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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入印度45年的锡金,如今街头到处都是甘地雕像

 洁洁赢 2020-10-22

1974年9月,印度议会通过宪法修正案,正式规定锡金为印度的“联系邦”,次年4月,印度派兵解散锡金王室卫队,在印度的监督之下,锡金人进行了公投并“全票”通过,锡金国王被废黜,锡金王国正式加入印度,变成印度的一个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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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锡金邦的锡金王国

锡金,在中原的古籍之中称作“哲孟雄”,是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古老王国。

早期的藏民将其称作“登疆”,意为“稻米之谷”。

从公元7世纪开始,哲孟雄就成为吐蕃的一部分,两百年后,吐蕃在与唐王朝的交战中衰落,而哲孟雄脱离出去,成为了单独的部落,但当时的哲孟雄境内的寺庙,仍隶属于藏地的各大寺。

蓬楚格·纳姆伽尔,锡金历史上的第一位君王,于1642年正式即位,其曾祖父是来自藏地的贵族,在历史上,锡金与藏地之间的关系极其紧密。

清乾隆年间,尼泊尔的廓尔喀人侵入锡金,锡金王室北逃,而廓尔喀人穷追不舍,竟闯入藏地进行劫掠,将班禅驻锡地扎什伦布寺洗劫一空,乾隆帝盛怒之下,派大将福康安与海兰察出征,最终将廓尔喀人逐出,此事,列入乾隆“十全武功”的最后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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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锡金贵族

从此,锡金与尼泊尔均成为藩属,接受中原册封。

但和谐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近代的清王朝江河日下的同时,正式西方各国迅速兴起的时候,从17世纪就开始在印度经略的英国,经过两百年岁月,已牢牢掌握了整个南亚次大陆。

1860年,英属印度的英军攻入锡金,并将锡金国王劫到了加尔各答,1887年,英国迫使清朝放弃了对锡金的宗主权,正式将锡金变成了英国的保护国,并且向锡金派遣专员,此后,英国将锡金作为其侵染藏地的桥头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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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金普通民众生活老照片

由于一战与二战的影响,英国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在战后松了口,同意“英帝国王冠上的明珠”印度自立门户,而印度在建立之后,1947年,强使锡金签订《维持现状协定》,又在两年后,以“锡金可能生乱”为借口,派驻了军队。

1950年,印度再迫锡金签订《印度和锡金和平条约》,条约签署后,印度向锡金派驻专员,行使锡金首相职权,至此,锡金成为印度的保护国。

好不容易走了英国人,结果又来印度人,锡金人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几十年间,锡金为反抗印度不断生乱,1968年,锡金首都甘托克发生大规模反印示威,国王纳姆伽尔要求修改印度与锡金之间的条约,表示“锡金要锡金化,不要印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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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锡金国王和他的美国王后

结果可想而知,印度根本没有理会锡金人的合理要求,反而强化了对锡金的掌控。

1973年3月,在印度人的暗中安排之下,锡金发生了反对国王的骚乱,印度随即宣布接管锡金的一切事务,此后,印度人遍布锡金全国各地的几乎每个角落。

两年后的1975年,锡金王国彻底被抹去,变成了印度的一个邦,令人咋舌的是,锡金公投“全票同意”加入印度的时候,人口仅有20万的锡金,被派驻了10多万印度军队。

锡金被吞之后,曾有大量不愿屈服的锡金人四处奔走,希望有人为锡金出头,然而,印度的时机拿捏得实在很准,当时全球主流的大国都在各忙各的,根本无暇顾及,更何况,锡金这个深居内陆的小国,于其他国家来说,并没有多少价值,谁也不会为了锡金,轻易去开罪印度。

就这样,拥有上千年历史的锡金,彻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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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金示意图

沧海桑田,时移世易,加入印度距今已数十年的锡金,到底已如何模样了呢?

第一,淡忘锡金王国,但也不认同印度人身份

锡金,面积仅仅7069平方公里,总人口不到70万,而事实上,当年加入印度的时候,锡金人口不到20万,四十多年的岁月,锡金这多出来的50万人口,大多都不是自然生育,而是外来移民。

印度吞下锡金后,将大量尼泊尔族与印度斯坦人、孟加拉人迁移到当地,同时,将世代居住在锡金的人口迁出,分散安置在其他地区,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如今,锡金原住族群在当地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已锐减到了12%上下,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少数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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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金儿童

与此同时,印度在锡金大举推行“印度化教育”,禁止锡金传统语言的使用,大力推行印度语言、文字与教育,锡金的街头,到处都是圣雄甘地的雕像,随着老一辈锡金人的离世,越来越少,年青一代的锡金人,即便是原住民的后裔,对于“锡金王国”的印象也已消散。

不过奇特的是,虽然锡金人对过去没有了什么记忆与感情,可依旧不认同自己的印度人身份,锡金人往往还是自称锡金人,绝口不提印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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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托克街头的圣雄甘地雕像

第二,与世隔绝,除了印度人之外,进入不易

锡金的支柱产业之一是旅游业,不过能够前往锡金进行自由行的,主要都是印度人,在印度,印度人能够自由出入锡金,而想要进入锡金的外国人,就比较困难。

若非印度人,要进入锡金,就必须提前进行申请,而通常这种申请不仅流程复杂,而且成功率也很低,往往难以成行,再者,原本就不大的锡金内部,还有大片被限制的区域,被允许进入锡金的游客也不能轻易涉足。

而且,提出申请的外国游客之中,中国与巴基斯坦的游客是被排除在外的,中巴人士想要进入锡金的话,只有印度的内务部特批才可以。

直到今天,锡金仍旧没有机场和铁路,只有横穿锡金的印度十号公路与外界连接,而印度人都不愿谈起“锡金”的相关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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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金的印度教僧侣

第三,发展迅速,印度的“黄金邦”,却仍旧落后

锡金面积不大,且大多高原山地,也没什么资源,主要拿得出手的就是当地出产的小豆蔻,产量位居世界之首,不过目前的锡金,年人均GDP已超过6000美元,这是印度整体平均水平的三倍,同时位居印度诸邦第3位。

早在12年前,锡金成为印度第一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露天厕所消失的邦,2016年,锡金成为了印度首个,也是迄今唯一一个开展有机农业的邦,同时,锡金是印度女性工作环境最好的邦。

锡金急速发展的背后,其实是印度的大力支持,从锡金加入印度开始,本来就不宽裕的印度,每年还专门向锡金拨款,大量输血来拉动锡金的经济发展,锡金人口本来就不多,得到充足款项之后,自然发展得比印度其他的邦要好不少。

只不过,锡金的这种揠苗助长式的发展,存在着诸多的问题,今天的锡金,经济仍旧以农业为主,失业率与自杀率都是印度平均水平的三倍,均位列印度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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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金甘托克

有句话叫做,时间能解决一切问题,倘若解决不了,那是时间还不够。

四十多年的岁月,足以改变太多太多,曾经的锡金王国早已消失,居住在锡金土地上的人,脑海中对于锡金王国的记忆也已淡去,锡金末代国王在1982年离世于纽约,他的儿子旺楚克,在不丹的一处寺庙中深居简出,锡金的人,早已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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