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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毓秀与朱崇懋的同一首歌《蝶恋花·答李淑一》

 六零后声乐往事 2020-10-22

郎毓秀、朱崇懋先生演唱时,毛泽东词作的标题还叫《蝶恋花·游仙》。为这首词谱曲的赵开生先生是评弹艺人。这首评弹开篇之所以能为美声歌者表演,应该与赵先生谱曲的理念有点关系。他在创作的时候,有意吸收了歌曲创作手法,即试图谱成是一首可以按照唱歌方式表演的评弹开篇。有资料显示,与赵开生密切合作的周云端先生(民国习京昆旦角,建国后致力于评弹创作)在这段评弹的创作中提出过点子。周云端先生与学院派声乐人士比较熟络,他本人也写过不少新派弹词音乐。赵先生这首评弹开篇由余红仙女士首次演唱,那是在1960年6月小范围演出,效果特别好。指挥家黄贻钧先生把合唱队和管弦乐队作为评弹演唱的“伙伴”写了一套新的配器。1961年1月司徒汉指挥演出了这款评弹开篇最盛大的版本,曰弹词合唱。余红仙女士领唱,上海交响乐团伴奏和上海合唱团用合唱伴唱。

1961年2月上海市人民评弹团参加中国音协等单位举办的全国业余歌曲创作比赛,带去的是这首弹词曲调谱唱的《蝶恋花·游仙》,荣膺一等奖,算是在国家级平台收获的知名度。

声乐界表演这评弹开篇有两个路数,一个模仿评弹艺人,部队女高音赵云卿、苏盛兰都这么演过;

女高音于桂荣参加大汇唱时就是仿评弹的路子唱的

另一个路数是朱崇懋先生开启的,当艺术歌曲唱。今天把郎毓秀先生1966年的录音再发一下。这是1966年初郎毓秀在京参加完全国人代会后,应上海中唱的邀约去录制歌曲,录了13首,中唱打算发行其中的六首。结果那年党领导全国上下艰辛探索,出唱片的事儿就撂下了。郎先生是融合唱法。

这个录音是郎先生盛年时的演唱,无论是从欣赏还是从史料上论,都属佳品。1981年郎先生在全国几个城市巡演,在中央音乐学院任教的喻宜萱先生说起郎先生演唱的《蝶恋花》,称她“唱起来格外细腻,随着语言的变化而运腔,极好的气息控制使得声音高腔时不炸裂,轻柔、低弱时仍能传远”。尽管这是针对郎先生1981年现场演唱的评述,但郎先生演唱的设计该是一脉相承的。

附带把朱崇懋先生的录音也放上来。然后我再推荐一下李凌老前辈对朱崇懋演唱的评说,借助这段文字,我们外行可以好好琢磨一下两位美声歌者的演唱思路。

全曲一开始,不断出现几个高音(降A)时,他不仅大胆地运用了西洋唱法中男高音惯用的高音唱法,以求得良好的集中的共鸣,而且根据我们民族语言和音乐风格的需要,在西洋高音唱法(一般常说的关闭唱法)的基础上,适当地打开,从而在连续出现的强烈的高音演唱时,除了具有一定的激情、浑厚、坚实外,仍然保持民族语言的特色。“问讯吴刚何所有”这一段,他结合了曲艺中说唱特点,在唱中有说、说中有唱、似说似唱的同时,声音也用得很讲究,有弹性。他不仅做到曲尽其妙,而且为后面浪漫主义色调很浓的抒情乐段,做了很好的铺垫,形成了类似“宣叙调”与“咏叹调”的对比。到“寂寞嫦娥舒广袖”时,他把西洋唱法中的“半声”技巧与戏曲小生唱法和行腔吐字的方法,尝试着结合起来,细腻、抒情、新鲜地表现了神话般的色彩,和民族、民间艺术气质的美。
朱崇懋先生1961年舞台演唱照片,
图源见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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