带着一些威胁。 这种表情我在武汉见得很多。  其实仅仅是威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顶多后面跟一句汉骂,虽然很难听,其实湖北人都知道,那也不代表什么。 就像过去武汉那些被称为“嫂子”的女人们骂自己的小孩,也会骂这句话:个XX养的。 不知道是骂孩子,还是骂自己。 

  这居然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老地方酒楼。  留下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男人。  后来我听到有人在叫他:谢青。  然后他答应一声走开了。

  留下了一些疑惑给我:谢青?  该不是那个青歌赛的谢青吧?

  我搜索了一下记忆,残存在记忆中的那个歌手的形象迅速否定了我的猜想。 

  哪里有这么巧?  可能的事情。  但事实证明,我的第一反应总是很准。 哪怕后来往往被自己否认了,却经常被事实证明是对的。 包括对人的看法。

谢青自己作曲的歌《狗狗的肉》

  971开播的时候,我选择做一档中文歌节目。 取名叫《边走边听中文歌》。 反映了当时深圳的一种城市状态。 整个城市都是急匆匆的。 很多事情要在行走中完成。  包括听广播。  所以,叫边走边听。 而不是内陆那种捧着收音机悠闲地听。

  这个节目以播内陆和港澳台的流行歌曲为主要内容。 当时,内陆流行音乐正风起云涌。  广州流行音乐蔚为大观,正处于鼎盛时期。 每个月有大量的新歌发布。 而发布的主渠道就是电台。 当时,只要是做流行音乐的节目,没有不火的。

  在我之前,深圳电台有一档粤语流行音乐节目叫《音乐飞翔鸟》。 主持人是杰仔,当时是很红很红的主持人。 我算是后起的了。

  我们两个节目分别在971和898。  整个971都是后起的,但是一年下来,971以年轻新锐的风格,已经占据了深圳上空的半壁江山。

   我的节目和《飞翔鸟》最大的区别,除了一个是普通话,一个是白话(粤语)之外。  还在于我的节目设了一个本地原创音乐的环节。  我号召深圳的音乐人自己创作自己的作品,我更乐于在节目中播放深圳的原创作品。 这一号召很艰难。  因为当时深圳优秀的音乐人外流很严重。 且不说李春波,林依轮,陈明,黄格选等那一拨好的歌手都在广州扬名立万了,给了深圳歌手一个范式:唱几年歌厅赚够了钱去广州出专辑,当包装歌手。 就连好的乐手也都纷纷跑到广州。  像捞仔这些。

  实际上,这些前朝黄历我都是听当时在歌舞厅“打BAND”的一些朋友讲的。他们还告诉我,黄格选和陈明原来在化工大厦唱歌,吴涤清最早在侨社唱歌等等这些我听来很好奇的事情。  因为,这些人当时正是红透半边天的明星,而他们曾经唱过歌的地方我偶尔会经过。 很多深圳人都会经过。 每当经过就有一种很落寞的感觉。 人去楼空。 岂止这些夜总会? 整个深圳的流行音乐。

  我没奢望能做什么大事。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一个城市曾经作为整个中国流行音乐的孵化器也没什么不好。

  也许,还有一些潜伏在夜总会的,街头的有音乐梦想的,有才华的人在默默等待机会吧?  作为一个主持人,我能做的不多,但是给他们一个亮相的机会,让这个城市认识他们总是可以的。 于是,我每天坚持放一首深圳的歌。 也只能放一首。多了也没有。 就连一天一首都难。没歌。

  他们都在歌舞厅唱,没多少人想过去录音棚把自己的歌录下来。 那时,录音棚很神秘,很神圣。 能进录音棚似乎就离成名不远了。 

  为了撑节目,我干脆把80年代以来只要跟深圳沾边的人的歌曲都拿来充数。从周峰的《夜色阑珊》开始,到吴涤清翻唱的《梅兰梅兰我爱你》。 甚至介绍黄格选陈明他们的歌,我都不忘加一句:从我们深圳走出去的......

  渐渐地,有人开始给我送歌来了。也有人开始介绍一些歌手或者音乐人来了。

  我忘了是哪个朋友跟我说,谢青在深圳,你知道他吗? 因为离谢青拿到青歌赛的亚军已经过去了快十年,难怪会担心我不知道。 我如数家珍。 朋友放心了。于是约好了时间。 

  我的节目是晚上九点的。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有赖于当时我别出心裁的版头词。

  “明天的事情明天办

   晚报看完还不太晚

  又到晚上九点,怎么办?

  打开收音机,FM97.1

  边走边听中文歌,好主意!”

  这个版头是用RAP的方式,在当时算是相当前卫了。

  月嵘他们都夸好。  但后来惹了麻烦。  有一天台长跟我说,你的版头得换。 我问为什么。  他说有领导说不太健康,明天的事情明天办,有点颓废。

  我说,哦。

  心里想:难道明天的事情今天办吗? 实际上,当时深圳的情况就是争分夺秒。

  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嘛!  我理解。

  于是第一句改成了:

  “今天的事情今天办”。

  其他都不变,嗯,消停了,很积极。

  其实,意思基本一样嘛!

  也没说明天的事情今天办,当然更没说今天的事情明天办,那可使不得。

  九点快到的时候,一身白西服的谢青到了。 皮鞋铮亮,头发铮亮。 我抬头看到他时,愣了好一会儿。  因为,虽然他换了行头,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我在老地方酒楼见过的那个湖北老乡。

  他很绅士很庄重地伸手,友好地说:你好,我是谢青。

  那沙哑的嗓子和浓重的“汉普”迅速与老地方前台那个人对应起来。 所以,我把我的诧异压了下去。当然,包括一点反感。 

  节目中,他是个很善谈的人。武汉人善谈,幽默,这一点他继承了。  我很担心他养成习惯的汉骂脱口而出。 还好,没有。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眼前的谢青虽然和青歌赛时的谢青已经相差了十岁,但是依稀能够看到当年的风采。他很诧异我对他的了解,因此像受了某种鼓励,谈性很浓。

  我们谈的是他当时好像是在太平洋出版的一张专辑,叫《大陆一只龟》。  我肯定问过他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  忘了他的原话,但是,留在我心里的印象是,他把自己比作了大陆上一只忍辱负重缓缓前行的倔强的龟。

  有一个问题我却一直没有问他,那就是作为当年青歌赛的亚军,为什么没有留在北京,像韦唯毛阿敏苏红他们那样成为一代巨星,却南下深圳一家小酒楼里做了一个艺术总监?

  因为直觉告诉我,其中可能有不便言说的隐情。  那可能是一道伤疤。  我不爱揭人家的伤疤,尽管我的职业赋予了我这个权利。

  那不叫揭伤疤,可以道貌岸然地叫采访。 就像后来窦唯在和王菲闹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做我的节目,我在节目中也只字不提他们的情变。  倒是我的香港同行,俗称狗子队的那些记者闻讯赶到电台,几乎包围了整个出口,我还冷静地让电台保安驱散他们,招致他们的骂骂咧咧。

  窦唯在节目后跟我聊了很久,他告诉我,他正在组建一只新乐队,叫“YI”。  那是一个自创的汉字。  窦唯还很高兴地帮我录制了版头,我记得他带着他的新乐队成员大声地说:我们是YI乐队。简单而快乐地。 

  送谢青出电台的时候,我看到在草地旁边停了一辆白色的奔驰。正纳闷谁这么晚把奔驰开到电台的时候,一身雪白的谢青径直走到奔驰前,转身。  一手扶着车门,一边热情地说:我们去宵夜吧!  那成了我对谢青印象的定格。白车,白衣,白皮鞋。  在夜色中,很显眼。但很不自然。我可以善意地想:可能已经多年没有媒体邀请他了,所以他特别重视电台的这档节目,虽然听众是看不见的,他依然盛装出席。我也可以恶意地想:本来是来摆个派儿的。 但我却悲哀地想:作为一个本应超凡脱俗的艺术家,他已然被世俗席卷和淹没了。  以至于他认为只有这样的行头才能让接触他的人不会小看了他。 虽然因为老地方那次他并不知道的邂逅,我开始对他并无好感。  但通过访问,我却重新建立了对他的尊敬。  在残酷的生活面前,艺术往往是最脆弱的。

这是谢青当老板后发行的一盘盒带,他有多少套白色套装?

  我客气地谢绝了他的邀请。  我实在不想再到那个叫做老地方的地方,引起不快的回忆。  我看着他抬起雪白的皮鞋,迈进车里。  矜持而友好地冲我打招呼,然后缓缓地驶出怡景路电台大门口。 渐行渐远。

  我手中拿着他送我的那盘磁带《大陆一只龟》,目送他远去。心里感叹唏嘘。

 谢青与中国轻音乐团合作的盒带专辑,与上面的那个白套装照片确实是两类气象。

感谢SHM提供音频与盒带图片

视频下载自bilibili,up主见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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